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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来灵动狡黠的双眼中满是凝重。
文书容咬着唇，身形后仰，微微错开面前寒光凛冽的剑尖，视线缓缓从那一张张稚嫩的俏脸上扫过，看着那一张张或紧张，或担忧，或忐忑，或害怕的小脸，她眼底的沉凝一点点化开。
“好，我给你当人质。”
文书容深吸了一口气，定定看向姜远。
“好。够果断。”
姜远微微点头，神色依旧平静如水。文书容的选择，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说着，他手腕一收，手中青玉色的长剑寸寸崩解，仿如破碎的镜面般悄然破碎。那柄寒光凛冽的青玉色长剑，就这么凭空消散，重新化为了元气，好似从未出现过一样。
乍然脱困，文书容长出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没有了那随时可能伤人的慑人寒意，她仿佛浑身都轻松了许多。
周围的其他小姑娘见状，也不由自主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姜远手腕一抖，右手清粼玉骨扇“刷”一下打开，绽放出一片清粼粼的水光：“那么，接下来……”
文书容浑身一僵，猛地抬头看向姜远，神色紧张。
其他小姑娘也是一个激灵，注意力下意识集中到了姜远身上，提心吊胆地等着姜远继续说下去。
然而。
还没等他的话说完。
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突兀响起：“等等！”
这声音低沉有力，即便相距甚远，依旧能听出话语中的凛然之气。
姜远动作一顿，扭头循声望去。
只见相距数十丈远的密林边缘，一个身穿蓝袍的身影正缓步走出，棱角分明的脸上神色凛然，眼底带着凝重之色。
随着他的出现，一股厚重的威压骤然扩散，隐隐然有跟姜远分庭抗礼之势。
这个人，赫然就是文明渊。
看到他，周围的小姑娘顿时一阵骚动，忍不住低声交流起来。
一时间，“明渊堂哥”，“怎么办”，“糟了”等等词汇隐约传出，她们脸上尽皆带着忧色，看着远处的文明渊欲言又止。
就连文书容和文紫侠两人，见状也是一愣，下意识地张了张嘴，想要提醒，却又下意识地看了眼姜远，到底没敢开口。
见状，姜远微微调转身形，手中折扇轻摇，姿态漫不经心。
清冷的月色落在他的身上，青玉色的面具闪过阵阵微光，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一时间，气氛莫名紧张了起来。
就连周围低声议论的小姑娘，也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巴，再不敢多言。
见状，文明渊咽了口口水，心头顿时多了几分紧张。
不等姜远开口，他猛地抢先说道：“你放了她，我来当你的人质。”
话一出口，周围蓦然一静。
“……”
姜远动作一顿，看着文明渊的眼神顿时有些诡异。
看文明渊刚才出场的架势，他还以为又要打一场。虽然，打一场也没什么，但这种没意义的战斗，他多少已经有几分不耐烦了。
没想到，文明渊的反应，竟然会是这样。
看着文明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姜远一阵默然。
另一边，文明渊见姜远不说话，顿时有些急了，连忙走近几步，补充道：“这里的人中，我的实力最高，对家族的重要性也更强，对于你来说，拿我当人质显然要更合算一点。”
末了，他还专门补充了一句：“我保证不会反抗。”
说这话时，他的表情格外真诚，语气格外诚恳，生怕姜远不信。
刚才，他可是亲眼见证了姜远出手的威势，充分明白了家族长辈为何一再强调“等阶不等于实力”，哪里还敢生出多余的心思？
文明渊垂落的双手暗自握拳，紧张兮兮地盯着姜远，生怕他不答应。
周围，文氏的其他小姑娘看着这一幕，几乎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紧张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人群中，文紫侠眉心紧缩，右手紧紧握着紫鳞鞭，因为太过用力，骨节甚至隐隐发白。
作为被代替的人，文书容定定看着远处的文明渊，拢在粉色袖摆下的双手暗自握紧，也不知是紧张的，还是感动的。
众人瞩目之下，姜远垂下眼眸，眼底神光微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他重新抬眸，看向对面的文明渊，唇角微微勾起：“既如此，便如你所愿。”
闻言，文明渊猛地松了口气，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
“多谢这位……”他朝姜远拱了拱手，说到姜远的称呼时，却莫名有些卡壳，“这位……这位兄台。那么，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