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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却忘了这么做的初衷。“靖儿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倒是反过来开导起为父来了。不过靖儿说的对,为父不该执迷不悟。为父回去,定会想法为一方百姓寻得太平,救得一人是一人,活得一家是一家,天下百姓要天下人养之啊。”
田靖看田畴这样,也是心下的一块石头落地了,父亲有了新的选择,至少短期内幽州不会再燃战火,亲族不会无谓牺牲。至于公孙瓒吗,他的老对手袁绍正等着他犯错呢,真所谓时不我待,自己也该早做努力了。
田畴临行之时又仔细叮嘱了田靖半天,如果受人欺负该如何,如果想给家里写信该如何,如果公孙瓒要求田靖效忠又该如何……倒是不像平日行事的风格,颇有点老牛舐犊的感觉。
“孩儿都记下了。”田靖逐一答应了父亲的要求。
“吾儿你可知道,刚而易折的道理。”田畴与众心肠的说了一句。
“忍常人所不能忍,孩儿晓得。”田靖认真的回答,“对了,父亲走后,孩儿少不得要写好多家信。里面即使说的再苦,父亲可莫要惦念。”
田畴听到此处愣了一下,难道这孩子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成。
田畴和妻子回了无终县之后,关靖往往过个十天半日便来催促田靖写家信,信得内容都是他一字一句看过的,“什么孤苦伶仃,日夜思念”,“少年离家不能常伴母亲膝前”,“寄人篱下,常遭府中下人白眼”,“幕府苛责,日日受尽欺辱”之类,总之写的是一次比一次惨,可是田畴那面似乎并不担心,回信虽然很快,每次只有三字,“且忍忍。”把关靖气的七窍生烟,甚至跑来问田靖是否田畴亲生之子。
又过了几个月,关靖终于发现自己好像是被田畴父子给耍了。不过现在却不能和公孙瓒说,那样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关靖心中怨恨,倒是计上心来,既然是苦肉计,那么便真一点,我看这田靖是不是撑得住,他爹田畴是不是还能稳如泰山。
不一日,关靖进言给公孙瓒,说田靖关在别人,每日空耗口粮,不如把田靖编入府中杂役,挑水劈柴,就和下人一起住在柴房。府中有人监视,倒不怕他跑了,而且罚做杂役苦工,也是对田畴的折辱和警告。
这面进言不久,那面田靖已经开始了他在柴房的生活。挑水每天要挑满两大缸水,劈柴每天劈出十余捆柴。不过田靖却是安之若素,每天坚持挑水劈柴,甚至连一句怨言都没有。这下关靖到更怀疑田靖是不是田畴的儿子了,哪有世家子弟操此贱业而没有怨言,而且还能坚持下来的。不过想归想,却没有用,田畴确确实实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而且是众人皆知的,也做不得假。
这次关靖没有通过田靖,而是自己给田畴写了一封信,大意是自己对田靖多方维护,奈何公孙瓒不许,要让田靖做挑水劈柴的贱役,小公子目前三餐不足,体力不支,是日渐消瘦,为了儿子还是希望田畴能尽早与公孙瓒妥协,好让自己的儿子回去。
信发出去,总算有了些效果,田畴回了几行字,是《孟子》里的内容,“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关靖一怒之下把纸撕了,却想出更狠的办法,就是让田靖住马圈,天天去喂马。
田靖自由学习骑马,对马的习性颇为熟悉,不过喂马却是没有经验。不过好在养马有专门的马倌,田靖倒是虚心,天天和马倌在一起学习养马的技术,而且与马同吃同睡。
这一日早上睡醒,只听一声龙吟般的马嘶在马圈响起,引得马圈中的马儿相互嘶鸣应和。田靖出来看时,一下看得呆了,这可真是一匹好马,正所谓“龙脊贴连钱,银蹄白踏烟”,这马唤作白龙驹,当真是万中无一的骏马。再看马旁的骑士,身长八尺,浓眉大眼,阔面重颐,手中提一杆亮银枪,威风凛凛,腰间悬一把青钢剑,器宇轩昂。
看到这人,田靖不由得痴了,世间竟有这样的英雄人物?田靖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这个人难道是——常山真定的赵云赵子龙?
田靖刚想上去相问,却见那骑士从马倌手中牵过两匹骏马,飞身上了自己的白龙驹,一人三骑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