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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挥手让她离开。
到陆舒的住处之前,纳兰初先向白厢要了几种药粉以备万一,同时也让两婢身上带些防身。
两婢问缘由,纳兰初淡淡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道陆舒会否对你们不利?药粉都带着,遇到危机时候逃命要紧。”
两婢点头,随纳兰初进了明帝赐给莫邸的宫殿。
当下人领着纳兰初进去时,陆舒正和莫邸炼药,见她来,陆舒的眼睛里迸发出强烈的火花,炽热的视线射上她身,纳兰初直皱眉头,沉声道:“我来有事。”
陆舒淡笑道:“舒知道,没事初儿不会来。不过你今日张扬而来,就不担心影响恪王在陛下面前的处境?”
是会影响,但她别无他法。
纳兰初淡淡环视了眼整个屋中的样子,药香迎面扑鼻,她不回陆舒的话,只冷声道:“等你什么时候练出丹药来,再来与我谈论这话。”
陆舒面色微变,莫邸冷冷看了她一眼,说道:“恪王妃慧眼啊!今日来鄙处所谓何事?”
纳兰初瞧着屋中并无奴仆等,只莫邸与陆舒两人捣鼓。没外人在,纳兰初放了心,便也无掩饰,直接道:“恪王如今在哪儿?”
“你这是什么意思,恪王在哪儿与我二人何干?难不成你道我二人藏了恪王?”莫邸怒道。
“你两人想藏也没法子藏,我也没说你们藏了他,只是想你们说出他的行踪。”纳兰初的语气也不善。
陆舒却是一笑,“初儿,你这是在求我们?”
纳兰初冷着神色没有说话,只听得陆舒道:“求人,便要有求人的样。”
纳兰初抿唇道:“你想怎样?”
“与我成婚……”
两婢猛地变脸,纳兰初脸上也很难看,唇片直发白。
气氛开始僵,屋中空气也随之一滞。
纳兰初咬牙道:“不行,我是父皇的儿媳,你要娶我父皇不会恼怒?”
陆舒轻轻一笑,“初儿这是为我考虑事情呢,这种感觉过了那么多年,太久,久得我都开始臭虫若惊了。陛下那边你放心,即便迁怒,我定会护你周全。”
“只一个消息,你便想要挟成婚,不觉得太天真?”纳兰初咬牙道。
陆舒蹙眉,神似深思,却在下一刻将拧开皱眉,含笑道:“好像也有点,那舒便退一步,吻我,我便告知恪王消息。”
太过分了。
纳兰初藏于袖中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一个拳头,怒气萦绕于身,却无法发出。
谦贵妃的话她不能判断真假,五公主虽与她的关系有所改善,然而常年的不对盘摆在这里,她的话自己也不能信。
或许贤王妃能给她带来消息,然而孟玥怎么想不到这一点,因此贤王妃的消息也不能说明问题。
只有陆舒,这个让她最初几面会有心痛感觉、做的事情却让她无比恶心的男子能信一二。
纳兰初紧攥着拳头,忍着想要爆打他脸的冲动,在两婢的低声阻拦之下,慢慢走到陆舒身前,吻了他唇。
一吻开始,随即落幕,如蜻蜓点水般触碰了下。
这吻……纳兰初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似乎很久以前她也吻过。在何处吻?湖边?农家小院?或是闺房?纳兰初并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已按陆舒的心意吻了,那么接下来,该是他说出孟玥消息的时候。
“这下该你说了。”
陆舒右手轻轻抚上唇,轻笑道:“就这么碰一下?舒的消息虽不是价值连城,却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得到。”
纳兰初只觉得胸腔里一股怒气喷射而出,比之方才的怒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舒,不要太过分了。”
陆舒似乎还想提条件,然而莫邸却轻轻碰了下他的手,沉声提示:“差不多了,恪王妃寻夫心切,便告诉她吧!”
陆舒面有不自在,却仍旧点了点头。是啊,恪王是她夫,更是她的爱,此时不便让她怒太过。
陆舒道:“恪王自是在恪王府。”
“不在皇陵?”纳兰初沉声质问。
“如今朝堂政事最要紧,恪王是疯了还是傻了,跑皇陵干什么?”陆舒冷笑。
纳兰初面上微松,却仍是有些不确认一般,低声道:“那你带我出宫,我要亲自回恪王府看看他。”
陆舒嘲道:“初儿这是不信我啊!”
“亲眼见了自然相信。”
陆舒定定盯了她半晌,才道:“皇宫守卫森严,我们的手还伸不到宫门口。”
纳兰初却道:“伸不到?既然伸不到,那上次原阳之行你是如何出宫的?”
