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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恨我?”
南笙哼笑两声,捏着手中的包站了起来。
来人将手中的桶放在身前,突然用一种极其破败又嘶哑的嗓子吼着,“你凭什么活着!我的儿子就那样被你害死了!他那么喜欢你,你应该去陪他!”
一阵风吹来,女人一直带着的鸭舌帽被掀起,露出一张干黄的面孔,正是煜母。
“怎么,那个男人厌弃你了?哈哈哈,该!贱人!也就我那个傻儿子,那么死心塌地的喜欢你!”
“你住手吧。”
南笙看着她,淡淡的说。
煜母明显已经变的疯狂,一张脸突然变得扭曲,扭开手中塑料胶桶的盖子就朝南笙的方向泼过去!
空气中顿时充满刺鼻的气味!
是汽油!
角落里突然冲出来几个人,将南笙挡在身后的同时,一把将拿着桶的煜母揣在地上。
哗啦…
桶内的汽油顺着煜母的身体流淌,一直蔓延,流到南笙的脚下。
“你,你是故意的,小贱人,真是小瞧了你。”
煜母看着往这里走来的一抹衿贵身影,眼中的怨恨更加加深。
“如果煜洋还活着,他肯定不愿意看见你这个样子。”
南笙苍白的看着她。
挡在她身前的人,已经被淋上了汽油,南笙推开他,冷静的对其他人说。
“搜身。”
她是有备而来,身上一定带着火源。
哈哈哈。
“我早就活够了,老公没了,儿子死了,我就是在等你,让你去陪我儿子!这样,他就会原谅我了!”
煜母躺在地上,在几人的束缚中,死死的握着一个打火机,已经下垂的眼角瞥向南笙,突然大笑着爬起来,就想朝她撞去。
啪…
打火机燃起一簇火苗。
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的身上都染了汽油…
“让我们,一起去死吧。”
煜母咧出一抹干笑,南笙静静的望着她,脚步不断的后退着。
怎么办?
她一时竟想不到怎么化解。
“所有人退后。”
突然传来一句沉稳而熟悉的声音,掷地有声。
南笙迅速的望过去,是容翎,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拽过她,同时抬腿踢在煜母手上的打火机上,动作潇洒利落。
打火机在空中翻转了几圈,落在远离几人的空地上。
发出清脆的声响。
煜母尖叫一声,转身就跑去捡,又被后冲上的几人按到在地上。
容翎拍着南笙的后背,有点歉疚的说:“对不起老婆,我来晚了。”
正好处理点事情,就耽搁了。
“没关系,我没事。”南笙安静回答。
本以为一场闹剧就此告终了。
谁知道疯狂的煜母竟然连滚带爬的去咬所有拦着她的人。
几人吃痛,眼见着煜母又握起了那个打火机。
还不等有什么动作,火苗腾的一下窜出来,顺着煜母的手臂开始燃烧…
身上,腿上…
“啊!”
南笙回头就被这一幕惊吓的尖叫一声,容翎迅速的捂住了她的眼睛。
“快撤退。”
这些人身上都染了汽油,容翎不可能让自己的人无辜受损,吩咐完就抱着南笙往外走。
楼顶火光越来越烈,还伴着阵阵哀嚎。
“将这家酒店封锁,你们留下来处理现场,有什么事情就向林助理汇报。”
容翎走到楼下,对守在那里的人说完,见南笙呆呆的目光看着楼上着火的地方,心里一窒,抱着她上车。
“老婆,对不起,都是我的疏忽,前几个月,这个女人就查出来了间歇性精神失常,我的人将她送到了郊北疗养院,之后就没过问过,没想到,她居然跑出来了。”
谁也没想到是这个女人在捣鬼。
南笙发呆的眸子慢慢的转到他的脸上,浅浅的说:“她老公怎么了…”
她见过煜志刚,那是一位很有胸怀的男人。
容翎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他因为涉及到了一些事情,被人盯上了,在将他带回来的时候,他的手下已经有人被买通了,所以…”
这件事也是容翎之后才查出来的,挑着能说的地方,大概对南笙叙述了一遍。
“老婆,这不是你的错,不要想了,有些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容翎怕南笙胡思乱想,出言安慰说。
南笙摇晃着头,“我知道,可是心里还是免不了…”
如何能一点也不介怀,曾经拥有那么幸福的大男孩,曾经让她羡慕过的家庭,就这样从她的眼前消失了。
煜洋,他果然就不该遇到她。
容翎担心南笙今天会收到惊吓,或者再有什么不受控制的反应,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她。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
南笙在心情低沉的睡了一觉之后,就像忘了此事一样,表情态度,和往常无异,容翎也不敢再提起此事,如果她真的忘了,倒也不错。
这一天是周末。
南笙没有课,在吃早饭的时候,她从外面走进来,递给容翎一张报纸。
便坐在椅子上吃早餐。
容翎默默的接过,垂眸看着餐桌的抽屉,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那里整整齐齐的,已经放了两份今天的报纸…
南笙最近头没再痛过,可是犯迷糊的频率是越来越勤了。
“老婆,不要吃了,我送你去工作室。”
她也只有在工作的时候,不会犯病。
南笙看看他,有些纠结,“容翎,为什么我觉得肚子好饱啊。”
容翎抿抿唇,揉了揉太阳穴,她都吃了三遍早餐了,能不饱么。
“我又忘了,是吧?”
