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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一个冬天下不了一场大雪。
罕见的,平安夜的时候,花市突然落了场大雪。
萧画是个没见过大雪的人,此情此景,叫她分外想作诗一首,可见她还是个浪漫派的诗人。
萧画作的诗狗屁不通,但是不妨碍她热爱自然中每一种奇妙的风景。
小拆道:“好大的雪啊。”
萧画:“这几天都没看天气预报,想不到花市还有这么大的雪。”
小孩子看见东西,就要分享喜悦。
萧画现在就像个小孩儿,拼命的晃荡双手:“学长!学长!外面下雪了!”
夏深:“我看见了,出门带伞。”
萧画说:“那怎么行!下雪天不打伞才好呢!”
她很是文艺,不知道从哪本伤感青春文学里记起这么一句话,萧画双手握拳,放在胸口,感慨道:“它穿过春夏秋来见我一面,我怎么能撑伞把它拒之门外呢。”
夏深:……
什么歪理?
“打伞。”他重复了一遍。
萧画说:“好吧,学长执意坚持,我就打一打。”
她拿着伞出门,一只手抱着小拆,欢快的像只小鹿一样。
撒开蹄子往大雪里面跑去。
夏深在她出大楼的一瞬间,靠在阳台上,依旧端着那杯开水,冒着白色的蒸汽,和蒸汽一同凝视着萧画。
一个黑色的小点,笨拙的在大雪之中越走越远。
夏深看了会儿,侧过头,看到了阳台上的望远镜。
这男人犹豫了一会儿,心道:我担心她过马路不安全,她既然喜欢我,我应当对她人生安全关注一些。
一通胡言乱语,扯着同款狗屁不通的逻辑,夏深很没有心理负担的拆装了一下,用来观察星星的望远镜观察萧画。
她抱着小拆,不知道说什么,说两句之后,笑的欢畅。
尽管围巾和帽子把她整张脸都遮的结结实实的,但夏深就是知道她很高兴。
从她的动作就能看出来,一边走一边踢雪,在衣服左边的多啦a梦口袋里摸出了一把小零食,喂给小拆吃。
夏深一直盯着人家上了地铁,才微微直起身,脸上还挂着没有消失完的笑意。
同时,他一直身体,就看见隔壁邻居一脸惊悚的看着他:好似看一个什么偷窥变态狂魔。
夏深:……
他脸色一黑,咳嗽一声,若无其事的回到客厅。
对面的邻居咽了咽口水,心道:变态啊……
萧画穿过茫茫的大雪,来到T大。
图文中心楼距离大门口有一千多米的距离,萧画走过去的时候,雪地靴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原本保温的绒毛打湿成了一团,被寒冷的温度一冻,结上了冰。
萧画哆哆嗦嗦收伞,小拆体贴的揉着她的脚:“姐姐还冷吗?”
“我去找个暖气片缓一下。”
萧画冰冷的手拉着他,把他冻得一哆嗦。
楚安静看见萧画,诧异道:“我还以为下了这么大的雪,你就不来了!”
萧画:“来的,我晚上在家里也没什么事,不过雪下的太大了。”
萧画带出来的那把伞,就是她开学的时候给人晃点过,买的那把小伞。
还是蕾丝边儿的,少女心爆棚,奈何一点实用之处都没有。
她一路走来,寒风吹着雪花一飘,全都落她身上了。
楚安静就地取材,在一个卖奶茶的小摊子上顺了一杯奶茶。
“喝下去暖暖胃。”
萧画说:“我先付钱。”
楚安静:“不用,这摊子是我们校团委的。”
萧画四下一看,发现原本庄严的图文信息楼现在被打扮的花里胡哨。
张灯结彩,到处都挂满了彩条。
中间有一颗五六米高的圣诞树,不知道学校怎么弄进来的,围绕着这个圣诞树一圈,靠边的都是各类社团和班级搭建起来的临时小摊子。
萧画一眼就看到了卖关东煮的。
这么冷的天,如果能吃一杯关东煮,萧画愿意立刻羽化升仙。
楚安静说:“这是你弟弟吗?”
小拆往萧画身后躲。
萧画:“不是,是我室友哥哥的……朋友的儿子。”
楚安静:“你这交际关系攀的够远的。”
萧画没喝奶茶,而是自己打了一杯开水。
楚安静:“全场只有你穿得最多。”
萧画嘟囔:“也可能是我胖,所以穿得很少,看起来其实也很多。”
她喝完一杯,热度逐渐的回到身体。
楚安静突然说:“我们校团委有个同届的女的,疯狂倒追周怀之,你知道吗?”
这种八卦消息,萧画是向来不知情的。
她道:“啊?”
楚安静:“装的太差了。”
萧画嘀咕:“还要我怎么惊讶啊,我高中就知道周怀之很受欢迎了。”
“我看上次演唱会的时候,他不是挺照顾你的吗?”
“他谁都照顾,我只是其中之一。”
“不见得,你要不要告白试试?”楚安静怂恿。
“我喜欢他的事情淮海一中和T大部分逛论坛的学生都知道了,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去翻一翻旧帖子,看看本人是怎么告白失败的。”
萧画很是淡定。
楚安静咳嗽一声:“再试一次嘛。”
“你干嘛怂恿我?有猫腻?”
楚安静说:“没有啊!”
萧画眯起眼睛盯着她:“古里古怪。”
楚安静:“正所谓……”
“萧画!”
楚安静的话被打断了。
王岭捧着两杯关东煮过来:“好久没看到你了,上回发你微信你怎么不回?”
萧画:“……啊?你发我微信了吗?”
“发了啊。你意念回我的吗?微信真该出一个已读功能。”
萧画摸摸鼻子:“我可能没看见……”
王岭自个儿转移话题,他向来不为难女同学。
“怎么穿的这么多,你在扮演企鹅吗?”
萧画:“企鹅?”
“你现在看起来超像!”王岭哈哈哈的笑一阵。
萧画穿着黑色的面包羽绒服,围了一条奶白色的厚针织围巾,头上又带着鸭舌帽,好似要把整个人藏进衣服里。
王岭笑道:“你起来的时候不会觉得动的困难吗?”
萧画说:“因为冷啊!”
王岭说:“你看来参加晚会的,哪个像你这样穿?”
大厅里人头济济,打扮成什么样的都有。
吸血鬼、狼人、小裙子、等等。
唯独萧画看着像个不法分子。
萧画说:“我过来带小朋友玩儿的。”
‘小朋友’小拆,此刻紧紧抓着萧画,抿着唇,一句都不敢说。
“他有点胆小。”萧画补充。
王岭心道:看着像自闭症。
“萧画,你有人带着玩儿吗?”
萧画说:“没有。”
王岭眨了一下眼睛:“那我毛遂自荐。我对这里熟悉的不得了。”
萧画说:“我穿成这样不方便。”
王岭:“看来你也知道不方便,脱掉外套吧,大厅里还挺暖和的。”
萧画正拖着外套,大厅的北面传来了一阵叫好声。
萧画:“什么动静?”
王岭:“好像是乐团唱歌了,主唱是今年一个大一的妹子,和我们同年,上回我的主持搭档就是她。”
萧画恍然大悟,她想起来了。
这个主唱,不就是她自以为同病相怜,告白夏深失败的主持人吗!
她道:“她可真有才华。”
王岭道:“听说是为了夏深才来这学校的。”
他笑着看向萧画,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萧画说:“我脸上有东西吗?”
王岭笑意更深:“有啊,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