陆舒无法,只得动用追踪将纳兰初送出宫。
临行前,陆舒特意吩咐:“你要记得,待见到恪王后便立即回宫,若你无故失踪,陛下追究起来我必有难。”顿了顿,又补了句,“不只我有难,恪王也讨不了好。”
纳兰初冷笑不语。
陆舒也随着纳兰初出宫,加上两婢,几人来到恪王府后门。陆舒嘴角含了丝诡异的笑,倏地低声道:“初儿,你还是太单纯。”
然而身后并不是意想之中的惊慌,只听得纳兰初淡淡道:“单纯不在于年龄,更不在于男女之别,陆舒,你确定是我太单纯,而不是你小看我?”
陆舒面色一变,猛地回头,然而一股粉末迎上他脸,闪躲不及之下倒在地上不能动。
两眼挣得老大,如赏花宴之日茅厕旁一样,有种死不瞑目的感觉。
但这一次纳兰初没有心痛感,她只冷冷看着她,朱唇轻启,低声道:“我知道你想带走我,在你说恪王在王府时我便有些怀疑,直到刚才你生了想要趁机带走我的心,我便确定。出宫前你说让我见到恪王后便立即回宫,其实不过迷惑我对你放松警惕,从我找你开始,你便开始谋划怎样带我出宫,带我远走。陆舒,这下你该明白,是你自己小看了我。”
“那王爷在哪里?”白厢问道。
纳兰初神色一凝,低声道:“皇陵。”
“皇陵?”
“嗯,最初我怀疑贵妃之话有问题,然而后来我道出皇陵,陆舒的否认表情让我有些确定。况且我也感觉他在皇陵。”
话罢,纳兰初轻轻敲恪王府后门,不久便有人来开。那奴仆见来人是王妃,忙下跪请安,纳兰初轻声道:“不必多礼,本妃找王爷。”
“王爷正在午睡,此刻不便见王妃。”
午睡?他这几日殚精竭虑,哪有午睡的奢侈?
这是连她出宫回来也想到了么?
纳兰初的眼睛有些湿湿的,她仰头望天,将眼中泪水逼回眼眶,才道:“我知道他不在府中,带我皇陵吧!”
奴仆愣了愣,强行维持面上的镇定,僵硬的面颊扯出一丝笑,说道:“王爷确实在府中午睡。王妃若不信,可随奴才亲自去瞧。”
“待我进去,你们便会按照王爷吩咐将我打晕,是不是?”纳兰初嘴唇有种无礼的苍白,眼前的奴才面上一凝,她继续道:“你们可以打晕我,然而总会有我醒来的时候,当我醒来时,不管王爷会否出事儿,我都自杀。”
“王妃……”奴仆脸上很是不可置信。
纳兰初淡笑道:“所以,带我去皇陵,要死我与王爷死在一起。”
“可王爷已吩咐……”
纳兰初道:“若王爷活着回来,而我却死了,你觉得王爷会放过你?”
奴仆拧眉深思了会儿,便沉声应下。
纳兰初这才真正松一口气,回到王府装扮一番,与两婢都扮成侍卫模样,再凭借孟玥的势力。不多时,城门口,前往皇陵为守护皇陵的将士们送生活用品的马车从京城城门口出发。
马车上,纳兰初问与她同样装扮的两婢,“此行凶险异常,我原意想让你们留在王府,无奈你二人坚持。眼下未到皇陵,还有回旋之余地,若是后悔了,现在就可下车离去。”
白厢道:“奴婢誓死跟着王妃。”
白水也随之应和。
纳兰初苦笑,“跟着我干什么,照现在的情形,或许我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你们不需要为我送死。”
白水哭道:“奴婢伺候王妃十年,与王妃经历过那么多的风风雨雨,怎能为今日的困苦退缩?”
“不是退缩,你可以回王府帮我照顾世子,若我死了,你在世子身边我也放心。皇陵之行太凶险,不适合你一个弱女子。”
白水摇头道:“正因为凶险,奴婢才要跟着王妃。”
白厢点头道:“奴婢与白水姐姐的誓死之心,王妃不要推迟。”
纳兰初眼睛里已有泪花,“我纳兰初何德何能,能得你们赤诚相待。”
不多时,车内的视线开始暗了下来,几人便知马车已驶入皇陵。
皇陵守卫本就森严,特别今日上面来人,防卫更是严密,三步岗七步哨,个个手持长枪,都有随时准备战斗的架势。
纳兰初几人下马车,在这些岗卫的注视之下,将车内东西抬出来。
慢慢放好后,又在隐秘的角落里,只见马车夫盯准了换哨之人,给纳兰初几人使眼色,随即几人忙趁守卫不备,混了进去。
皇陵分内外层,相比皇陵外层,内层守卫稍松,但处处装了机关,一旦有人触碰,便会引起整个皇陵守卫的注意。
纳兰初估摸着自己与两婢应当进了皇陵内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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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