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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宋青的外祖母、也就是大奉的太后以及大奉皇帝对宋青好的不得了,更重要的太后和皇帝都还健在。你嘛,靖安太后早已见了阎王,明帝虽健在,但对你也不见得有多好嘛!
人家宋青原本的面貌是大奉第一美人,美貌天下无双,你呢?不过算上乘货色罢了!
人家宋青嫁了心机城府都让人可怕的齐王,你呢?婚事还没影!
这么一比较,纳兰初心里的不悦便好些了。
是的,婉和郡主让她瞧着不爽,或许是因为她看孟玥的眼神带着丝兴趣,因此即便刚才她吩咐侍卫救了孟玥,纳兰初也仍旧不喜。
一个对她丈夫有窥视之心的女人,她会喜欢才怪。
孟玥礼貌向婉和郡主道了谢,却并未回答她的话,只宠溺地看着纳兰初,似乎眼中只她一人。
纳兰初对孟玥的表现很满意,开口道:“婚宴上王爷多喝了几杯,刚才还多谢郡主相帮!”
“六表哥没事便好。”林倩依看了看天色,柔声道:“夜已有些深了,婉和便先回去。恪王府离齐国公府尚远,六表哥六表嫂路上当心。”
这还用她说……
不用她说她也知道小心,真是废话。纳兰初皮笑肉不笑,“多谢郡主提醒。”
林倩依的背影渐渐远去,纳兰初不禁冷声一句,“看你惹的桃花!”
孟玥表示娘子息怒,夫君很冤枉。
纳兰初咬牙道:“你这张脸惹的祸,成天顶副好皮囊甚是碍眼。”
孟玥笑道:“没这副皮囊,你当初也看不上我不是。”
纳兰初狠狠瞪去,孟玥又安慰道:“初儿别怒,不过是野花野草,别放在心上。”
“要是这颗野花野草登堂入室了呢?”
“有你在,她能入室?”
“那不一定。”
纳兰初的笑脸气得通红,孟玥却抱起纳兰初,低笑道:“就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好了不废话了,我们回家!”
纳兰初也没再无理取闹,双手环住孟玥的脖子,将脸贴在孟玥的胸口,一张幸福的脸却在下一刻变了色。
味道可真难受!
两人走后不久,树枝后便走出了林倩依与她的婢女侍卫,贴身婢女见林倩依不很高兴,忙说道:“郡主放心,恪王妃那般刁蛮,不是男人能忍受得了。”
“那依你之言,恪王又如何忍住的?”林倩依淡淡道。
婢女哑声。
只听得林倩依淡淡道:“前几天谦贵妃想框骗纳兰初闯宫以获大罪,但后来不知纳兰初做了什么,竟直接到了皇陵,还立下救架之功。如此,纳兰初不但不死,今后恐怕更得六表哥宠爱,本郡主没机会了!”
婢女失声道:“怎么会?贵妃已答应郡主与恪王的好事,即便此事不成,然而贵妃能冒着与恪王闹下芥蒂的风险,能忍着失去纳兰初腹中孙子的痛苦除掉她,想必此计不成仍有后招。”
林倩依却是一笑,“六表哥人都要走了,还有什么后招啊!罢,他被逐出京城也算无缘皇位,我堂堂郡主身份做继妃本就委屈,嫁一个失势的王爷更是委屈。此事,不必在提!”
婢女恭敬地点了点头。
纳兰初与孟玥回到府上,让下人煮了醒酒汤,孟玥喝后又亲自伺候他洗澡。
孟玥嫌麻烦她便说不要。
纳兰初一直坚持,说是怕他酒劲儿来了淹死在浴缸里。
孟玥笑道:“我这么大个人了,父皇的算计都能解,还能败在沐浴上?”
“不定你阴沟里翻船,真就淹了你呢!”纳兰初咬牙道。
孟玥道:“哪有这么容易,夜已很深,你先去睡会儿。”
“不行。”纳兰初直接拒绝。将孟玥拖去沐浴,又亲自为他洗身子,好不会儿功夫两人才出来。
然而当孟玥要躺床上去时,纳兰初却制止说道:“洗了之后还有酒味,我闻着不爽,今晚你就不要和我睡。嗯,洛闲居太远,黑灯瞎火地也不好过去,你便睡望玥阁的客房吧!”
