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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带回宫中。
然而刚才是个很好的机会。
刚才那幅场景他如果突然出现。以许诺在师兄心中的位置,师兄为了保护她的名声,无需他多言就会跟着他入宫。而刘修仪也可以尽快坐上那个位置。他则可以彻底摆脱这种吃喝打诨装执绔子弟的日子。
但他不想利用许诺,也不想通过这种手段威胁师兄。
他可以心思深沉。但对许诺,希望可以简单一些,纯粹一些。
更何况他的解脱需要师兄的牺牲,需要给师兄戴上各种无形的锁链。
他自幼就知道师兄最爱自由,不愿被任何事物束缚,否则当年不会放弃那样大好的机会。
他是刘修仪的匕首,是沾满血的怨的利器。生活在黑暗中,生活在沼泽中无法自拔,所以很是羡慕干净无垢的师兄。
或许正是因为对师兄的了解,他才一直没完成刘修仪的命令?
又或者是他心底隐隐知道刘修仪坐上那个位置后,他会变得更见不得光,有更棘手的事情要去处理?
这张面具难道没有拿下来的机会了?
面具一日不拿下来,他就一日不能正大光明地见许诺。
肖远目送着许诺进了屋,拍去肩上的积雪,转身离去。
许诺进了屋,甩掉鞋子,又迅速脱去褙子,立刻钻到还带点温度的被窝中。
和许诺一样,吕氏也将苏州院子的牌匾带到汴京,因为这是她家老爷少年时期的墨宝,她不可能撇到老宅不管。
待院子里的婢女婆子都醒来,睡了回笼觉的许诺披着斗篷去映诚院问安,回来的路上特地支开春棠,冷不丁地对七月说了句:“景平大哥回京了。”
七月一听,巴掌大的脸瞬间没了血丝,膝盖一软就要跪下。
许诺看了她的反应,便知方镜说的是真的,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冷。
她这么信任的人,竟然从一开始就是瞒着她的,即使是为了她好,她也不想被人欺骗。
善意的谎言在她心中与谎言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七月就要跪下时,被一双纤细有力的手扶住,她抬起头,眼中早已泪光闪闪:“娘子,小的不该瞒着您。”但绝对不曾做过对不起您的事。
许诺收回手,重新插到袖口中,才道:“说吧,如果理由不充分,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当然更不能说谎。”
话毕抬脚就走,任何人说谎都逃不过她的眼睛,这点七月很清楚,所以不担心七月会编造什么谎话骗她。
七月将眼中的泪水逼下去,追上许诺,待进了屋为许诺脱去斗篷才道:“小的幼时丧父丧母,被卖到窑子,凭着小聪明逃了出来。当时正值严冬,小的既饿又冷,被冻晕在街上。是方郎君救了小的,后来他请了他的一位友人收留了小的,待去年娘子回了许府,方郎君便让小的来府里做娘子的婢女。”
许诺缩着肩坐在炭炉旁,眼睛亮亮的,仔细看着七月的神情,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七月看出许诺有些冷,忙不迭地站起给许诺倒了盏热水,才道:“小的费了些功夫才进了许府,又折腾了一通才成了娘子的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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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前还会有一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