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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啊!”连子宁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却是赖着不想起来。这时候,才找回了前世腐朽的大学生活的一点儿影子,睡觉睡到自然醒,睡得浑身酥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懒洋洋的只是不想动。
“但是不成啊!”连子宁苦笑一声,一个翻身站了起来,问道:“可是追击的骑兵回来了?“是,大人!”
睡了这么久连子宁感觉腹中一阵饥饿,道:“去跟王大春说,给本将收拾几个小菜儿,清淡点儿。”
果然不出连子宁所料,这一次的出击,根本就是无功而返,追出去足有二百多里也没逮到一根毛,眼见前面距离白袍军控制区也不远了康律只好命令回返。
听了消息,连子宁只是淡淡一笑。
只是,杨沪生却是给他带来了一个大大的意外。
任丘之战中,杨沪生的优秀表现让连子宁记住了他,之后便有意识的要给他压担子,这一次率领五十名龙枪骑兵前去追击,就是他领队。
杨沪生来的时候,连子宁正在吃饭。
四个小菜:素炒松茸油麦菜,清蒸鱼,huā生米,再配上一只京城大华严寺出产的精致素鸡,香气鼻人却是不腻不油,饿了好久的连子宁吃的津津有味儿。
他招呼康氏姐妹一起来吃,却没想到康素上下尊卑观念却是看的极重死活不肯同意,只是在一边伺候着。连子宁也不强求,又吩咐厨房做了几个北地的家常菜,等自己待会儿吃完饭送上来。
总不成让人家女孩子吃自己的剩菜。
杨沪生求见,连子宁也就没在意,却没想到,进来的却是两个人。
除了杨沪生之外还有一个高大汉子,满脸都是桀骜不驯和满不在乎浑身活泼泼的似乎都是精力。
问题不在这里,问题是这个人,连子宁分明在当初张耕的商队中见过!连子宁记忆力极好,当初张耕与自己寒暄的时候,这个人,就站在旁边,显然是很得信任的!
连子宁摆摆手,康素姐妹乖巧退下。
杨沪生道:“大人,此人是标下在路上碰到的,他说是,是那边儿的人,要面见大人,有要事相商!”
连子宁点点头:“可有旁人看到?”
“标下敢打包票,绝对没有!”杨沪生沉声道。
连子宁摆摆手:“你先下去吧!”
“是,大人!”
“张耕派你来所为何事?”待杨沪生出去,连子宁盯着那汉子,淡淡问道。
“大人果然豪爽,一语中的。”那汉子大大咧咧的笑笑,满不在芋道:“大人无需紧张,俺不过是个传话的而已。”
连子宁哂笑一声:“你单身入营,本将周围几千人环伺,便是单对单,你也不是本将的对手,怕你何来?”
那汉子被他说得一阵愠怒,却是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笑嘻嘻道:“以后和大人对战疆场,倒还是要领教领教。”
“会有这个机会的。”连子宁转身走到小几旁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上好的冰镇竹叶青,端起酒杯来轻轻的饮了一口,又夹了。煎的焦黄可爱的松茸吃了,指着自己对面道:“无须客气,坐下吧!”
那汉子依言坐下,本来以为连子宁要和自己说事儿了,却没想到连子宁压根儿就不理他,只是自顾自的吃饭。
这汉子心里不满,却也暗叹这位连大人沉得住气。
酒足饭饱,把对方晾了足有一盏茶的时间,连子宁才是打了个饱嗝,用丝巾擦擦嘴,道:“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在下熊廷弼!”那汉子身上一股大大咧咧谁都不怕的混不吝气质,虽然是在连子宁的军营之中,还是面色如常,笑道:“在下不过是一乡野鄙人,说出来,只怕污了大人耳朵。”
“什么?熊廷弼?”连子宁浑身剧震,心里震骇无比,身子都止不住一阵剧烈的哆嗦,huā费了极大的力气才把这异样而剧烈的情绪按捺下去,死死的盯着熊廷弼,一字一句道:“你,当真是熊廷弼?”
熊廷弼讶然道:“这还能有假?在下自生下来便是叫这个名字。”
“你是江夏人?”连子宁又问道。
“咦?大人怎么知道?”这一次轮到熊廷弼惊讶万分了。
“十五岁中的秀才?”连子宁又逼问道。
熊廷弼若有所思,愤然道:“大人想必早就已经对我等底细调查清楚,既然如此,又何必如此戏弄?”
