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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补上两刀。
“小朗……”王姐连滚带爬的下去,跪在周朗面前连喊带叫,“小朗你别吓嫂子,呜呜呜,嫂子真不是故意的。”
过了好一会儿,周朗呻吟出声,手往起扬了下。
“别哭了……打电话叫医生来吧。”
没死,真可惜。
我抓着栏杆的左手已经僵硬了,便用右手一根根手指掰下来。捧着肚子站起来,我看着楼梯下,冷静的吩咐,“叫司机过来,把周朗背到卧室去。在医生来前你们把客厅收拾了。查一下有没有伤口,如果有打电话时告诉医生。”
王姐擦擦眼泪,不停的点头,“好,好,我马上看……没伤口。小朗,你这是何苦,好好的日子不好好过……”
“有人问,就说他下楼梯时踩空了。”
“好,好,我知道我知道。”
司机来的很快,把半昏迷状态的周朗背到主卧平放到床上后,又和王姐收拾砸的差不多的客厅。
收拾好了,宋医生也到了。他在主卧里给周朗诊治,我就坐在阳台上静静的看静静的听。
祸害遗千年,周朗的伤不重,只是轻微脑震荡。
“卧床休息,我再给开些药,一周左右时间吧就能恢复的差不多。”宋医生道,“当然,不放心的话也可以去个脑CT,再次确诊一下。”
我道,“不用了,我十分信得过宋医生,按你说的治就行。”
“那行,我先回去,一会送药来。”
宋医生走后,王姐推门进来,看我一眼眼圈红了,“小乔,你怎么没让宋医生给你开点药?”
“我没事。”站起来,我对王姐道,“你看着周朗,我休息一下换身衣服。”
“好,好,小乔你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可一定要说。”
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我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回到客卧的卫生间,我把手机从水箱里捞出来,开机后给殊途发过消息去,“有没有什么设备是三秒内可以安好的,比如只一黏就行。”
“没有,你说的那种东西只在电影里有。”
“艺术不是源于生活吗?”
“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殊途道,“小乔,发生什么事了你这么急?和,你身上的伤有关?”
“不是你们一直很急的吗?”
“周公子打你了?他打你了?”
我抬头看右侧的镜子。
太阳穴一片红肿,脸侧脖侧全是青紫的条痕。
低下头,屏幕里殊途一遍又一遍的问,“他真的打你了?这个畜生!你是孕妇他居然对你动手!他禽兽不如!”
我握着手机关机,却在关机页面出来时点了取消,然后打过字去,“殊途,刘安葬在哪里了?”
这么久了,我一直强忍着不去问不去想这件事,可现在突然想知道。
他的尸是谁给收的,他是怎样火化的,他的墓在哪里?
殊途沉默许久许久没有回我。
“不方便说就算了,我不问了。”
刚退出聊天页面,殊途就发来一条信息。我再次点开,是一张墓碑的照片。
刘安的。
遗照的地方是空的,灰色的花岗岩表面上写着刘安之墓四个字,右下面小字是,妹,刘小妹立。
除了这些再无别的。
曾有人说过,墓碑上的文字能看出一个人的过往。他生时的至亲至爱会在墓志铭上陪他走完阴间的路。
我不配,我不配刻上墓碑,脏了他的轮回路。
“哭了?”照片撤回,殊途问。
我扭头看镜子,里面的人冷血到滴泪未掉。
把手机关掉,我洗澡,换了身衣服出去。边往主卧走,边给远在地球另一边,正在睡觉的马冬打电话。
大致把周朗的情况叙述一遍,马冬一点也不意外说出三个名词,“多疑,暴躁,易怒,也是他病情的症状之一。越是亲近的人,越易被迁怒。”
我停在楼梯口,脑子转两了几个转,想明白了,“马医生的意思是说,他的多疑和怒气更多时候是发在亲近人的身上。以前他总和秦市长吵,是因为他怀疑秦市长偏心不关注,从而导致关系越来越僵。而你让我把他的注意力全都引到我身上来,是,把怒火引来。”
“小乔不要这么说,只要周朗的病治好,你现在的付出会得到百倍千倍回报。”
我笑了,“马医生你这句话说的一点也不错,我肯定要拿回百倍甚至千倍的回报才不枉我现在所受的苦。只是现在,你身为纵线者要给我一条活路,告诉我接下来要怎么办。不然,那些高回报你烧给我和我的孩子吗?”
“咳。”马冬尴尬的咳了声,道,“今天你不是拿了第二阶段的药吗?那个会控制他的病情,你给他喂下去。等他醒来,症状会减轻很多,那时你们就可以好好谈谈了……”
收了线,我推开门对守在床前的王姐道,“把药给周朗喂下去,马医生说他的病情要控制。”
王姐连连点头,下楼拿来药,推醒周朗给他喂下去。
吃了药,周朗睡的更踏实。一直到吃完晚饭,才有转醒迹象。
我端了晚饭上去,坐在床边等他醒,过了五六分钟的样子,周朗胸膛起伏几下,睁开眼睛。
“几点了,怎么这么黑。”
我拧亮台灯,侧头对周朗道,“已经八点了,是晚上了。”
周朗看着我,揉太阳穴的手一顿,“你转过头来。”
“你吃饭吧?少吃些一会还要睡。”
“我让你转过头来!”
我转过头去,看他,“怎么了。”
“……”他伸过手抹上我脸,脖子,手臂,“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