孟玥愣了一愣,纳兰初面上极为认真,他的声音便软了下来,似受了极大的委屈,小声道:“为夫不要离开初儿。”
纳兰初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瞬间起来,直接骂道:“再要像个娘们,就滚出我房间!”
孟玥眼睛一亮,声音立即回来,“嗯,还是初儿英明,这么看来,今晚我能留下了。”
她说他再要娘娘腔,就滚出她房间。那他的声音不似娘们,便能留下了?
纳兰初一顿,看孟玥利索地跳上床,心里又涌现出一股气,冷冷看他半晌,才道:“既然要睡我床,我便打地铺吧!”
反正她不想和他睡,无关爱不爱,就是忍受不了酒气。
最后,在两人的协商之下,孟玥留了下来,只是归属成了地板。
*
另一边,贤王妃从洞房出来,便没管贤王醉得有多厉害,直接出门找孩子。
几个孩子玩了正乐,连五公主闹洞房都不去,贤王妃心有不喜,见了几个孩子便教导:“玩物尚志,五姑姑的大事竟也不去。”
沫儿不想答话,莞儿见母妃脸色不好,便小声说道:“五姑姑的新房占满了人,我们挤不进去。”
孟天烨低头听训,不说话。孟天昊从贤王妃的怒气中猜测今晚自个儿父王母妃定也要发脾气,因此连忙向贤王妃道:“三嫂,我和烨儿玩得正好,今晚我要和烨儿睡。”
贤王妃自是知道孟天昊的小心思,轻声叹道:“你父王母妃的指责是为你好。”
孟天昊忙点头啄米,“嗯嗯,昊儿知道,只是昊儿已说好了和烨儿睡,不能食言,对吧,烨儿?”
孟天烨没反应过来,正愣神着。
孟天昊有些泄气,贤王妃体贴笑道:“罢,今晚你就跟烨儿回去,三婶去给你母妃说。”
“嗯,谢谢三婶!”
孟天昊松了一口气,三婶不会过多训他,然而父王母妃便不一定了。
真发起怒来,他还是很害怕的!
孟天昊有他自己的父亲母亲教训,便也不用贤王妃代劳,因此贤王妃只厉声对自己的三个孩子说:“五姑姑平日里够疼你们,可你们今日做了什么,挤不进去?五姑姑的其他侄子侄女就能进去,偏你们不能?”
孟天烨低头不说话,莞儿也不敢答话。沫儿不服气道:“我没说挤不进去,莞儿说的,你骂她别骂我。”
“那你为何不去?”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沫儿坚持不说原因。贤王妃气得发抖,但在齐国公府又不好大脾气,便忍了忍,直接将几个孩子带回府。
上了马车,贤王妃叫车夫启程。沫儿制止道:“不许走,父王还没来。”
贤王妃咬牙道:“你倒是为他!”
沫儿一听这话便觉得愤怒,宴会上时她见好多人给父王灌酒,父王这么痛苦,母妃还不让他回去,沫儿越想越为父王觉得委屈,红着眼睛与贤王妃吵:“等父王来了才走,现在不许走。”
沫儿极力为贤王的样子让贤王妃很痛心,十月怀胎之苦,分娩之痛,再有后来为她事无具小都殚精竭虑的打算,竟得到这样一个结果。
她一刻也不想待在那个人身边,不管沫儿怎么哭闹,都坚持让马车夫出发。
马车夫看了看哭得正烈的沫儿,再看眼睛里快冒出火花的贤王妃,忐忑应声。
马车缓缓驶去,伴着小女孩的哭声与车中的吵闹,踏上回家之路。
贤王出齐国公府时,只见到马车轮子经过后飘散在黑间的尘土。他苦笑了番,酒劲儿上来只觉得头晕脑胀,想起回家之路无人相伴,头似乎更晕了。
回到王府,沫儿仍在哭闹,还吵着要去接贤王。贤王妃直接将她拉到贤王的院子,指着她道:“你吵着要和他住,使劲招数来这里,如今母妃将你带来了,左右母妃不会许你出府,你要父王,便在这里等他!”
“父王醉了没有车,他回不来!”