连子宁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1心里却依旧是感觉满满的不可思议,不由得生出一种极荒谬,极为不〖真〗实的感觉。
江夏人,十五岁中秀才,乡里皆以为神童,吐字文雅,而武艺绝伦,文武双全。熊廷弼堪称是大明朝末年绽放的一朵奇葩,在大明朝煌煌三百年中,写下了惊才绝艳的一笔。此人文武双全,考文是文进士,考武是武状元,而且心中卓有谋略,治理辽东经年,修建堡垒,囤积粮草,训练士兵,使得女真不得寸进,把前任杨镝留下来的一个烂摊子收拾的井井有条。如此逆天的人物,最终却是死于朝廷党争,死后还传首九边,惨不可言,当真是让人扼腕叹息。
连子宁在心中默默道,江夏人,又叫这个名字,又是十五岁中的秀才,想必就是历史上那个熊廷弼不会错了。
但是连子宁从来也没有想过,历史上那等赫赫有名的大帅,辽东经略,竟然就会站在自己面前,满是吊儿郎当的笑。
这是正德五十年啊!就算是按照真正的历史往后退,此时也是嘉靖三十四年,而熊廷弼可是天启崇祯年间的人物!
连子宁毕竟心志坚定,再加上已经有一个寇白门在前,是以过了一会儿,便也缓过劲儿来了。
熊廷弼就熊廷弼,那又如何?
“熊廷弼是吧,本将适才失态了。
”连子宁淡淡道:“本将虽然对你部之中各位多少有些了解,却是不知详情,你既然是江夏人,又是秀才功名,却为何流落在此,还甘心从贼?”
得知了熊廷弼的身份,连子宁却并未有什么态度上的改变,哪怕他是熊廷弼,胸有千万甲兵也罢,多么惊才绝艳也罢,也改变不了现在双方的地位对比我是官,你是匪,顶多你是个惊才绝艳的匪类。
“这个,告诉你倒是也无妨。”熊廷弼道:“在下本是江夏人,正德四十一年秀才,那年我参加县试之前,才名便已经闻名乡间。只是县尊收了他人的贿略,考试之后,却是取了那人做第一。那人我极熟悉,不过是一草包耳,何德何能配压在我头上?当时也年轻,不知利害,便四处宣扬,那县尊怀恨在心,却奈何没有证据,发作不得。正德四十五年,我参加府试,此时那县尊已经是知府,府试之时,他设计陷害,诬我作弊,当下便革了我的功名!不但如此,过了几日,还寻了个由头儿,将我下狱治罪!”
“我被打个半死,扔回家中,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老母忧愤而死,妻子被官差调戏,堂堂男儿却是无力阻止,心中之恨,滔天难洗!若不是大首领救了我,只怕现在世上再无熊廷弼此人!”说到这里,神色中已经满是激愤,他嘿然冷笑:“官府害我,逆贼活我,你说我为何要从贼?”
此时他面色已经狰狞,额头青筋暴跳,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连子宁听完,也只能无语具息。
拧拧眉头,道:“这些就都不用说了,说吧,张耕派你来,所为何事?”
毕竟是未来逆天级别的人物,虽然还年轻,但是已经展露出不平凡来,熊廷弼很快就控制了自己情绪,道:“大首领派我来,是想和大人合作!”
“合作?”连子宁心顿时砰砰跳了起来,不动声色道:“说说看!”
“前几天,大人南下,任丘路上被袭,为何我军情报如此准确,大人如此机敏,心里应该也有些计较吧?”熊廷弼问道。
连子宁点点头:“这事儿我清楚的很。”
熊廷弼呵呵一笑:“府军前卫王千户,五日前差信使到我军营中,将武毅军行动路线,何时应到何地,一并告知。是故,我军才会如此精准的找到武毅军。”
他叹了口气:“本来以为四千精骑对阵两千步卒,乃是稳操胜券,却没想到,武毅军竟是如此精锐,我军反而折损无数。”
连子宁淡然道:“若本官是你们,也会自信满满。”
熊廷弼道:“王千户如此算计大人,您,想必对他是恨之入骨吧?”
连子宁只是说了一个字:“说!”
“我这次来,便是为了和大人商量这件事。”熊廷弼道:“你我两军,不日便有大战,到时候我军会主攻府军前卫所部,以我军的冲击能力,府军前卫的那些老爷兵们有没有武毅军那等森严的方阵,到时候自然会被冲的大乱!”
他轻轻撩了撩眼皮儿,低声道:“到时候兵荒马乱的,一个不留神,谁知道他会死在谁手中?这等事儿,你们这些官爷做起来,可是顺溜得很吧!”
连子宁心脏不可抑制的剧烈跳动起来,他意识到,这是自己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王千户吃住都在军中,身边亲卫时刻守候,想来暗杀那一套根本行不通。人家跟脚也硬,人也精明,虽然暗地里算计却没让人抓到把柄,正面弹劾也是不怕!如此看来,竟是个惹不起的滚刀肉的模样。
但是偏偏,这个人是连子宁一定要杀,也是必须尽快就杀的,要不然,有他在身边不断的使阴招儿,还不知道得出什么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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