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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字都叫他恶心,满不情愿。
“上次去宁市出差,也不知道江家是怎么知道我去了,打电话要我上门。如果被人知道我去了连面都不见,难免多想,不知道会在背后怎么诋毁燕家和二老。因此我就去露了个脸。”燕北城自嘲的笑,“实际上这也不过是江老太太一厢情愿罢了,我母亲并不想要看到我。不过当晚竟然还邀请我去饭店吃饭,说都是自家人,几年没见,坐下来好好聊聊。”
“谁知道我去了,就见到陆振庭和他的女儿。就是那个叫陆薇宁的。”燕北城掀了下眼皮,轻嗤一声,“我才看出她的意思,竟是想要撮合我跟陆薇宁。一个陆振庭已然让我恶心了,就他们当初那番作为,哪来的脸面和自信觉得我还能笑脸面对?就算当时我还没有找到你,让我娶陆薇宁也是做梦。”
“那位江女士的想法倒是天真,她虽然不能跟陆振庭结婚,但这几年也一直偷偷地维持着情人关系,还当我们不知道吗?陆薇宁虽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但是陆振庭的。为了讨好陆振庭,她就要撮合我跟陆薇宁。恐怕,还有些补偿的心思。让陆振庭的女儿嫁进燕家,帮了陆家一把。当初她自己得不到的,就都寄希望于陆薇宁身上。”
“且,因为陆薇宁是陆振庭前妻所生,虽然前妻已经死了,但她想跟陆振庭在一起,总要讨好着陆薇宁。陆薇宁颇得陆家长辈的喜欢,如果她还抱着要嫁给陆振庭的心思,那就得多靠陆薇宁在陆家说好话了。”燕北城嗤了一声,“只是没想到,到现在她还不死心,还想嫁给陆振庭。”
陆薇宁从小就爱缠着他,心思不言而喻,江嫦黛还真是不遗余力的想要帮助陆薇宁。
想到母亲终于正眼看他,给他好脸儿,却是为了要讨好一个外人,燕北城就打从心里觉得恶心。
“我之前不想跟你说,一个是因为这回忆我连想都不愿意想起,每次想起来就会难受。”他深吸一口气,呼吸也跟着微颤,“另一个,就是实在是太丢人,我实在是羞于启齿。”
“全都说完了?”林初问道,脸色并不好,有些责问的意思。
把燕北城弄得一愣,呆呆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老实巴交的点头,林初突然就扑了上来,扯开他的衬衣就在他胸口啃了一口。燕北城一疼,低头就看见自己胸口两排小巧精致的牙印。
“这又不是你的错,不是燕家的错,在我看来你没有什么可羞耻的。为对我说起这件事情而感到羞耻,才让我生气。”林初想着,不解恨,又啃了一口。
虽然燕北城没有说过小时候他母亲是怎么待他的,但是她能想象。一个能连自己亲生骨肉都不喜欢的女人,冷暴力都是小的,对他不管不顾。
即使他有父亲在,可是也不能时时的照看他,生活的重心还在事业上。在燕北城的父亲不在的时候,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燕北城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或许她在林家受了苦,但她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家人,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会让她受皮肉苦,可心里却并不如何伤心。
可燕北城不同,那毕竟是他的母亲,被自己最亲近的人伤了心,比那些皮肉伤更痛苦。
林初气恼他那些无所谓的纠结,往他胸口砸了一拳,可又心疼他,紧接着就又把他抱紧了。
这种矛盾的情绪,让燕北城不禁失笑,就连原本说起江嫦黛的事情引起的那些负面情绪,也都消退了不少。
