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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羽,你给老娘滚出去!”一声怒吼响起,瞧得外头一众人,皆是哑口无言。
其中最是惊诧的,无疑便是百里奚了。
百里奚一路跟着轻衣,便进了药王谷。在药王谷的日子,也算是安稳,尤其是有轻衣在,百里奚更是每日乐呵呵的,照样偶尔喝点小酒,时不时的撩拨一下轻衣……委实算是不错。
只是前日,药王谷突然来了两个人……
百里奚辗转才知道,那两个不是其他人,正是大景的长宁王司羽和长宁王妃乔乔。然而,出乎百里奚的意料的是,长宁王夫妇……不仅是瞧着极为年轻,而且还是心态年轻,俨然不像是有司言这么大儿子的人。尤其还是,司言那面瘫的模样……当真是丝毫与这两人不相像啊!
不过要说,这长宁王倒是真与昭帝生的极为相像,只唯独,分明两人一模一样的年纪,也是双生子,但长宁王却是显得年轻好多,便是说长宁王是昭帝的儿子……想来也是有人相信的。
“乔儿,你莫要生气嘛。”长宁王嘿嘿一笑,站在门口讨好道:“我方才那不是不小心么?不小心也能怪我呀?”
说着,长宁王便是露出了一副委屈的神色,看的一旁的轻衣,抿嘴而笑。只是,瞧着她这一副样子,倒是显出了几分熟稔的意思。
“滚!”里头长宁王妃却是发出一声怒吼来,只下一刻,便见门忽然便开了起来,不待长宁王说话,便是见长宁王妃收拾了一个包袱,气呼呼道:“让开,老娘要去找儿子了!”
这一副要回娘家的模样,看的百里奚有些兴奋,仿佛是看到了自家的娘亲一样,瞧得倒是热血沸腾。
“乔儿,阿言那混小子有媳妇儿了,你怎的还要去打扰他们?”长宁王却是不依,只兀自阻拦着,笑嘻嘻道:“莫不是你不想快点有孙儿?”
这话一出,长宁王妃便顿住了脚步,只心下一想,她又哼哼道:“你少来这套,要不是你刚才看到我淹着水了,还坏心的在一旁笑,我至于这么生气吗?”
一想起方才那窘迫的时候,长宁王妃便气的不行,下意识的,她便瞪了眼长宁王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委实想一脚踹过去。
这般想着,她却是当真抬起腿,在众人反应不过来的时候,便径直朝着长宁王踹去。只是,百里奚以为,长宁王至少要像他爹一般,任打任骂,不还手,不还嘴的,却是不料,长宁王一下便躲了过去,还哈哈一笑,道:“乔儿,你这速度也太慢了吧?这样还想踢到我?会不会太天真了?”
看着长宁王那一副得意的模样,百里奚深觉这男人幼稚的无可救药,就是司言那面瘫脸……好歹也是比他会哄女子欢心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是见长宁王妃收回腿,瞪着那妩媚的眼睛,恶狠狠道:“司羽,你给老娘记着!”
这话刚刚一落地,便是听门槛处,有脚步声缓缓传来。
“是师父!”小童惊喜的瞧着轻衣,见轻衣亦是笑了起来,他便急匆匆的朝着门口而去。
不多时,便是瞧见药王花白着胡子,身姿还算矫健的就踱步进来了。
一看见长宁王妃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药王便晃着脑袋,道:“我说司羽,你小子也真是的,又惹你家乔乔生气,小心哪一天啊,她跟其他人跑了!”
说着药王便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愉悦。
长宁王闻言,倒也没有说什么,只嘿嘿一笑,看着却是丝毫不像三四十岁的人,若只看性子……还真是比司言那股子老成的劲儿,年轻许多。
“爹,是不是阿言把东西给你了?”虽是百里奚在场,但轻衣倒也不避讳,只径直便是这般一问。
“给了,”药王点了点头,只偏头看向百里奚,挑眉道:“轻衣,这是哪家的少年郎?不会是来做上门女婿的罢?”
瞧着百里奚看轻衣的目光,药王便已然看出了两人的不同情愫,只他如今就轻衣这么一个小女儿,若是随意的便许给什么人……大抵不是他药王的风格。
轻衣闻言,却是脸色一红,深觉尴尬:“爹,你胡说什么呢,这是百里家的少主,人家将来是要继承百里家的,哪里能做什么上门女婿?”
说到底,她其实是怕百里奚这家伙一下子便给答应下来,若是得了药王的看重……那她岂不是逃不掉百里奚了?
只是,轻衣的话堪堪落下,便见百里奚咧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来,回道:“我是这样打算的啊,哈哈,不知道药王觉得我怎么样?”
这爽朗的模样,看的一旁长宁王直直拍了拍百里奚的肩膀,暗道现在的孩子,都是如此直白大胆,委实有些不服老不行啊!
