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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哪儿啦？”
那人头也没回，点点头说：“陆然上厕所去了。”
陆肖马上跑到厕所，在网管异样的眼光下，冲进男厕。
“陆然？”陆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谁？”
门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应，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戒备，还咚咚地在里面撞到了什么东西，似乎比较慌乱。
一个蹲位的门缓缓打开出一条缝，陆肖立刻冲到近前。
陆然看到是姐姐，赶忙要关门，但陆肖的手已经伸了进去。
从刚刚的那条缝里，陆肖看到一双毫无光彩的眼睛，不是印象里，小然那双又大又亮的清澈双眸。至于具体相貌，陆肖还没看清。但根据对方的反应，陆肖确认是弟弟小然。
“小然，你在里面干什么？”
陆肖透过门缝，看到里面似乎烟雾缭绕，想到前段时间，小弟吸毒的事情，陆肖又气又怕，差点儿晕倒。
“你少管！快把手抽回去，夹断可别怪我！”
陆然在里面叫嚣，声音又憨又哑，不知道是处在变声器，还是因为吸毒吸烟的缘故。
陆肖怎么可能收手，弟弟仍然在吸毒，他年纪小还不懂吸毒的危害，以后可怎么办？念及于此，陆肖一边在心里咒骂幕后的神秘人，一边忍着痛，想掰开门。
“小然，你出来，别抵着门！姐姐的手快被你夹断了。”
陆肖有些怒其不争的气愤，她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知道该怎么教育这个处在叛逆期的弟弟。
“你管我·干嘛！你自己都管不好，你还不是为了穿好的住好的，去做下流的事情！”
陆然的声音很激动，在里面大声喊着说。
这话像是钢针，直接刺入陆肖的心脏，陆肖半张着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弟解释。
同时，陆然心里也很愧疚，怪自己没照看好弟弟，上次陆肖已经发现小弟吸毒，并且两人之间那时就有误会。
可陆肖这段时间里，一直被幕后的神秘人颐指气使做这做那，自顾不暇，便忽略了对弟弟的引导，导致现在愈演愈烈，难以收场。
“小然，姐姐没有做你想的那些事，你要相信姐。你出来，让姐姐看看你好不好？姐，姐姐好久没见你了——”
陆肖哭了，她也真的彻底崩溃。
面对黑衣人的枪口时，她也没有这么崩溃过，因为当时面临危险的，只有她一个人，她虽然害怕虽然绝望，但不会崩溃到束手无策。
而现在，弟弟陆然竟然吸毒成瘾，他以后的路该怎么办？陆肖不是没想过以后，以后当所有事情都浮出水面，她虽然无辜，但多少也是有罪。
到时候自己可能会锒铛入狱，而弟弟还吸毒成瘾。他这一辈子怎么过，父母亲这一辈子又该怎么活？老无所依，还要顶一辈子骂名，女儿进监狱，儿子进戒毒所——
陆肖赶忙止住自己可怕的想法。她平时都不敢想这些事情，她怕多想一点儿，就胆战心惊的连眼下的路都走不好。
可是现在由不得她不去想，因为弟弟已经有了毒瘾，上学期间出来上网吧不说，竟然还躲在这里面吸毒！
陆肖绝望地轻声啜泣，以后到底能怎么办？
这时，陆然轻轻地打开门，陆肖愣了下，弟弟已经瘦的眼眶凸显，颧骨也隐隐显露。
陆肖吓坏了，再也忍不住，眼泪哗的流下来，站在那儿动弹都动不了。
陆然低着头，一头扎进陆肖怀里，肩膀耸动了一会儿，陆肖也抱紧弟弟，姐弟两个人都强忍着，没有哭出声。
半晌，陆然低声说“姐，对不起！”，突然抽出身子，挣脱陆肖的怀抱，跑了出去。
陆肖一愣，赶紧去追，冲到网吧门口时，陆然已经跑得没影，弟弟常来这个网吧，对地形比较熟悉，自然很快就走近路消失不见。
陆肖站在网吧门前发呆，很久之后，才颓废地低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