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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灵歌咽了咽口水，才缓缓说道：“新年快乐，北辰。”
“不不不。”北辰右手食指在她面前摆动，“你应该叫我什么？”
叶灵歌默了默，反问道：“你想我叫你什么？”
北辰坏坏的笑了起来，“北鼻？或者老公。你选一个。”
叶灵歌挣开他的怀抱，娇嗔道：“以前怎么没觉得你有这么无赖？”
北辰不以为耻，反而更厚颜无耻的凑上去，“现在发现已经晚了，你是从我不从？”
虽然到这个时代算是已经八年了，但叶灵歌依旧很难接受叫关系不到位的人“老公”，就像在前世，还没出阁的闺女也不能叫自己的未婚夫“相公”的道理是一样的。这两个词，对她来说，都难以启齿。
叶灵歌可怜兮兮的望着他，默不作声。
北辰期盼的看着她，等她的回答。
两人沉默了许久，最后，北辰率先松口：“回去吧！不然你妈妈该着急了。”
已经过了十二点，已经是大年初一了，北氏父子在此闲聊了一会儿，便回家了。
北氏父子一走，黄妈妈探究的目光就朝叶灵歌扫来。
叶灵歌心中一惊，脸上不由得又开始发烫，她微微低头，“妈妈……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如果不是我们先发现端倪，你们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
叶灵歌的头栽得更低了。
黄妈妈轻笑了声，将女儿搂在怀里，温柔的抚摸着女儿的脑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有喜欢的男孩，也不告诉妈妈。”
叶灵歌偷偷瞥了黄妈妈一眼，确定她真的没有生气，这才完全抬起头，“怕你生气。”
“本就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有喜欢的男孩很正常，妈妈为什么要生气？”江怡轻轻抚摸着女儿的秀发，“你只要记得，爱情不是生命的全部，不要为了爱情，丢掉对你更重要的东西，明白么？”
“嗯。”叶灵歌点了点头。虽然恋爱确实降智商，但她想她应该不会那么不理智。
“那现在可以告诉妈妈，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是谁先追谁了么？”
叶灵歌断断续续的说了一些事，该省略的省略，还特地将北辰的好几件事情拿出来说。直到江怡觉得完全了解女儿这段感情的来龙去脉，江怡才放开她，让她去休息。
江怡回房后，忧愁的告诉丈夫：“原本还说老北这儿子是半点儿都不像他，可如今再看，他这对待感情的脾性，真是活脱脱跟老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可不是，北建国性子憨厚耿直，不懂得弯弯绕绕，脾气又犟，认定的事情绝不改变。当年，纪槿娴被纪家人扔进了精神病院，当所有人都劝他不再理会纪家这一群疯子和纪槿娴这个已经疯了的女人，他也没放弃过槿娴，因为他认定了纪槿娴这辈子就是他的女人。他一直陪着她治疗，最后，老天开眼，槿娴真的好了起来。
“那不更好，总之他不会亏待咱们女儿就是了，你也可以放心了。”
江怡神色黯然，垂下头，缓缓说道：“情深不寿……”
“呸呸呸，谁说的？”黄石忠不以为意，“我们俩不也挺好的么？”
江怡淡然一笑，“现在的好，又是经历了多少风雨？”
黄石忠拍拍妻子的肩膀，宽慰她：“别胡思乱想了。大过年的，说点儿中听的！”
***
叶灵歌回到房间后，见到北辰的短信，又忍不住给他偷偷打电话。说偷偷，是因为她已经完全将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就怕被人听见了。
“怎么唉声叹气的？”
“被严刑逼供，我都招了。”叶灵歌又强调了一句：“全都招了。”
话筒另一头沉默了片刻，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他们怎么说？”
“什么都没说……”
“怎么可能？”北辰明显不信，“他们特地赶我们去天台抓现行，又特地等我离开再来问你，怎么可能什么都没说？”
叶灵歌耸了耸肩，“既没表示同意，也没表示反对，这不是什么都没说？”哼，她才不会告诉他，黄妈妈已经点头了呢！
“那明天，我去找你，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不行。”
北辰讶异的问道：“怎么呢？”
“大年初一是要走亲戚串门的好么？”刚来黄家的时候，黄妈妈还打算大办宴会，邀请亲朋好友，告诉他们她女儿回来了，最后被黄爸爸拦住了，所以，到现在为止，叶灵歌对于黄家那些亲戚，还不认识几个。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起码等到初六了吧！”
北辰无奈的说：“初六我都开工了。”
叶灵歌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在恨不得天天腻在一起的热恋期，每天陪伴的，只有电话那头的一声“喂”。
“喂？灵歌？你还在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