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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他:“闭上眼睛。”
“怎么了?”小木问。
“哎呀,你闭上,我要给你一件礼物。”容缨道,直接捂住小木的眼睛了,然后她飞快地从包里掏出了一样东西,当当当……放开眼睛,一个精致的纸盒蛋糕亮在她的手心里。
“咦?你不收银么,都会做了?”小木笑了。
“看着看着就会了……我专门给你做了一个,喜欢吗?巧克力的……我给你剥开……”容缨兴奋地说着,小心翼翼地剥开了蛋糕纸,告诉小木,三层,蛋糕师教她的,最甜的夹在中间,叫夹住心才甜……她说着,不经意看小木时,小木的脸色却有点戚然,像难过一样看着她,容缨一下子手足无措了,不好意思地道:“不喜欢啊……我做得很难看其实……”
“不不不……我太喜欢了……我……”小木握着容缨的手,生怕她一下子扔掉。
这个下意识的反应让容缨奇怪了一下下,小木莫名的动容,让她无从理解了,她侧头问着:“你怎么了?”
“我……我一下子想起我妈来了。”小木如实道。
“啊?”容缨一愣,然后又噗哧一笑问着:“那恭喜你,找到母爱了。”
她一笑,他却没有笑,而是黯黯地道着:“她很早就去世了,都十几年了。”
容缨的笑容僵在脸上了,无语地吻吻他他的手背安慰着:“对不起…别郁闷了,再惨能惨过我啊,你还老劝我呢,总得活下去啊……来,张嘴。”
小木笑笑张开嘴,然后容缨小心翼翼掰一块给他放进嘴里,那么喜欢地、幸福地看着他吃,小木轻咽着,只有一种清晰的感觉:那滋味,美极了。
他喜欢这种感觉,像亲人一样依恋,像爱人一样凝望,那滋味就像蛋糕一样,甜在心里。
两人像往常一样,几样小菜,两份淡饭,就是一顿丰盛的晚餐了,与以往不同的是,饭间不时的互瞥,偶尔会有你挟给我、我挟给你的动作,热气腾腾的菜,远没有两人互视的眼光炽热。
“木……要不……”容缨嗫喃道,没有说完。
“怎么了?”小木问。
“要不……搬到一块住吧。”容缨鼓起勇气道。
“呃!”小木没来由噎住了。
噗哧,容缨轻笑了,她掩饰了下自己的笑容,看着小木问着:“吓死你,我又不需要你养。一看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马仔,要放在以前,你这样的我都看不上呢。”
“哦,那是……姐你自降身份,我是受宠若惊啊。”小木笑道。
“别说风凉话,我是很认真的在和你商量。”容缨道。
“那我也很认真地回答你。”小木停箸,看了眼还放在桌上的蛋糕纸,心里莫名地一热,他轻声道着:“我的身份很奇特,怕你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对我而言,我巴不得有位掰蛋糕喂我的心上人。”
“真的?”容缨笑了。
“当然真的。”小木回笑道。
容缨咂摸着小木的话,喜悦之后,又好奇了,直问着:“你身份有什么奇特的?再奇特还能比我奇特了?姐以前可没进过这种小饭店啊,一场麻将输好几万都正常。”
小木笑着岔话题问着:“那你享受以前的生活?还是喜欢现在的样子?”
“嗯……”容缨抿着嘴,看小木,慢慢的绽开了满脸的幸福笑容,那就是答案,但她不说,呶呶嘴,索吻,小木倾身过去,轻轻一吻,她惬意地道着:“虽然你穷了点,不过我都这样了,将就着吧。”
“哦,那我也将就着高攀一下哦。”小木羞赧道。
“还没回答我刚才的话呢。”容缨返回去了。
“你指搬家?”小木问,容缨认真点点头,然后小木笑着道着:“相依为命,相守为家,不已经有了吗?”
