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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誓一定会跟你拼命!”
祁树礼不以为然,“他一大男人能有什么闪失?”
“他去了罗布泊你知不知道?”
“哦,有点远,死亡沙漠吧。”祁树礼神情漠然。
他的冷漠越发刺激到我,我叫嚣起来:“你也知道是死亡沙漠啊,如果他不能活着回来,祁树礼,你听着,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好,我等着。”
“好,你等着!”
日子过得缓慢如阻塞的河流,转眼春天来了,高澎还是没有消息。这期间祁树礼回了趟美国,我真恨不得他永远别再回来了,免得我看见他就心里添堵。樱之劝我,要我心态放平和点,说祁树礼其实人不坏,他不过是太看重我了云云。可是我做不到心平气和,一面对他我就血压升高,那天阿庆生日我参加完饭局回来,还在家门口就看见祁树礼坐在湖边的椅子上晒夕阳,太阳快落山了,所以他只能晒夕阳。他什么时候回来的?瞧他悠闲自得地坐在那儿抽烟的样儿,再想到高澎说不定还在罗布泊的沙漠里跋涉,我就恨得牙根直痒,看都不朝他看就径直朝屋里走。他见我不理他,笑吟吟地主动跟我打招呼:“考儿,很久不见,去哪儿了?”
我昂着头答:“做小姐。”气死你!
“怎么说话的,你就这么想做小姐吗?”他闻到火药味有些不悦。
我冷冷地说:“有什么办法呢,我没工作,吃了上顿愁下顿,不做小姐做什么。”
“你看你,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我还是没理他,自己进了屋。他紧随我进来,小四见到他惊喜万分,忙奔进厨房泡茶去了,这死丫头,祁树礼平常没事就喜欢跟她套近乎,还送东西,她早就被收买了,我一有点风吹草动她就马上报告给祁树礼。小四去泡茶的间隙,他已经在沙发上稳坐如泰山了,一抬头,差点跳起来,因为正对他的那面墙上挂着一幅人体艺术照,不是别人,正是我的。
可能是受高澎的影响,我现在做人做事比以前更加出格,就是这张照片让我身败名裂,我就偏把这照片挂在客厅里,看吧,大家都看吧,无论你们怎么看我,白考儿还是白考儿,你们夺走我的名誉,却夺不走我对自由生活和信念的坚持!
不过说实话,这照片真是拍得好,无论站在哪个角度看,都流淌着艺术的光华,照片中的女子,在绿色森林的背景下,露着玉背,春光乍泄,曲线优美,侧着的面孔眉眼盈盈,丝绸一样光亮的秀发凌乱却别有风情地散落在脑后,瀑布一样地垂下,让若隐若现的玉背更显白皙,散发着无穷的魅力。我每天都要端详照片好几次,越看越喜欢,简直不能相信照片里的人就是自己,我真是爱死高澎了,把我拍得这么美。
祁树礼盯着照片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他看看我,又看看照片,好像很难将两者联系在一起,想必他也猜到我的这个壮举就是针对他的,他饶有兴趣地问:“这就是那张照片?”
“正是。”我得意扬扬。
“很美嘛,像仙女。”
“正是。”
“那小子还是蛮有水平的。”
“正是。”
他笑了起来,暧昧的目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考儿,你还真是另类,可是照片摆在这儿让人有点想入非非啊,呵呵……”
“你又不是没见过女人光身子。”
“我是见过女人光身子,不过没见过你光身子。”祁树礼神情暧昧不清,异想天开起来,“如果可以,你能把这照片送我吗?”
“送给你?想得美!”
他却说得很认真:“我说的是认真的,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有的,都可以拿来跟你交换。”
“省省吧,我交给谁也不会交给你。”
“那你准备交给谁,耿墨池吗?”
“……”
这话把我点着了,我手朝门口一指,“你可以走了。”我没说滚,已经是很客气了。岂料祁树礼根本不吃这套,还故意刺激我,“哎,话说好久没听到耿先生弹琴了,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我挪揄道:“是吧,看样子你还挺想他的喽?”
“有点,我这个邻居其实人还是不错的,跟他住对面还能免费欣赏音乐,要不是因为你,我说不定已经跟他煮酒论英雄了。”
“我真是小看了你,心胸宽广如大海。”
“你本来就小看了我,我的心里全是你。”
他这么说着,目光又被那张照片吸引过去了,神情专注,含情脉脉,脸上透着无限留恋,我听到他说:“你小心,改天我说不定就把这照片偷走了。”
两天后,我去医院复查回来,一进门就被沙发对面空落落的墙吓得睡意全无。问小四,小四说祁树礼拿走的。我大叫:“谁要你让他拿走的?”
“他自己拿走的,他说已经跟你讲好了的……”
我气势汹汹地跑到隔壁,祁树礼不在,保姆说他要到晚上才回来。我又一个电话打过去,破口大骂:“你浑蛋,为什么偷走我的照片?”
他不慌不忙地解释:“不是偷,是拿的。”
“还给我!”
“非常抱歉,我已经把照片寄到美国去了,你要想看的话,就跟我去美国吧……”
“你真不是个东西!”
“我本来就不是东西。”他用耿墨池的话回答。
晚上小四弄了很好吃的糖醋排骨,我一点胃口也没有,上楼洗了个澡准备睡觉。我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站在书房的窗前梳头,窗口正对着近水楼台,祁树礼也站在那边的窗户前,他在抽烟,一动不动地盯着这边。因为隔得有点距离,我看不清他的表情,那感觉就像是猎人瞄准了目标……电话响了,我跑过去接。
祁树礼的声音冷冰冰地传了过来:“你最好关心一下你的朋友李樱之!”
“李樱之?李樱之怎么了?”
啪的一声,电话那边变成了忙音。
我拿着电话莫名其妙,心里一阵发紧,关心一下李樱之?什么意思啊?难道我有什么把柄捏在他手里吗?笑话,我一不偷二不抢,还怕他捏着我什么把柄!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拨电话试图联系樱之,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听,想必是和周由己出去度假了,之前听她说要出去玩的。我给樱之发了短信,问她现在在哪里,第二天樱之从云南昆明打来电话,说她过两天就回星城,她和周由己去了云南旅游。我气咻咻地说:“你最好马上滚回来,我快疯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要再不回来,就只有给我收尸的份了。”
“没事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又是谁招惹你了?”樱之被我骂得莫名其妙。
“好了,好了,你快回来就是了!”
“我当然回,后天中午到。”
“周由己呢,也跟你一起回来吧?”
“不,我先回来,他还要去广州结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