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离别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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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师的卡车把他们送到了武昌后就原路返回了,孙玉民给了三个司机每人十个大洋表示感谢。
在陈芸队伍里一个武汉籍女学生的指引下,孙玉民他们在积玉桥附近包下了一整间旅馆,全部人员都住了进去。又从旁边的餐馆叫了几大桌子饭菜摆到了旅馆大厅里。
小玉英嫌孙玉民花钱太大手大脚,于是单方面宣布,以后钱财必须由她负责保管和发放。
除了死丫头,围坐在四张大桌子边的人都没有人说话,桌子上的菜很丰盛,但是没人动筷,连素以吃不饱著称的李铁胆都低着头。
小玉英的兴奋是因为她年纪小,还不懂得人情世故,她心里只想着如果陈芸和陆曼都离开了,自己便是这男人堆里唯一的女人,那以后他们不得把自己宠上天去!
孙玉民不想说话,这段时间的生离死别经历的太多,他本已经很麻木了。现在陈芸也要离开他,去追寻自己的理想,孙玉民才发现自认为坚强的心,在这一刻变得脆弱不堪。是不舍还是其他的原因,他自己都不知道。
陆曼同样很伤感,她也要和大家说再见了。一样有太多的不舍,一样有太多的怀念,自此一别,是否还有见面的机会,亦或许再见了还能否像现在这样是朋友。她笑了,自顾自的笑了,独自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重新把酒杯斟满后离开了座位,把手中的酒倒在了脚下,一条笔直的水线展露在地上,她的眼中已经矇胧,嘴里说:“这杯酒敬给战地医院被我遗弃的那些重伤员们。”说这话时声音都已经有点哽咽,这个女人总给自己扛那么重的担子。
她再次把手中的酒杯斟满,冲着陈芸说道:“这杯酒敬给你,喝了这杯酒以后,你我便是路人。”她仰头将酒一口气饮下,看着陈芸说道:“如果不是我们的路不同,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男人,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陆曼的脸已经有了一丝红润,她故作神秘兮兮的样子,补充了一句:“我早知道了,你是延安的人。”
李铁胆和刘文智两个人是在战地医院就认识了陆曼,这个小女人有着大男人般的毫迈情怀,有着很多大男人都没有的侠肝义胆,还有着让人为之叹服的仁心妙术,在他们心中陆曼早就已经是自己人。
当她再一次斟满手中的酒杯,走向孙玉民时,李铁胆挡在了她身前,伸手欲抢下酒杯。
陆曼将酒杯护在了胸前,对面前这个大块头说道:“你拦得了我的人,拦得住我的心吗?”
一句话把李铁胆讲的无话可说,伸在空中的手都忘记缩回来。
陆曼没有让这个大块头让路,自己从他身边绕了过来,站在了孙玉民面前,把手中的酒递了过去,美目中闪动着晶莹剔透的泪水,她咬着嘴唇,转过头去,不敢直视孙玉民的眼睛,说道:“你把这杯酒喝了吧。”待孙玉民拿过了酒杯,她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流了下来。“喝了这杯酒以后,你我就当从未相见相识。希望我们以后再不会相遇,今生不要相识,永远不要再见。”
陆曼的话让小玉英听不明白。她走到两个人身边,问已是满脸泪痕的她的陆姐姐:“这是为什么呀?”
陆曼抚摸着小丫头的秀发,在她耳边轻声说:“见不到我,就代表着他再也不会受伤,见不到我,就表示他再也不用人来替他疗伤。见不到他,你姐姐我也不会再伤神伤心又伤身。”
孙玉民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子说话,端在手上的酒杯显得份外的为难,他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这个女人太过于好强了。他心里对陆曼这个女人一直都是很欣赏和喜欢,于公人家冒着生命危险留在南京救治受伤的自己,于私这一路上的风雨大家相互扶助,早已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孙玉民的为难看在陈芸眼中,刺痛了她的心。她以为他是不舍得这个女人,而没有去想如果一个人三番五次救了你性命,你会毫不犹豫的同他说断就断,说不见就不见吗!
孙玉民的犹豫让他等来了第二杯酒,陈芸端到他面前的。她说:“既然你这么为难,那你就喝了我这一杯吧。跟她说的一样,喝完这杯酒以后,从此就是陌生人,山高路远永不相见。”
孙玉民看到陈芸那忧郁的眼神里透露出的那种决裂,慌了神,把手中陆曼的那杯酒一饮而尽,伸手将陈芸端着的酒推洒在地上。
陆曼其实很怕孙玉民会喝掉手中的酒,当陈芸也端了杯酒过去,把这件原本很好解决的事情变成了一道复杂的二选一题时,她就知道了最终的结果。
但是她还抱着侥幸心理,只要他不喝那杯酒,自己依然会奋不顾身的继续跟着他走,哪怕扔下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扔下生她育她疼她的父亲。
现实是残酷无情的,陈芸稍稍的逼迫便让这个男人的坚强瞬间瓦解,他没有哪怕是一丝丝的犹豫,就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陆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狠狠地一巴掌打在那张刀疤脸上,尖叫着哭泣着往外跑去。
刘文智怕她会出事,赶紧让孙玉民去追,可他正小心翼翼地在看陈芸的脸色,完全不敢踏出这里半步。
李铁胆着急了,狠狠地瞪了陈芸两眼,还想开口骂孙玉民几句,却没敢骂出口,一跺脚追了出去。
小玉英从先前期盼着陆曼和陈芸她们走,到现在经历的这一幕她看不明白的状况,小丫头的情绪也起来了,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酒,一口气就干掉,却被酒的辛辣呛的咳嗽不止,满脸通红。
和孙玉民关系最为亲近的四个人中,刘文智和李铁胆是偏向陆曼这丫头的,石头肯定是站在陈芸这一边,只剩下一个不知情为何物的虎子,他也给自己倒了杯酒,边喝边叹气。
李铁胆跟在陆曼身后,她跑他也跑,她走他也走,直到她酒劲上头,跌跌撞撞地摔倒在地上。
李铁胆才急忙跑到了她的身边,想安慰几句,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陆曼没有去管摔得生疼的膝盖,挣扎着站了起来,晃晃荡荡地继续往前走着。
她的军靴在青石铺就的街道上踩出一声声地脆响。在昏暗的路灯光下,两个人一前一后,一个东倒西歪,一个谨谨慎慎,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如若不是两个人都突着军装,旁人定会说这是两个神经病。冬日的夜本就冷,相比下来武汉的夜更加的冷,湿搭搭的空气被寒冷的北风一吹,像是刀子一样割在人们裸露的脸蛋和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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