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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工作不宜太急。”
“行,我听你的。”张怀想想又说,“如果成立,您看让谁干?”
江帆笑了,说道:“这项工作是人家基层的事,咱们不好插手,再说了,这块工作是你分管,我不考虑那么细。但是,对于基金会的一些章程,市里要把关。”
江帆明白,尽管基金会是基层的事,但是如今,基层已经没有自由选择主任这个权利了,很明显,钟鸣义和张怀已经盯上了这个位置,他是不会和他们抢夺这块蛋糕的,就让钟鸣义和张怀去争吧。但是,他会帮助基金会建立健全一整套制度和贷款严格的审批制度,他不希望这个基金会走偏,避免将来造成损失,这才是他最关心,至于局部利益的纷争,他没有这个兴趣。
张怀说:“下边对成立基金会热情很高,都有这个打算。”
按文件要求,有条件的乡镇都可以成立基金会,但是显然这个精神不适应基层的实际情况,亢州有21个乡镇办事处,如果放开了,谁都会说自己最具备条件,怎么可能一个县级市就成立21个农村基金会?尽管江帆在心里已经内定了北城,但还是说:“别急,等咱们考察好了再定不迟。这项工作不宜普遍开花,咱们先搞一个试点,如果运转的理想,就发展下一个,但也只是城区,不准备往乡下发展。”
张怀说:“您是不是过于谨慎了?”
“不是我过于谨慎,是有的地方已经出现了很多问题,和钱打交道,咱们地方军不行。可是一旦出现问题,就是大问题,大麻烦,就需要用钱去解决,想想都后怕。”
张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又聊了一会,江帆就站起来准备出去,张怀也站了起来,说道:“市长晚上要没事咱们出去喝两杯。”
“呵呵,昨天就定出去了,以后吧,咱们互通有无。”
张怀说:“那是,那是,以后还仰仗市长的帮助。”
“呵呵,老张,这话过了。”
张怀笑着,非常客气的给江帆开开门,将他送出门外。
江帆坐下后,林岩进来了,说道:“彭主任来电话着。”
“什么事?”
“没说。”
江帆就抬手拿起电话,拨了彭长宜办公室,电话响了一会,彭长宜并没在办公室,他就打了他的手机,按逻辑推理,既然林岩跟他说市长去了张怀屋里,那么就不会耽误时间太长,彭长宜肯定会开机等自己的,果然,彭长宜很快就接通了电话。
“长宜,找我着。”
“呵呵,好几天没见您了,比较想念。”
“哦,真的?”
“真的,您不用怀疑。”
“你在哪儿?”
“我在三楼,王书记办公室。”
“有事吗?”
“您晚上没事的话,我请您和王书记吃点小饭。”
“呵呵,好啊,我上去。”
就听王家栋在里面说:“别上来了,一会咱们下去。”
江帆就说:“好吧,头下来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开我的车吧。”
不大一会,林岩就推开了门,彭长宜打外面进来,江帆说:“现在就走吗?”
彭长宜说:“呆会吧,钟书记把部长叫过去了。我就下来了。”彭长宜有时还是喜欢跟王家栋叫部长。
江帆说:“问,你开车来了吗?”
“没有,司机把我送过来就回去了。”
彭长宜是来给王家栋送房产证来的,王家栋很高兴,说请他,彭长宜说哪敢让领导请呀,我请领导吧,王家栋就说,那你看看你那位朋友回来没有?就这样,彭长宜才给江帆打了电话。
彭长宜说:“您去锦安着?“
“是啊。”江帆说:“对了,你看省报那篇文章了吗?”
“看了。”彭长宜嘴角勾起笑容,说道:“篇幅还不短呢,看了报纸我有些内疚。”
“内疚了吧,我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合适。”
彭长宜说:“我内疚不是因为歌颂了书记,我内疚是叶桐写了这样一篇文章,她写的文章我很喜欢看的,可是这篇是她有史以来写的最虚的一篇。”
“哈哈,原来你内疚的是这个呀。”江帆笑了。
彭长宜的嘴角也勾起笑意,他说:“对钟书记我没有内疚,反而沾沾自喜,默默为他做了一件好事,据说,他很高兴呢,拿着报纸看了半天,就跟中了头彩一样,估计有这样一篇文章在头上照耀着,恐怕想不高大都难。”
江帆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也未必,今天张怀就跟我说了,他看中了基金会主任的位置。”
彭长宜说:“您放心,即便他看中了这个位置,也是要有个冠冕堂皇的说法,他不会凭空就把谁谁谁安排在这个位置的。”
“是的。”
“我想好了,下次再召集机关干部学习的时候,不学别的,就学一个共产党员的追求这篇文章,掀起一个讨论的高朝,既给任小亮凑足了拍马屁的资本,也让咱们钟书记高兴高兴,说不定被省委领导看中了,树立个全省重点学习的典型,很快就会被提拔重用的,到时您就能接班了。”
江帆笑了,说道:“你以为上级领导都跟他一样的水平?今天翟书记就拿着这篇文章训我。”
“训您什么?”