这一头,药王闻言,心下顿时便有些来兴趣了,便见他笑了起来,点头道:“不错不错,不过我老头子欢喜还是没用,也得轻衣喜欢,你说是不是?”
“药王说的在理。”百里奚依旧笑容满面,听得轻衣委实无奈。
想了想,轻衣便将话题扯了回来,继续道:“爹,你东西拿回来了,不去看看大姐吗?”
药王闻言,哪里不懂轻衣的意思?微微颔首,他才道:“倒是不急,这药啊,好歹也要好几日才能配成。”
说着,药王便看向长宁王夫妇,眸底有深色划过:“司羽,你和乔乔来一趟,老头子我有话同你们说。”
“好。”长宁王夫妇极有默契的点了点头,很快便随着药王离开了。
等到他们都走了,百里奚才忍不住问道:“轻衣,你那个大姐……是不是屋子里那位?”
来到药王谷的时候,百里奚便发现,这里头有一间屋子,只唯独轻衣之外,谁也不能够进。有一次他心下好奇的紧,便凑过头去看,隐约见到,里头有人躺在榻上,好似睡着了一般,无声无息。然而,那一次却是给轻衣发现了,且轻衣尤为恼火,径直便要赶他出谷。
要不是百里奚死皮赖脸,大抵是要被赶出去的。不过自那以后,百里奚倒是不敢再作死,胡乱去看那屋子到底存着什么人了。
轻衣闻言,眉梢微微蹙起,她不回答是,也不回答不是,只下一刻,便一言不发,朝着外头走去。
百里奚见此,心下知道自己又惹得轻衣不快了,倒也是不敢迟疑,便追了上去。
……
……
与此同时,屋内,长宁王夫妇和药王相对而坐,三人的神色,异乎寻常的沉静。
大抵抿了口茶水,药王才看向长宁王夫妇,沉吟道:“长生果拿到了么?”
所谓长生果,倒不是真如其名是能够长生的意思,但长生果性温,生长于极热之地,具有压制大多数毒性的效用。
“拿到了。”长宁王妃道:“为了儿媳妇儿,怎么也得将东西到手才是。”
原本长宁王夫妇是要赶回去给司言和苏子衿主持婚事的,只是突如其来的,便有药王的飞鸽传说,里头自是说了苏子衿的身体状况,与此同时,便是让他们去极热之地,拿到长生果。
长生果每十年结一次果,且都在三月初的那几天,所以,药王便兀自安排了下去,让长宁王夫妇去寻长生果,由此也免得耽误了司言和苏子衿的婚事。
只是这些事情,他倒是没有同司言说而已。
“那就好。”药王点了点头,淡淡道:“那丫头的命倒是有些苦,等我这几日制了药,你们便带去给她罢,也省的司言那小子,追杀上门来。”
虽说话是如此,只药王倒是丝毫不显生气,唯独觉得无奈而已。
他早年做的错事,如今即便是后悔,也无法弥补什么,唯独可以做的,大抵便是看着外孙儿能圆满一些,也就足够了。
“诶,阿言这混小子,也是福薄。”长宁王叹了一声,一想到记忆中那冷面的儿子,心下一片无奈。
“闭嘴!”长宁王妃瞪了眼长宁王,骂道:“我们阿言哪里什么福薄?他福分很好!”
“怎么就福分好了?”长宁王不以为意,反驳道:“那混小子,六岁在河里差点淹死,七岁被马蜂追,盯了满脸……”
“司羽!”长宁王妃咬牙切齿的打断他,气恼道:“谁将他丢进河里的?谁又故意捅了马蜂窝,让他守在树下的?”
司言从小便是与长宁王不亲近,其实也不怪司言,倒是因为他这做爹的,太过孩子气,时不时捉弄着司言,要不是司言命硬,早给他捉弄死了!
长宁王闻言不由摸了摸鼻子,支支吾吾道:“我这不是逗他玩呢么?谁让那混小子整天一副比他老子还成熟的模样?”
这话一出,便是惹得长宁王妃恨不得一脚踹死他,这三四十岁的人了,也是不知一点儿人事,也难怪阿言不认他做爹!
药王听着此话,心下更是有些无言……还好自个儿这外孙是真的命硬!
……
……
烟京,驿站。
青茗凝眉,道:“主子,那孟瑶被劫,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整个人便是消失了去。”
在这件事上,钟离原本就已然加派了很多人手,严防死守,却没有想到,还是被孟瑶逃了出去。
“听说那守卫大牢的几百个士兵,皆是离奇死亡。”顿了顿,青茗又道:“百余人,没有一个有反抗的迹象,每个人都是一副安详的模样,脖子上的刀伤就好像被一刀划出来的那般,整齐的可怕!”
苏子衿闻言,只半倚在美人榻上,神色淡淡,让人看不出情绪。
“面容安详?”好半晌,苏子衿才挑眉,轻笑一声:“你说所有人都死的很安详?”
