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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着重重的褡裢,眉开眼笑,正打算怎么分钱的时候,却见一个樵夫走了过来,放下担子,皱眉问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就做出这般下作勾当来,你们难道就不怕官府缉拿么?”
李桂懒得理他,只是赶苍蝇一般满脸不耐地挥了挥手。
牛三会意,铁塔一般的身体撞过去,“哪里来的臭乞丐,也敢多管爷爷们的闲事!若不想死,就赶紧缩回头去。不然的话,爷爷让你尝尝钵大的拳头,砸在脸上是个什么滋味!”
樵夫冷笑一声,也不说话,左手挥出格住了牛三的拳头,右手探出揪在牛三的衣领上只是轻轻一提,牛三的双脚便离了地。
牛三身高九尺,体壮如牛,足足有两百多斤,却被那樵夫像抓鸡一般地提在了手里,然后往地上狠狠的一掼,就好似地震了一般发出一声巨响,掀起了浓浓的尘烟。
“一起上!”
李桂捂着褡裢,倒退两步,满脸阴郁中夹杂着震惊,似乎怎么都不会想到,在他眼中不可战胜的牛三,就这么轻易而又干脆地败下阵来。
六个泼皮仗着人多,一拥而上。樵夫却是不闪不避,左右开弓,一拳一个,不过呼吸间的功夫,就已经冲到了李桂的面前,而那六个泼皮,全都步了牛三的后尘,一个个的东倒西歪趴在地上惨叫个不停。
李桂见状不妙,拔腿就要跑,可是又哪里逃得掉?
樵夫一把夺过褡裢来,飞起一脚,将李桂踹进了秦淮河中。
樵夫回过头去,目光如电般地瞪着牛三。
牛三虽然长得人高马大,但却并不是个有骨气的,否则的话也不至于沦落成个欺软怕硬的泼皮。眼见的不妙,也顾不上浑身好像散架了一般地疼痛,爬起来一溜烟地跑掉了。
牛三和李桂这两个首恶都跑了,樵夫也懒得和那些小喽啰计较,丛担子里摸出一把砍柴刀来,上前给阮小二解了绑。
阮小二终于得了自由,顾不上褡裢里的金银,匆忙道了声谢,便纵身一跃,跳进了秦淮河中。
樵夫满脸惊愕地看着阮小二,还以为他是想不开了要跳水自尽。可是阮小二的动作太快,等到他回过神来,人已经下水了。
樵夫连忙奔到水边去看时,却见阮小二在水里,好似游龙一般自在,知道他水性过人,也就放下心来。
阮小二心里最恨的,正是面上秀气心机却最毒辣的李桂。他在岸上看的清楚,李桂被樵夫踹进了江中,因此毫不犹豫就追了下来。可他没想到的是,李桂的水性竟也相当了得,不过耽搁了这么一小会,那厮就已经游得远了。阮小二人生地不熟,也不敢追出去太远,又担心樵夫不耐烦久等,所以只能憋着一肚子火又上了岸。
满身湿漉漉的,阮小二纳头拜倒,“若非兄台仗义出手,俺这条命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救命大恩,不敢相忘,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樵夫扶起阮小二,将褡裢还给他,客气道:“不过是路见不平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姓石名秀,便是这江宁府人氏。听兄台的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阮小二点点头,“俺打济州来,路上走得急了些,进了城有些倦怠,便忍不住眯了会,却没想到被贼子盯上了,若非石兄,险些误了大事。”
石秀点点头,拱手道:“既如此,那兄台就自去忙,俺就不耽搁了,咱们就此别过。”
阮小二连忙拉住石秀,“万万不可!俺看兄台,相貌堂堂,身手也是不凡,便忍不住起了结交之心,若你不嫌弃,咱们便去前边寻个酒肆,痛饮一番如何?”
石秀想了想,点头应道:“如此,俺就不与你客气了。”
阮小二哈哈笑道:“正该如此!”
两人结伴,沿着秦淮河走了不远,便见到一处酒肆,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石秀放下柴担,与阮小二并肩走了进去。
两人要了个雅间,吩咐上了菜蔬酒肉,便相对坐下了。
阮小二见酒保出去了,便压低了声音道:“方才在外面说话有些不便,现在自不敢再相隐瞒。俺姓阮,兄弟排行第二,人送绰号立地太岁,如今在梁山泊豹子头林冲哥哥手下做事。”
“八百里水泊梁山么?”
石秀笑道:“兄台难道就不怕我报官抓了你领赏钱么?”
阮小二满不在乎道:“俺这条命,是兄弟你救下的,若是能给你换一份赏钱,俺绝无二话!若是皱一下眉头,便算不得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