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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的家,早饭一定是他来的,因为刘文自从收入是安云生的三倍以来,在家就成了太后老佛爷,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而且也没正眼瞧过他,对他的鄙视和不削日渐加深,夫妻关系也日渐破裂,这一切的分崩离析要归结于半个月前的那个星期六。
安云生在公司负责项目收尾的工作,半夜三点回到家,看见妻子和儿子都已经睡熟了,他苦涩的笑了笑。
......
“喂,怎么还不起来不做饭?”
安云生前一天睡得太晚,因为是星期六的原因,他特意关了闹钟,想睡个懒觉。
“我昨天回来的太晚了,多让我睡会儿。菜都备好了,你去做吧。”他连眼睛都没睁开,打了个哈欠翻过身,继续睡觉。
刘文站在床边看着慵懒的老公,一下子发起火来:“这几年不都是你做饭吗?你也不是第一次回来得晚,今天怎么回事儿?”
安云生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是啊!我都做了这么长时间的饭了,我最近很累,你做一次不行吗?!星期六法院也不休息吗?还需要你去打官司?!”
“你知不知道,我一个案子的费用是多少?每小时法律咨询的费用又是多少?”刘文有些略带沾沾自喜的语气让安云生火冒三丈:“是!你赚的比我多,你有能耐!你比我厉害,所以呢?!我就得向奴隶一样为你鞍前马后吗!?你当我是什么?你丈夫吗?”
刘文懒得和安云生解释什么,走出房间将门甩得好大一声,喊道:“凡凡,你爸今天不做饭了,咱娘儿俩出去吃。”
安云生气的顺手抓过床头柜上的水杯摔了出去。杯子打到门上应声碎裂。房门外先是一阵安静,随后就是刘文歇斯底里的怒吼:“安云生!你疯啦?!”
房门被踹开,刘文指着杯子的碎片质问道:“安云生,你知道这个杯子多少钱吗?三千八!”
听到这话,安云生差点儿从床上窜起来,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再说一遍?!”
“一个玻璃杯三千多?我看你才疯了!你是不是钱多烧的慌啊!”
“呵,你是真不知道上流社会的人都是怎么生活的,是么?那杯子是水晶的,夹层里镶着金箔!再者,你管是三千八还是四千八,那都是我辛苦赚的,你一个月那点儿工资还不够买菜做饭的呢!还有啊,我告诉你,家里这些杯子餐具我都换过了,没这个贵也都差不多,你小心着点儿,碰坏了你陪我一套!”说完,拉着安启凡就要往外走。
“你等等!”
“干什么?”
安云生的心脏一阵难受,拄着床头柜缓了缓,慢慢开口道:“你把我也换了吧。”
刘文听着这个逆来顺受,百依百顺的老实男人说出这样的话有些吃惊,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安云生,你什么意思!”
“我他妈不想跟你过了!”
离婚程序走的很快,只是在孩子的抚养权问题上双方有争议。毕竟刘文是全国三强的律所之中的骨干律师,想和她争什么基本没戏。其实安云生也懒得和前妻再争些什么,他被这个女人欺负惯了,月薪七万的设计总监在这个强势而又拜金的女人面前活得像个乞丐,一次又一次的被前妻带回家中的奢侈品价码吓得大跌眼镜。是的,虽然听着很讽刺,但是,这个在所有朋友眼中无比成功的与合作伙伴开创了工业设计新时代的设计总监,在他的妻子眼中,竟贫穷的一文不值。
几千块钱的水杯,几万块钱的台灯,几十万的包和几百万的手表。刘文,一个从农村考入全国法学最好的高等学府的励志典型,在参加工作之后一次又一次的经济纠纷官司的刺激之下,失去了她全部的质朴和本分,努力的朝着她心中的理想国迈进。逛奢侈品店成了她目前生活中最有吸引力甚至是近乎于朝圣般的存在。
她从没拥有过的这些东西成了她现在生活的全部意义。
不,是一半意义,另一半,是展示她的战利品。微博和朋友圈已经不能满足她虚荣的心理,她现在绝大多数的快感来自对安云生的贬低和打压。看着安云生一次又一次被自己的杰作所震撼,那个在学生时代受到所有男生敬仰和所有女生崇拜的学生会主席,那个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大学教授拥有她从没有过的良好教育的帅气青年,已被自己打败,而且是一败涂地,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