“训我推波助澜,让他在全省人面前丢人现眼,甚至怀疑是我让记者这么干的?”
彭长宜吃惊的看着江帆,说道:“真的呀?怎么......怎么这领导都这么神啊!他不为有这样的部下而高兴,反而担忧这篇报道的负面影响?难怪人家能当大官啊,高啊!市长,对不起,这是我没想到的,给您找麻烦了,我本意是......”彭长宜有些不知所措了。
江帆笑了,说道:“长宜,你这是干嘛?检讨吗?没必要。我跟你说,领导的水平的确高,对一件事的看法,从来都不停留在表面,这种宏观的思考问题的方式值得我们学习。他从这件事上,不仅洞察出我的态度,还能洞察出钟鸣义以后的走向,而且,提前给我敲警钟,在给我敲警钟的时候,对我也能感同身受,他肯定知道是我就是那个关心钟鸣义生活的同志。”
彭长宜不好意思的说:“无论怎样,我都感觉这次是弄巧成拙。”
“不是,这篇报道的好处也很多,最起码我能看出翟书记对钟鸣义态度的转变和认识上的更新,这样,即便以后我俩真在合作上出现问题,他也会一分为二的看待了。从这点上说,是这篇报道最大的成功。尽管他敲打了我,但也说明了他的一种态度,如果我是他那个角色,也会这么做的。”
彭长宜说:“看来翟书记也不喜欢他这样高调张扬吧?”
“嗯,显而易见。”江帆此时觉得彭长宜这招比较精明,有妙不可言之处,想到这里,他就笑着说:“长宜,我感觉这篇报道实在不错,尽管喜忧参半,但是让领导的态度明朗了许多,我心安了不少啊。”
“没给您找太大的麻烦就好,刚才真是吓坏我了。”彭长宜说着,抹了一下自己的后背,里面居然潮湿了。
江帆看着,说道:“长宜,不怕,我们都还年轻,有些事是必须经历的,这都是财富。”
彭长宜自从周林落选那天起,就落下一个毛病,别紧张,一紧张后背就冒汗,他感觉自己的确不太成熟,就嘿嘿的笑着说:“说不怕是假的,长宜的将来还指望您提携呢,万一您......”
江帆看着他笑了,说:“呵呵,你的未来不会错的。长宜,你给咱们钟书记扬了名,为全市干部树立了榜样啊,尽管我挨了批,但是想想的确有许多妙不可言之处啊。”
彭长宜说:“是啊,远的不说,就说即将来临的中秋节吧,估计书记家里会冷清一些,许多卯足劲想给书记送礼的人,看了这篇报道就会有些顾忌。”
“哦,哈哈,那你去他家添添热闹呗?”
彭长宜发现,江帆并没有得到翟炳德的敲打而灰心,反而有些开心,就赶忙摆手,说道:“我可不敢,再把我交到纪委就瞎了,我才不当送礼先驱者呢。”
“哈哈,你已经不是先驱了,焦太强才是先驱。”
“呵呵,是啊。”
两个未来的官场宿将,在这里开心的谈论着,这时,王家栋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在金盾酒店等他们。
放下电话后,江帆就说:“王书记这么快就结束跟钟书记的谈话了?而且还到了金盾酒店,看来他不想出去吃。”
彭长宜说:“他刚才还说去和甸吃海鲜,这会又变了,这样吧,我也出去,酒店见。”
当服务员为江帆推开金盾酒店的长城包间的门时,他看见,王家栋和彭长宜正在摁着一瓶洋酒研究,见江帆进来了,王家栋就说道:
“本来想去和甸吃海鲜,结果小圆给我打电话,说他这里有一瓶正宗的XO,江市长看看,是不是真货?这上面的鸟语我们都不认识。”
江帆接了过来,从商标上看这是一种干邑白兰地酒。所谓XO,在白兰地中表示“特陈”的意思,是年份的意思,类似于我们国家的5年陈、10年陈,白兰地在法国被认为是一种烈性酒,是由葡萄酒或水果发酵后蒸馏而成的,但须放在木桶里经过相当时间的储藏,时间越久越好。凡是有XO字样的白兰地,蕴藏期都会在8年以上。那么也就是说这瓶酒最起码有八年以上的时间了。
王家栋说:“是真的吗?”
