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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师父名叫看霞道人,尚在人间,却不是什么活神仙,只是个老道罢了,世人多有不知,你别给我传出去,我师父不争浮名,对外宣称,已然仙逝,千万不要说出去,免得有人百般寻觅,扰其清净。
我说道:也是了,您都神龙见首不见尾,您师父一定隐于山林了,定是清泉源头,白云高处。
鸿蒙老道说:非也非也,我这师父还就身处繁华都市一隅,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
我见人间不想对我言明,也就不好再问,想必这看霞老道,是真真正正的世外高人,虽然名字不如鸿蒙大气,但想来鸿蒙老道之名只是取自谐音,烟火中道士敬重使然而已,不能以名头论较英雄。
于是说道:我王得鹿何德何能,受此大礼,心中有愧。
鸿蒙老道说:别说这些客套话了,我见你们心地率真,有几分爱意,尤其是韦绿那丫头,十分可爱。因此我从师父那里将瀛图求来,乐意送给你们。
张舒望后来对我说,这鸿蒙老道也是个贱脾气,越是骂他骂的欢的,他反而越喜欢。
鸿蒙老道尘外之人,不能以俗世的思维定位于他。
我接过瀛图,展卷一看,侧边有四个花鸟篆,作:寰瀛图,这是虫路銮舆全图,天下奇虫的道门暗消息,此图均能体现,图中画的密密麻麻,全是以先天八卦加周天星宿画就,非虫不能识得此图,使用瀛图之法,虫书也单有记载。
我谢过鸿蒙老道。
然而要将司马仁拘来,还是需要确定司马仁的位置所在,当下我联系了文若山,要他给我找个说妖票的人,文若山有些犯难,因为目下说妖票之人十分难寻,他案头上并没有说妖票之人注册。
恰巧,金雪斋给我打电话,询问我近况,五仓化色丹毒他已经有了七八分眉目,因此十分高兴,要向我们分享一下喜悦,言辞之中,满是雀跃欣喜之句。
我听完,表示一番祝贺,继而言说我正遇到一件愁事儿,找不到说妖票之人,有件棘手的事情,用得着陀螺定妖针。
金雪斋说,云南倒有个说妖票的先生,可以帮忙联系一下,但成与不成,尚在两可。
我说无妨,先去说说看。如果能成,我可以远赴云南,与其见面,只要能给件陀螺定妖针,什么条件都好说。
当天盛情款待鸿蒙老道,老头酒量甚豪,不戒酒不戒肉,我和张舒望陪着,张舒望年老,只喝一点黄酒,鸿蒙老道却不论黄白红,来者不拒。
酒酣耳热之际,金雪斋来了消息,电话中说机缘凑巧,那说妖票之人也遇到点难事,想找一台浑天相宝仪,如果你有浑天相宝仪,他可以拿陀螺定妖针来换,见面倒不必了,我中间作保,你俩互相寄快递即可。
我十分高兴,当即允诺,让金雪斋发来说妖票之人的收货地址。
挂了电话,问张舒望说,楚凤楼那台浑天相宝仪呢?
张舒望想了一会说道:哦,当初下葬之时,给他埋进墓穴陪葬了,那玩意咱谁也不会用,放在手里也白白浪费了。还不如给他陪葬呢。
我急道:咱快去挖出来,有用,有个说妖票的答应用可以用浑天相宝仪去换陀螺定妖针。
张舒望踌躇说,楚凤楼已死,再挖其墓,是不是不大妥当?
我说道:是不大妥当,可不挖开他坟,就得给司马仁再挖个新坟,你们二位说呢?
鸿蒙老道打着酒嗝说,人死升天,何必在意地上一座土丘,如能救人,挖开又何妨?
张舒望遂不言语。他最忌讳挖坟掘墓这种事,楚凤楼的坟被挖,大概能触动他的联想情绪,想到自己日后的坟如果也被后人随意挖开,老大不乐意。
当下我顾不得许多,趁着酒意,拿起铁锹,就去刨楚凤楼的坟。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刨开来一看,当初放了一张门板作为棺盖,用铁锹撬开一看,里面已有一层浮土,我往里一看,墓中只有一个纸箱子,将纸箱子抱出来看时,里面有楚风楼生前的一些随身物品,也包括那浑天相宝仪。
我小心翼翼的取出浑天相宝仪,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一时想不起来,等到我把纸箱子重新放进墓穴,突然想起一件事,把自己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大声喊叫张舒望:张大爷,你快来,快来!
张舒望闻声,慢慢向出风流墓穴走来,我站在墓穴旁边,急的直跺脚,张舒望走上前来,我一把将他的手拉住,问道:当初真把楚凤楼安葬了?
张舒望若无其事的道:对呀,我和黄金童收敛的骨灰呀,这个没错。
我一指楚凤楼的墓穴,对张舒望说道:现今骨灰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