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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冷意,或许还有一分若有似无的敌意,只希望不是我过于敏感了吧。
“魏舒,她的伤口在渗血,许是又裂开了,你快看看是否有大碍?”那人轻轻地瞥了我一眼,很快移开目光,只是沉声对着那个男子说道。
听起来,这个背着药箱的应该是一名医师了——该不会是他替我包扎伤口的吧?
想起那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和形同无物的衣袍,我不由感到了几分尴尬。
“无妨,既然她已经醒了,那就证明药起效了,性命是保住了,只要等伤口愈合便好,”男子淡淡地说道,“你坐起来,我替你换药。”
这后一句,显然是对着我说的。
一愣过后,我咬牙撑起手臂就要起身,却有一人抢先一步轻轻压住我的肩膀,不容置疑地说道:“你身子还虚,躺着罢,我替你换药。”
随后看向那面色冷淡的男子,不言不语,逐客意味昭然若揭。
我注意到那男子眼中神色涌动,并不如表面上无动于衷,却很好地克制了下来,只是点点头,从药箱里取出药瓶和纱布放在桌子上,在即将转身离开前才状似随意地开口道:“陛下,那天机丹的种种弊端,我已告诉过你,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下去吧。”她专心地将药倒在纱布上,似乎对男子的告诫不以为然,头也不回地摆摆手。
不知怎的,那个虽是男子无声无息地退下了,可他离开时回望的目光却教我背脊生寒,隐隐有几分忌惮。
“会有些疼,忍着点。”扶着我靠坐起来,那人一手擎着蘸了药水的纱布,一手探向我的衣襟,却在即将触碰到时有了几分迟疑,目光飘忽,就是不与我对视。
这情形,怎么反倒是比我这个当事人还要羞涩?刚才扯我衣襟的豪迈劲儿哪里去了?
大家都是女的,也没什么干系,总好过教那个男子替我换药,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这位姑娘,多谢你的照顾。”瞧她眉目低垂,动作却有条不紊,估摸着心里未尝不是别扭的,又感念她的关照,我便主动开了口道谢,打破了这一刻的沉默。
正想问她些前因后果,却感觉她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顿,那低垂的美目倏然一凛,好似要看进我的心里:“你叫我什么?”
“呃,姑、姑娘?”看她神色大变,我心里一咯噔,不知自己哪里说错,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抱歉,我现下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得了,若是有哪里冒犯到你了,还请见谅。”
陡地想起方才那个男子称呼她为“陛下”,心中悚然一惊:这可不是普通人的尊称,况且,这屋子的格局和摆设,也无一不彰显着非凡的尊贵和奢华。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个清绝无双的女子是谁?她与我,又是什么关系呢?
“不记得了?”就在我被那深沉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时,她终于低低地问道,“什么都忘了?连我也……忘了么?”
被她这么一看,我登时说不出话来,莫名有几分心虚,只是讪笑:“我只觉得你有些面善,想来是认识的——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我是谁?为什么会受伤?”
是意外,还是有人要置我于死地呢?
这最后一问却还是我的猜测,不好直接问出口。
没想到的是,听了我的问话,那人神色一滞,好似不可置信,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处,那双漆黑的眼眸像是酝酿着一场无形的风暴,又像是落满了数九寒天的霜雪,纵是极致的冰冷也掩盖不了深切的悲伤。
“你……”我看着那双眼眸,看着里面倒映出自己茫然无措的样子,讷讷无言。
只是片刻,她忽而垂下眼眸,替我拢好衣衫,又细心地提了提被子,嘴角轻勾,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忘了也罢,我说与你听便是。”
她深吸了一口气,纤长的手指捻去我脸颊边沾着的一缕碎发,柔软的指腹划过我的肌肤,仿佛缱绻地留恋,又仿佛只是不经意地轻触,蜻蜓点水,一沾即走,唯有唇边那一抹如梦似幻的笑,看不真切:“你且记着,你叫邝希晗,是大芜最尊贵的亲王。”
——亲王?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啊。
“那你呢?”点点头,不依不挠地追问着,我也不懂自己缘何对眼前这个女子有诸多复杂的情绪。
“我么?”她低声笑了,笑声中几多自嘲,几多苦涩,“吾名邝希暝,是你的——姐姐。”
不知为何,她这一声“姐姐”教我心头一颤,而她清美如水的微笑,更是教我无端端陷入了漫天的酸涩怅惘之中,难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