南笙不知何时走过来,在容翎猝不及防的动作中,突然抽出了那桌子底下的那报纸。
“老婆。”
容翎忍不住出声,他之所以没说,就是怕她自己会多想。
南笙盯着那几张报纸,眼珠一动不动,手渐渐地垂了下去。
“走吧。”
所以,她这一早上就像傻子一样,重复了三遍动作?
也亏得容翎配合她演戏…
南笙心里百味杂陈。
手被人拉住,容翎轻声说:“老婆,会好的。”
他一定会治好她的。
“嗯。”
南笙没有说什么。
容翎握着她的手往外走,这会的阳光很温暖,也很柔和,南笙垂下的目光落在眼前的这只手上,细细的打量,容翎的手真的很好看,腕骨分明,手指修长,皮肤都带着娇生惯养脾性,让人爱不释手。
可再往上,却被两道交错的疤痕破坏了美感,据说这疤当时可以去掉的,可是容翎拒绝了。
拇指渐渐向上,小心的摩挲着,她是爱他的。
所以,她要牢牢的记住这张手,一辈子都不要忘掉。
容翎感受到他老婆的小动作,勾勾唇笑了。
到了工作室的时候,阎源正站在大楼门口。
手插在兜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阎学长,早。”
南笙浅笑打了一个招呼。
阎源点点头,“早。”
并没有过多的表情。
“忙完了,给我打电话。”容翎搂着南笙,亲了亲她的额头。
“知道了。”
南笙推开她,脸腾的一下红了,阎源还在这里,这家伙真是…
容翎呵呵一笑。
宠溺的摆摆手。
南笙看了二人一眼,迅速跑了。
身边的人一直在审视着他,容翎挑了挑眉,“怎么,有事要和我说?”
阎源呼出一口凉气,朝容翎走进了两步,“她,最近怎么了?”
经常在一起工作,阎源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南笙的异常。
容翎轻笑两声,用一种不削的口吻说,“南笙是我老婆,你不觉得你操心的有点过了?”
好不容易把他哥弄走了,又来个弟弟。
怎么可能有好态度。
“我们只是工作关系,你不说,就算了,既然是你的人,那么人丢了的话,别找我。”
阎源将头扭过去。
容翎和南笙并没有办婚礼,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结婚了,包括阎源,他这一句老婆,他只以为他随口一个称呼,并没多想。
“你说什么?”容翎眯眼。
“那天她去帮别人买咖啡,两个小时才回来,看样子有些不对劲。”
“…”
靠!
让他老婆给别人买咖啡,容翎真想将那个人撕了!
“这是她的工作,你别捣乱。”
阎源也算了解这位的性子。
“她记忆出了点问题。”容翎语气冰冷的说了一句。
“…”
阎源皱眉,容翎转身欲走。
“容翎,如果你不能保证她的未来,还是早点放手,南笙是个好女孩,她和你玩不起。”
靠。
容翎的脚步停住,这下完全是怒了,“阎源,别以为有你哥在,我就不敢动你。”
阎源不甘示弱的回望着他。
突然哼笑了一声,“怎么会,你连他的女人,都敢动,不是吗?”
虽然他和他那个哥哥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他不忍见南笙被这样一个混蛋糟蹋。
若不是看见南笙趴在窗户上望着他俩,容翎真想一拳头揍过去。
不过,他也懒得和他解释,弹弹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扬长而去。
“别人的女人,爷嫌脏。”
这是真的,就算以前逢场作戏的时候,围在容翎身边的女人也都不敢轻易碰触他。
这点,他身边的人都知道,所以当初在容翎忍不住亲南笙的时候,林旦才会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容翎一直以为,太子是因为不知道路琪把孩子生下来了,小万又生长迟缓,才会怀疑他们有关系。
毕竟,只有这一点说的通。
“我还以为你们要吵起来。”
南笙见阎源回来了,忍不住打趣他说。
最近和阎源相处的多了,也不像刚开始那么拘谨。
“你想多了。”
阎源垂眸坐在椅子上。
他们的修复工作还差最后一点了,这进展,工作室的所有领导都堪堪称奇,直呼,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南笙。”
阎源在桌子上翻阅什么,突然叫她。
“怎么了?”
