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纵历千般难，不断香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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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能说不管你事呢？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连个男人都做不成，要不是我男人都做不成，我老婆又怎么会和别人跑。”虎子看着莫小川羞愤莫名，可是这些话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可万万不敢说出口，他怕一旦惹恼了莫小川。莫小川直接给他来个一辈子的惩罚，那他可就真的是完蛋了，死后也无颜见自己的列祖列宗了。

    虎子老家本是贵省一偏僻农村，虎子在家排行老三，上面还有两个哥哥。虎子家里穷的叮当响，一家五口人凑不起五个一毛的硬币来。也是这个原因，至今，虎子的两个哥哥还打着光棍呢？这几年，听说走出山沟沟就能赚大钱，就能娶媳妇。而且他们村子里也确实有人山外带来了大把大把的钱，还都是他们很少能见过的红票子。盖了新房，讨了老婆。这也让虎子心动不已，他虽然是个浑人，但他也不想过那种一个人暖被窝，每个月裤裆自然湿一次的日子。所以便动了出去碰碰运气的念头。

    最后，他费了老大劲才终于说动了，同村的一个在苏城做点小买卖的叔叔答应带他到苏城，并包他一路上的各种开支，但条件是免费给他帮半年忙。就这样，三百来块钱的路费，一天三顿饱饭，虎子就把自个给卖了。当然这也使他跳出了那个与世半隔绝的小村子。

    虎子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教育三个孩子的方式自然也就是以老实憨厚为主。所以虎子本性并不坏，只不过是有点浑，还是一个在村里出了名的滚刀肉。要说虎子最怕什么？这个秘密一般人还真不知道。虎子藏的很深。那就是娶老婆生孩子。

    也是偶然的一次，村子里有一个是虎子家的近亲的儿子结婚。虎子他爹去帮忙。因为三个儿子，个个都是光棍好汉，所以虎子他爹免不了被人埋汰。于是，一个人闷酒喝的有点高。深一脚，浅一脚地赶到家，刚进了栅栏院子就放声开哭了。他爹拉着虎子的手说：“三啊，你要是再取不上个媳妇，不能给咱老赤家留下个一男半女，你爹可就真的活不下去了啊。你的两个哥哥不行了，爹就指望你了，你可要给爹争气啊。要是咱赤家在咱们爷们这两辈绝了后，祖宗门头我们也不敢碰啊。”

    从哪开始，虎子便记住了，纵历千般难，不断香火情。老赤家延续的重担一下子压在了虎子的身上。

    在虎子跟随村里的叔叔来到苏城后，因为事先说好的，虎子便只能干活，不能拿钱。刚开始到苏城，虎子身上新鲜劲还没过，所以也没在意。只要管饭就行。在虎子眼里，这和家里的吃食相比，简直就是人们常说的山珍海味。所以虎子干劲十足。他觉得自己干的越多，媳妇就来的越快。

    可是，虎子村里的那位叔叔也是个实在人，实实在在地按照在村里商量好的条件来，所有只要是虎子能做的活，他全部安排给虎子去做了。自己却整天躺在躺椅上，喝喝茶水，偶尔和人打打麻将，过的是惬意无比。

    时间一长，虎子也摸着了门。原来，在这样的店里干活，店主是要给工钱的。像虎子这样的主劳力，每个月，至少也得给个两千到三千块钱。两千和三千块钱是多少，虎子没概念，他这么大摸过的最大的一张票子，应该是五块的吧。因为时间久远，他也记不得了。但他盘算着，两千到三千，应该够他找个媳妇的了。

    所以在这位叔叔家的店里干了三个月后，虎子就直愣愣地找那位叔叔拿工钱。那位叔叔自然是以拿村子里的协议说话，虎子是要免费给他干半年的，这半年下来可给他省下不少工钱。所以一言不和，两人便大打出手。最终的结果自然是虎子被扫地出门，从此加入了流浪者的队伍。

    虎子不识字，也没有务工经验，所以一直都没找到个正经营生。别说赚钱了，自己没饿死也全凭皮厚。那段时间，唯镇垃圾桶里的残羹冷炙可没少被虎子光顾了。

    一次偶然的机会，虎子遇上了霸王三，霸王三也看中的虎子的块头，凶恶的形象和一身蛮力，于是便被霸王三收拢在身边做手下。虎子这才结束了颠沛流离的生活。

    从此虎子跟在霸王三身边可谓是耀武扬威。然而虎子所想像的美好生活并没有到来。因为虎子长的面相凶恶，心眼也欠缺一点，所以没有那个姑娘愿意跟他交往，就连霸王三控制的那些站街女，都对虎子嗤之以鼻。偶尔好一点，也是为了把虎子手里刚到手的钱给骗走。

    好不容易遇到了小翠，两人都是别人眼中的另类，同病相怜之下，走到了一起。小翠叫翠花。但虎子更愿意叫她小翠。因为每次虎子叫她的翠花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酸菜。虎子不喜欢吃酸菜。小翠虽然彪悍了一些，但是对虎子却是真心的好。

    小翠是个孤儿，出生的时候就被人丢在了垃圾站里，是一位拾荒的老人捡了她。当时认识老人的人都劝老人把小翠送往福利院或者是报警让警察处理。可能是老人孤独怕了，就是固执地抚养了她。可惜的是，在小翠六岁半的时候，老人坚持不住，撒手西去了。老人多年拾荒积攒下来的钱财刚好够办完自己的后事。所以留给小翠的只有几间四处漏风，破烂不堪的民房。要说生命的坚强，六岁半无人照顾的小翠竟然活了下来。当然活的很心酸。因为把拾的荒根本就没人收。

    在小翠十二岁的时候，邻居一位六十多岁的老爷爷，以十五块钱的价格取走了小翠的红丸。从此小翠便走上了这样一条道路，当然，她的客户主要是老年人为主，或者一些在工地上流汗的中年民工。也只有这些人才会毫无顾忌地贪图她年轻的身体和便宜的价格。自从和虎子在一起后，小翠便不再从事这种营生。再加上当年拾荒老人留给她的房子在拆迁时，补给她三套房子和十几万元钱，做做包租婆，虽不能大富大贵，但足以让她衣食无忧。所以她也不愿意再作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