他笑了,容缨被这句熟悉的话触动了,有点难过,却被温馨和喜悦替代了,她笑着,脸上微微地泛红。
是想起了两人的滚床单的缠绵?还是想起了两人一起熬过来的苦日子?不过好像不在乎是什么,不管对于谁,都是一种幸福的感觉……
………………
………………
“啊哟,我艹……”党爱民在概叹了,容缨喂小木蛋糕。
“哦哟,我日……”党爱民在惊叹了,两人旁若无人在吻了。
“咦哟……不说了,显得我太粗鲁啊。”党爱民又看到两人喂饭,他没吃着倒觉得胃疼了。
他不说粗话了,不料林其钊可忍不住了,直爆了句:“我擦……这乱得可叫怎么回事啊。”
“你是担心狱里那帮犊子?”党爱民问。
“对,最起码有两人知道详情,聂奇峰、李俊山,一个死刑,一个死缓……除此之外,应该没有什么后患了,戎武的直系亲属就容缨一个人,我们当时想一个女孩子家家出这么大事,基本就交待了……真没想到,小木会一直和她在一起,而且俩人……”林其钊不无担忧地道,两人这亲蜜程度,恐怕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我觉得应该高兴。”党爱民的观点不一样。
“什么意思?”林其钊不解了。
“你想没想过戎武死前的深意,他可不是傻瓜,为什么宁愿跳楼都不向警察低头,却偏偏向小木低头了?”党爱民问。
“因为小木看到了他的弱点。”林其钊道。
“但戎武同样看到了他的弱点。”党爱民道。
林其钊恍然大悟脱口道:“哦,对呀,他明知道小木是线人,还把妹妹托付给他,他知道小木狠不下心来抛下不管,而且他这个妹妹,要没个人照应,恐怕会很难过。”
“你看现在,开始打工自食其力、开始像正常人一样,享受……尼马爱情了?要真没个人管,就咱们三番五次传询,摊上这么大事,不是脱几层皮,就是得成神经病。”党爱民道。在体制内才深知厉害,嫌疑人的家属未必好过,三查五审的,能熬过来就不错了,别说像现在这么惬意。
“但你想过没有,这样更危险啊。”林其钊道。
“什么意思?”党爱民不信了。
林其钊把申令辰的担忧说了,万一聂奇峰或者李德利,在见面时,把这事吐出来,鸳鸯可就成冤家了,党爱民不屑道,别让他们见不就行了?林其钊道,党教官,司法也剥夺不了人家最后的权力啊?谁敢这么做?聂奇峰出事后,亲爸、老婆和孩子都不认他了,偏偏经常探视的是容缨,见面是迟早的事。
听到这儿时,党爱民愣了,惊讶看着林其钊,林其钊道着:“怎么了?这种担心是非常有可能的。”
“不,我是觉得,容缨这女娃,这个。”党爱民竖着大拇指道着:“不要觉得她是死刑犯的子女就另眼相看,这情况都不忘聂奇峰,有情有义,我都有点喜欢了。”
“这什么跟什么啊……快,两人出来了。”林其钊说道,两人一放座位,远远看着,那一对偎依的状极亲蜜,就那么步行着,走了十几分钟,两人驱车悄悄跟着,然后目视着两人进了一处楼宇林立的旧式小区。
到此就为止了,遍是租住房的小区里,谁又会知道这一对在那个角落筑好了自己的爱巢?
“党教官,我无能为力了啊,这事都悬着呢。”林其钊道。
“呵呵,包不住,小木敢想敢干,又敢做敢当的,你是瞎操心。”党爱民道。
“那你们不是瞎忙乎,他都这样了,还替你办事?”林其钊不信地道。
“恰恰相反,正因为是这样了,我倒觉得才有可能了。”党爱民悠然道,竟然是一点都不急的样子。
两人悄然退走,让林其钊始料未及的是,这个卧底出身的党教官,比想像中难缠,就忙两件事,一件是拼命在特训处恶补伪钞辨别知识,一件是寻机就去骚扰小木,这么执著一旦到无赖的程度,就连林其钊和申令辰都开始对此人生出厌恶之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