“你看看这个。”阎源将手中的资料递给她。
南笙走过去看,是一段文字,认真读完之后,眸色一亮,“是它?”
阎源点点头,“很有可能。”
一直不敢确定的文物终于找到了历史的记载,虽然只有短短几句,也足够让他们兴奋。
“天哪,它居然这么有来历。”居然是历史上堂堂有名的暴君私有之物。
“走吧,我觉得我们最后的工作应该有方向了。”
阎源起身去拿外套,顺便将南笙的外套递给她。
南笙也是兴奋,对文物的探究与热衷,像是从骨子里钻出一般,热血沸腾。
直接从对方的手中接过外套。
指尖划过对方的手背,一点也没察觉。
“谢谢。”
南笙低头按扣子,阎源则是如被电击般的收回手。
似乎有一抹电流顺着他的手背直击心脏。
耳尖由白变的粉红。
南笙已经抬脚走了出去。
阎源垂眸跟在后面,手背如猫挠了一般,握蜷着,那触感似乎一直停留在上面。
软软滑滑的,温热残香。
就在南笙和阎源如火如荼的修复文物之时。
九龙湾,迎来了一位意外之客。
“三少,门口来了一位女人。”
守门的人匆匆向上面汇报。
容翎正坐在书房里,手抵着下巴,难掩疲色。
“撵走就是了。”
容翎丝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北城对他有想法的女人不少,可敢主动上门的还真不多,不管是谁,他都懒得应付。
林元此时走了进来,将其他人轰了出去,这才小声对容翎说:“三少,是路琪。”
“…”
容翎原本漫不经心的的态度一敛,有些怒意的说:“她怎么找到这了?太子呢?”
以太子的手段,还能让她再跑出来?
“据说是路琪小姐扔下孩子跑了,太子将那个孩子带走了,如今在哪里,我们还没查到。”
“···”
容翎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突然想起早上阎源对他说的那一番话。
当年他也算是被老二坑了一把,二人顾及着路琪是太子的人,又对他们有救命之恩,说好一起出手的。
可后来,那家伙闭关了,这事全成了他一个人的事。
可事到如今,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插手了,南笙的情况已经让他焦头乱额,哪还有其他的心思顾及他人。
“让她走吧,还有,这事要保密,不要让南笙知道。”
若是知道了,免不了又和他闹。
林元点头出去了。
容翎仰头靠在椅背上,慢悠悠的晃荡着。
他又为南笙预约了三家顶尖医院,一定会找出治疗方法的。
安静了一会。
林元又匆匆的走了回来。
“三少,她说如果见不到您就不走,而且,路琪小姐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容翎听完,脸色一冷,眼皮在扑腾扑腾的跳着。
“三少,我觉得您还是见见吧,不然一会三少夫人回来,她再一插手的话…”
林元摸摸头上不存在的冷汗说道,而且他觉得,路琪小姐那个表情,挺怪的,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
“嗯,让她进来吧。”
容翎觉得有道理,趁着南笙不在,他迅速的解决了吧。
林元率先跑出去了。
容翎想了一会,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客厅走去。
路琪已经站在那里,穿着一件素色的大衣,秀气的脸上,有些焦急。
这和以往容翎若见的她有些不一样。
女人看见那个人影走过来,连忙整理下有些凌乱的头发,浅浅一笑,唇角漾起两抹梨涡,那是她最美最自信的地方。
“阿翎,你为什么不肯见我。”
路琪望着那张俊美异常的脸,似乎有些责怪。
这个称呼,是太子的母亲最先叫的,后来他们几个也都时常打趣容翎,跟着叫他阿翎。
而路琪,也是那个时候,随着太子几人这么称呼。
她比容翎大了五岁,又是太子的女人,容翎一直都没有在意,反正一个称呼而已。
如今,听起来,倒是有些刺耳。
不由得想起那张嫉妒的小脸,眼底的神色变换了几许。
容翎坐在沙发上,长腿自然交叠,明明是痞子一样的坐姿,可在他身上,却有着说不出的尊贵与优雅。
“坐吧。”
相识多年,他还不至于当面对一个女人无理。
路琪没有客气的坐下,一直盯着眼前的人,继续说,“阿翎,你变了。”
他以前对她不是这个样子的。
容翎挑挑眉,“路琪,我说过,你对我的恩情,已经两清了。”
“所以,这三年你只是因为我救了你,才会帮我是不是?还有,是不是太子对你说了什么,为什么你不肯见我,你知道小万,他有多想你?”
容翎一直在听她说话,直到她说小万的时候,狭长的眼梢挑了挑,“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是叙旧就没有必要了。”
“为什么?”
路琪的表情有些伤心。
那感觉就像是唯一可以依赖的人突然离自己而去一样。
以前的容翎虽然话也不多,可她看的出来,他对小万是有担忧的。
可现在,他非旦排斥自己不说,提到小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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