这话问出来,青茗便认真的点了点头,回道:“不错,主子,听说现下钟离封锁了一切消息,就生怕造成烟京的恐慌。”
“我们派出去的人……看到了什么?”苏子衿含笑着看向青茗,轻声道。
原本在大殿上的时候,苏子衿便是有些奇怪,毕竟孟瑶那模样,可是丝毫不像束手就擒的,若非说她还有什么后路,很难做到那般平静。
所以,排除了正大光明的出来的可能,剩余的……便是等待劫囚。
苏子衿一直知道,孟瑶手下一定还有死士和暗卫,毕竟这三年来,孟瑶也不是愚蠢的人。所以,她早早便派人盯着大牢外头,就是打算等着孟瑶的人手来了,一并铲除。
只是没有想到,孟瑶到底还是逃了。
“他们看到一个中年男子。”青茗沉吟道:“好似是穿着青色的衣袍,瞧着有些神秘……只是离得太远,没能完全看清楚。”
单凭一个中年男子就能悄无声息杀了三百人?救了孟瑶?
苏子衿眉眼掠过诧异之色,俨然有些怀疑。
只这时候,青茗却又道:“主子,青问说,那男子不知做了什么,只一瞬间他们便瞧见所有人消失无踪。要不是觉得太过诡异,青问一定会上前探了究竟。”
一瞬间消失?
一时间,有想法冒出,苏子衿眼底便闪过一抹猜测之色。
想了想,她弯起唇角,看了眼青烟和青茗,便道:“你们可是相信是怪力乱神所为?”
“不信!”青茗摇了摇头,几乎没有犹豫:“这世界上哪儿来的神啊,鬼啊的?要是真有,那些坏人早就下地狱了!”
青茗的话一落地,便听那一头,青烟沉吟道:“主子可是有什么头绪了?”
瞧着苏子衿的模样,俨然便是有些悉知之意。
“这事儿,大抵还是要问问墨白的。”苏子衿理了理裙角,缓缓便起了身,抿唇道:“毕竟他可是国师,对这等子神鬼之论,想来是要比我们认识的更加深刻。”
说着,苏子衿便迈开步子,打算朝着疆南的院子而去。
只这时候,青茗却是迟疑道:“主子,不妨等着世子回来?”
言下之意,便是等着司言回来,再一同去了。
苏子衿一愣,有些失笑道:“往日里没有他的时候,不也是如此?怎么现在反倒是不放心了?”
“主子,世子若是知道你单独见了国师……想来是要不高兴的。”青烟凝眉道。
谁人不知,长宁王世子司言不仅是冷面阎王,更是醋坛子一个,说打翻便打翻,丝毫没有给人思索的时间。
只现下司言出了一趟门,大抵晚膳时间是会回来。
苏子衿无奈一笑,神色从容道:“走罢,阿言不会如何的。”
司言确实有些爱吃醋的嫌疑,不过苏子衿明白,他是相信自己,但却不悦于她跟其他男子走的近,故而每每这般不高兴一次,很快便又消了去,并不会同她置气。
这般想着,苏子衿便抬起步子,兀自朝前走去。
青烟和青茗见此,倒也只好跟随而去,只孤鹜一人如此看着,心下又暗道,等自家爷回来,大抵吃苦的又是他了。
不多时,苏子衿便到了疆南的院子,等着通报一番后,苏子衿才缓缓入内。
只是,令苏子衿诧异的是,南洛却是不在,唯独墨白一人,如明月一般,面容圣洁的坐在桌前,看着她缓缓而笑。
苏子衿倒是也不扭捏,便径直坐在了墨白的对面,眉眼弯弯道:“南洛太子怎的没和国师一块儿?”
如此一问,倒是让墨白顿了顿,随即便见他一笑,淡淡道:“太子与喜乐……还有世子妃的兄长苏世子一同外出了,大约不到夜半是回不来了。”
这几日,喜乐、苏墨、还有南洛三个人,也算是玩的很合拍,尤其是喜乐和苏墨,三不五时的便腻在一起。不过瞧着苏墨的神色,倒是丝毫没有男女之情,瞧着便是异乎寻常的坦荡。
见苏子衿点头,墨白便又问道;:“听说世子妃找本国师,不知所谓何事?”
微微抿唇,苏子衿缓缓攒出一个笑来,道:“国师可是有听过孟瑶被劫的事儿?”
墨白闻言,手下不由微微一顿,只挑眼道:“这事儿,本国师只是略有耳闻罢了。”
言下之意,便是不甚清楚,或者说是不想插手。
苏子衿听着,倒是没有失望的模样,就见她缓缓伸手,自顾自为自己倒了杯茶,散漫一笑:“国师大抵不知道,除了那些伤口奇异之外……”
说到这里,苏子衿斜睨了眼墨白,似笑非笑道:“我派去的人,还看到了更为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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