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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着一抹满足的笑意。
那时候的他觉得，能娶到梅漫然，是他这一生最得意的事情。
哪怕时至今日，他也依旧为当初的自己感到自豪。
可就在慕昱辰出神地看着墙上的照片时，慕一诺那小小的身子却忽然进入了慕昱辰的视线。
紧接着，小家伙便吃力地举起了自己那短短肉肉的小胳膊，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猛地将自己的照片拍在了相框上。
“慕一诺！”慕昱辰抽了抽嘴角，“把你的照片拿下来！”
这个臭小子，竟然用自己的照片挡住了他的脸！
“我不要！”慕一诺双手插腰，嘟着嘴向慕昱辰抗议道，“我也要和妈咪合照！”
“之前不是给过你一张了么？”慕昱辰皱眉道。
“那张是合成的，根本就不是真的！”慕一诺皱了皱鼻子，冷哼一声，别过了头去。
先前他拿着那张假照片去基地里给其他的小伙伴看，还被小伙伴狠狠地嘲笑了一番呢。
“难道你觉得你现在这样做，照片就是真的了么？”慕昱辰有些哭笑不得地看向了慕一诺。
眼看着儿子一天天地长大，他却发现自己竟越来越弄不清楚这个小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可是……”慕一诺扬起下巴，怔怔地看着墙上的照片。
照片上，他的整个身子还不及慕昱辰的脸大。
毫无疑问，这照片比之前慕昱辰给他的那张还要假。
他没有再和慕昱辰争辩，只无声无息地将自己的照片从相框上撕了下来。
慕昱辰的话，就像是一记重锤，恶狠狠地砸在了他那软弱的心窝上。
他和他的妈妈，从来都没有过合照。
一股酸涩的感觉从心底慢慢涌起，鼻尖一酸，眼前便蒙上了一层薄雾。
“假的，都是假的。”慕一诺喃喃道。
“臭小子，你哭什么！”看着慕一诺那委屈的样子，慕昱辰不禁有些后悔。
没办法，他只好将慕一诺从床上抱了下来，冷声道，“快去把头发吹干，明天我就带你去找你妈妈。到时候你想拍什么合照都行！”
“真的么？”闻言，慕一诺那原本黯淡的眸子立刻就亮了起来。
哭音里，还带着一抹显而易见的兴奋和喜悦。
“真的。不过，”慕昱辰指了指慕一诺那湿漉漉的头发，沉声道，“若是你被冻感冒了，我就只能带你去医院了。医院里，是没有妈妈的。”
“我知道了，我这就吹头发！”慕一诺慌慌张张地跳下来床，蹬着他的小短腿跑到了梳妆台前。
只不过，梅漫然用的梳妆台对只有六岁的慕一诺来说，到底还是太高了一些。
看着小家伙吃力的样子，慕昱辰还是忍不住将慕一诺抱在了椅子上，替他耐心地吹起了头发。
“老爸，明天我真的能见到妈妈么？”因着吹风机的声音很大，慕一诺只能扯着嗓子问道。
“恩。”慕昱辰点了点头。
“那，妈妈她真的会和我合照么？”慕一诺接着问道。
“恩。”慕昱辰应了一声。
“那，我能和妈妈照这种照片么？”慕一诺看了一眼墙上的婚纱照，红扑扑的脸蛋上写满了兴奋。
他觉得他妈妈穿白纱的样子实在是太美了，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孩子都还要美。
所以，他一定要和妈妈照这种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