江帆说:“真假我无法断定,但是判别洋酒真假还是有些规矩可以遵循,从商标上看无论是原产地、罐装日期、保质期、进口经销商及其地址、电话等,都一应俱全,再看酒瓶的封口。真品金属防伪盖做工严密,塑封整洁,光泽好,而假酒瓶盖做工粗糙,塑封材质不好,且偏厚,光泽度低,商标模糊,立体感差。三是看防伪标志。一般洋酒的瓶颈上都有商标,刮开商标,内有各式各样的防伪标志。真品防伪标志在不同的角度可出现不同的图案变换,防伪线可撕下来。假酒的防伪标志无光泽,图案变换不明显,防伪线有时是印上去的。四是看液体。真品液体透亮、光泽好、无沉淀,反之有可能就是假的了。另外最近国家海关有要求,洋酒标签上必须要有中文标识及卫生检验检疫章。而中文标识是必须经过国家相关部门多个证明及样品抽查合格后才能获得的。因此没有中文标识及卫生检验检疫章的洋酒可能就有两种情况,一个是假的,另一个就是走私的。”
王家栋皱着眉说:“你这么说吧,这瓶到底是真是假?”显然他对江帆说的这些听着有些懵。
“从能够看到的迹象看,除去没有中文标识外,应该的真的。”
“这就对了,小圆说是他朋友出国带回来的,开了,喝洋酒!”王家栋搓着手说道,显得有些兴奋。
彭长宜盯着那酒说道:“小圆给您拿了几瓶?”
王家栋看着他说:“就一瓶,怎么了?”
“不过瘾。”
江帆哈哈大笑,说道:“你好贪心啊,这一瓶就可以了。”
王家栋也说:“就是,你以为喝二锅头哪,可以一瓶两瓶的喝,告诉你,今天这酒不管够,姑娘,拿几杯凉水来,给他兑着喝。”
江帆又笑了,说道:“即便兑水,那也要兑冰块,您别逗我了。”
王家栋说:“那冰块化了是什么?”
“水。”
“这不得了,道理是一样的。”
“哈哈。”彭长宜和江帆都笑了。
服务员把酒打开后,把他们面前的杯里倒了半杯,立刻,干邑白兰地那清亮透明的琥珀色,吸引了他们的目光,王家栋喝了一小口,咂着滋味,又喝了一小口,说道:
“怎么有股陈年皮革的味道。”
江帆说:“您太了不起了,连这都能品尝出来,高手!”
彭长宜:“不是高手,是高口。”说完,他也喝了一口,又说:“感情我原来喝的所谓的XO都是假的呀,怎么跟我以前喝的味道不一样?”
江帆尝了一口说道:“嗯,这个酒的品质应该不错,有一股胡椒的辛香气息,丁香的温和辛辣,还有就像您老人家说的,陈年皮革的清香。”
王家栋咧嘴说道:“皮革还清香?歇菜吧,你们喝吧,我喝不惯这个味道,我还是来二锅头吧。”
彭长宜说:“那不行,您把我们叫到这儿来,还不是因为这洋酒吗?要喝都喝。”
王家栋笑了,说道:“江市长,看到了吧,这就是绑架,就是强bao。”
江帆笑了,说道:“您就培养一下口味吧,这酒的确不错。”
彭长宜说:“就是,口味都是培养出来的。”说着,又尝了一口,说道:“的确跟我以前喝的人头马XO什么的不一样,看来这才是真的。”
江帆笑了,说道:“王书记,如果这酒不喝了,让长宜拿回去,估计他就没意见了。”
王家栋笑了,冲彭长宜说道:“我没教你这么食亲财黑过呀?”
彭长宜说:“事情都是在不断发展变化的,人也是这样。”
“嗯,这是实话,比如……”王家栋故意不将下面的话说出来。
“您……您老人家喝水。”彭长宜似乎担心王家栋会说出什么,赶紧端起水杯,递到他的手里,就差没送到他嘴边了。
“哈哈哈。”王家栋大笑,说:“江市长,看到了吧,管不了,我刚一张嘴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了。好,不说,不说。那我今天就赶赶时髦,跟你们一起喝洋酒。对了,喝洋酒,是不是得要来点音乐什么的。”王家栋故意把音乐,说成了“音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