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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荣华拘谨的在我面前坐下,她向我讲述了一个离奇的故事。
张晓的父亲张洪发一直在跑西藏的一条公路,从浙江到西藏,什么货物都运,早些年的时候,只是一些小商品,到后来,换了大车,开始运各种各样的大家电,还有摩托车,汽车。
张晓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就喜欢跟着她父亲一起出车。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交通事故对于一名四分之三时间都奔驰在公路上的司机来说是必然要经历的,只是不知道那场降将要临的事故是要带走自己的生命,还是他人的生命。
张晓和她的父亲从西藏的一条盘山公路上翻了下去,她的父亲当场死亡,而她侥幸活了下来。
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什么会从公路上翻下去,也没有人知道张晓在那天晚上看到了什么。
救援人员将那个满身鲜血的小姑娘抱起来的时候,她的眼睛都直了,盯着前方,面无表情。
“从那天起,我就发现她不对劲了”,王荣华有气无力地说道“镇里的神婆说她中邪了,我开始不信,直到后来,晓她开始每天晚上说梦话。”
“她都说了些什么梦话。”
“唉~”王荣华悲痛的叹息道,“说这孩子中邪了,谁知道她说的什么东西,那根本就不是人话,喉咙口咕噜咕噜地响,发出阴阳怪气的调子。”
除了每天晚上的梦话,张晓的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孤僻,连唯一健在的母亲也很少交谈。
“晓倒也没有什么其他不对劲,我本来想着孩子受了刺激,缓一缓就没事儿了,可是没有想到,她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大晚上的爬到屋顶上对着天发呆,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对着空气说那些问我听不懂的话。”
王荣华抹了一把眼泪:“我的心是吓怕了,也操碎了,我开始想让晓早点结婚,也别念书了,或许有个男人管管她她也就好了,想着我也就开始这样做了,我一边托人说媒,一边把她关在屋子里面,只给她送茶送饭,不让她出去,她也没做多少反抗,前两天还会号上几声,后来后来就没动静了,人还是活的,会吃饭会喝水,就是没了声响,再后来,一次我半夜醒来,听到她屋子里有沙沙沙的动静,我实在是吓不住了,叫了他二叔一起,打开房门,魂都快吓没了。”
王荣华接着说道:“晓的脸白的和纸一样,屋子里,四面墙,画满了鬼一样的符号,都是她的血。”
餐馆内,冷清的客人没说一句话,自顾自地干着自己的事情,在这一片诡异的宁静中,我身上的汗毛一根一根炸开。
“阿姨,您有那墙上符号的照片吗。”
“我拍过一张照片,给镇上神婆看的。”
张晓的母亲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诺基亚,抖抖索索翻了半天才把照片找到。
我接过手机,也亏张晓的母亲还能留着这张照片。
小小的屏幕,模糊的图片,惨白的石灰墙,密密麻麻的鲜血符号。
盯着那张不过几kb的图片,我似乎又被扯进那个漩涡当中,那是一圈又一圈向外扩散的文字,基本意思和张晓笔记本上表现的一样,只不过深厚得就像鲜血一样,我似乎看到一双流淌着鲜血的眼睛在期盼,一对早已喑哑的喉咙在呐喊,“真主,请带我离去!”
窒息的感觉从眼前弥漫到大脑,诺基亚从我手中滑落掉到了地板上。
我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地反应?
服务员把热毛巾送来的时候,我的脸和张晓母亲描述的一样白。
这是我的预感,我的生命难逃此劫,张晓背后的东西是一定要我去面对的。
王荣华被我的反应吓得不轻,在她看来,像那种被诅咒的东西自然是丢得越远越好,可是她堂而皇之的将那件事情摊开在一个不知道什么来路的人面前。
好在故事就剩下最后一点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把晓关在屋子里面了,也没给她说媒,她在镇上的高中上学,高考后就离开了家,一年难得回来一次,再见的时候倒是正常了很多。”
然后我就遇到了张晓,只不过是一次偶然的接触,她却像刺一样长在我的肉中。
一个人最美好的青春就被这样吞噬了,包括她的生命。
我沉思之余,不免深深感叹。
我曾经发过誓,这辈子再也不踏入西藏一步,因为那段灰暗的记忆,可是此刻,我清楚地知道,我躲不开了。
我送走了张晓的母亲,还接济了她一大笔钱,这让不知所措,我觉得既然和张晓扯上关系了,那就没有理由让个老女人蹒跚在两座城市之间。
那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兜兜转转不知道要干些什么,我的朋友很少,几乎没,或许是因为别人畏惧我的声望,也或许是我怀揣着不可告人额秘密。(loa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