“抱歉,以后什么事情都不瞒你。”燕北城抱紧了林初,薄烫的唇在她眼角落下细吻,轻轻地磨着。
他双唇有些干燥,擦在她眼角细致的肌肤上还有些粗糙,不如往日那般的润软,更加干热。
“本来很纠结,可真正说出来,又发现其实没有什么。”燕北城轻声说,双唇慢慢的从她的眼角往下磨,将她抱得更紧。
怕她会离开似的,也庆幸她还在这里等着他。
“快去洗澡,满身的烟味儿,那么浓。”林初拍拍他,说道。
燕北城轻松地笑笑,又亲了她一下,才拿着干净的衣服去浴室。
林初跟燕北城的心结解开了,现在轻松,只是心里心疼燕北城小时候的遭遇。他到底是如何被他母亲对待的,他没说,不想让她跟着难受。
结果没过多会儿,就接到了燕老太太的电话。
“林初啊,北城回家了没有?”燕老太太忐忑的问。
刚才燕北城火急火燎的来了,燕老太太就觉得情况不对,特别担心林初跟燕北城之间别是出了什么问题。
最后还是燕淮安把事情简单说了。
燕老太太就觉得,林初的想法没错,再说江嫦黛以后总免不了要见面的,总不能不知道江嫦黛跟燕家的纠葛,让林初为难。
江嫦黛那人,矫情的要死,指不定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林初什么都不知道,被江嫦黛弄得措手不及,也容易吃亏。其中要是再发生什么误会,让林初不知道江嫦黛的为人,还把她当燕北城的母亲敬重,左右不讨好。
燕老太太觉得,燕北城这事儿做的欠考虑。
所以她打电话来,就打算如果燕北城不说,就由她来说。燕北城也不敢怪她。
“嗯。”林初看了眼浴室,便出了卧室,去了隔壁的书房,“北城回来以后,把……他母亲的事情跟我说了。”
到底也没敢跟燕北城那样直接称呼江女士,毕竟就连燕北城也维持着一份面子情。
“奶奶,这事儿是我任性了,不该那么逼他。”林初低声说。
“你没错,这事儿你该知道。毕竟你要跟他一起生活,那个女人——”燕老太太顿了顿,看了眼一脸严肃的坐在旁边的燕老爷子,继续说,“她总是北城生活的一部分,即使见面少,但也总有不得不见的时候,让你知道了,才知道好怎么应对。”
“我知道的。”林初点头说。
“北城没跟你说过吧,江嫦黛……就是北城的母亲,她是怎么对北城的。”燕老太太说道,叹了口气。
林初说没有,燕老太太喝了口燕淮安递过来的茶,“北城从小就没喝过母乳,江嫦黛生下来就把他扔给了月嫂,连看都不爱看他一眼。北城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刚生下来的孩子,最容易生病。有一次月嫂请假,他在家发烧,哭的嗓子都哑了,江嫦黛愣是不理,还嫌他烦。往他怀里塞了个奶瓶,又扔了几个玩具过去,就把他关在婴儿房里了。”
“我是知道她是什么德行的,知道月嫂不在,我不放心就去看,一进门就听见北城的哭声,过去一看,身上烫得吓人,嗓子哭哑了,脸都通红。我吓得赶紧带他去医院,医生说再晚点儿,孩子就要没了。我当时真怕捡回一条命,却仍然把他脑子给烧坏了,还好他没事儿。那次我气得狠了,扇了江嫦黛一巴掌,她才有所收敛,但依然只是让月嫂多注意他,自己是一眼都不看的。”
“北城稍微长大了一点儿,懂点事情,正是最贴母亲的时候,可她从来不抱北城,只冷眼看他。北城好几次主动过去讨好她,她都不理,只冷冰冰的说男孩子不要总缠着母亲讨抱。你不知道,我看着小包子似的孩子,才两三岁,却要小心翼翼的来讨好自己的母亲,让母亲喜欢自己,心里有多难受。哪有孩子需要来讨好母亲的呢!”
“有一次,北城不小心动了她的一枚胸针,只是碰了下而已,被她看到,拽着北城就狠狠的打。后来我们才知道,呵,那枚胸针是她结婚前,陆振庭送的。”燕老太太说。“所以我们直接把北城接来老宅照顾,我跟你爷爷还有精力,能照看好他,总比让他跟着江嫦黛强。只有在他父亲休息的时候,才把他接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