贤王妃不顾沫儿的哭闹,气急之下直接将沫儿抛在院中。沫儿追赶上来,贤王妃却吩咐府中侍从看着她,不许她出来。
贤王妃不住奔跑出去,泪水划到空中,女儿的哭声似乎仍在耳边漂浮,她忍住想要回去的脚步,擦干眼泪飞快地回了院子。
三个孩子正在院中等她,见她泪水流了满面,都面面相觑地没有说话。
半晌,孟天昊鼓起勇气走到贤王妃身边,轻声唤了声三婶。
贤王妃明白孟天昊的意思,轻声道:“沫儿在你三伯的院子,你去找她吧!”
孟天昊脸上浮现出了笑意,忙跑走。
贤王妃低头垂泪,莞儿和孟天烨站在一旁看着她,待婢女服侍她洗了泪痕之后,贤王妃又恢复了在齐国公府的那个严肃的母亲,“五姑姑洞房为何不来?皇爷爷那么多孙子孙女,但五姑姑只有你们两个、姐姐和昊儿四个亲侄儿,然而不是亲的侄都去了,只你们不去,五姑姑对你们有多好,你们便是这么扫她面子来回报她的?”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的孩子竟会这个样子,此刻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太温柔。俗话慈母多败儿,她不想自己的孩子被自己亲手毁了。
从后,她似乎需要严厉些!
莞儿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母妃,她有些害怕,然而面上更多的却是委屈,小声说道:“大姐说五姑姑大婚,我们要为五姑姑送不一样的礼物。”
原来莞儿说挤不进去,沫儿不给她说原因便是因为这个。贤王妃微怔,“你们要送什么?”
“大姐说五姑姑家的花开得正好,我们可以摘下来给五姑姑做花手环,但我们手笨,做了好久都做不好,于是就将时间耽搁了。对不起母妃,我们下次不会了。”
贤王妃浑身一震,她有些自责自己不将事情问清楚便责怪孩子们。
心下难受的紧,想到沫儿苦恼的样子更是难受。她毫不掩饰地向两个孩子道了歉,忙到贤王的院子寻找沫儿。
刚才因为贤王训斥沫儿,虽真气恼贤王,然而却难免因齐国公府的事情迁怒。那是她的孩子,她怎么能那么对她。
经过这件事情。沫儿会不会更加不喜欢她了?
她无比自责,想着即便沫儿喜欢贤王,她又何苦在面前上与她计较?小孩子看不见事情背后,只看表面。
她实在不该啊!
然而至贤王院里时,见到的场景又让她无比心酸。
贤王坐在石阶上,双腿各坐着一个孩子,本哭得甚为伤心的沫儿止住了哭声,小手环住贤王的脖子,哭腔道:“父王,沫儿以为你今晚回不来了。”
“父王这是回来了么,沫儿别哭,你看昊儿正笑话你呢!”贤王说笑道。
沫儿哭着撒娇,“父王骗人,昊儿才不会笑话你,是父王笑话我。”
“唔……沫儿你个没良心的,连父王的话都不信了。”贤王做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孟天昊却伸手捏住贤王的鼻子,贤王嗔怪,只听得孟天昊甜甜道:“父王说三伯的鼻子捏着最好玩!”
贤王不禁骂道:“你父王也是个没良心的,他自己捏了三伯那么久,竟还让你来捏!”
沫儿应和道:“沫儿也要捏!”
“别啊……欺负本王醉酒……别!打人了……再捏打人了……啊!”
于是,两人孩子合力将贤王扑倒。
沫儿和贤王在一起很开心吧!贤王妃心酸的想着,她觉得自己很多余。
贤王妃来得匆匆,走得却很缓慢。当贤王妃的背影隐藏在黑色中时,贤王将两个孩子提起,低声笑骂:“是不是欺负本王醉酒?”
沫儿笑着不语,孟天昊与贤王的关系自小便很亲厚,也不怕他,直接说道:“父王说醉酒好欺负!”
贤王不住摇头,“昊儿别学你父王,你父王是个混蛋!”
“父王才不是!”孟天昊立刻反驳。
“怎么不是,为了女人连性命都不要,不仅混蛋,还笨!”
贤王说罢,想到他那冷淡的妻子,不住低语:“本王也是个混蛋!”
两个孩子敏感的察觉出贤王情绪哀伤,想要安慰他,不想听贤王道:“沫儿,今晚与你母妃吵了?”
沫儿不禁心虚低头,“母妃不给父王留马车!”
“母妃有她的想法,不论她怎样对父王,对你却是很好,你不能因为父王伤母妃的心。”
“可是父王没了马车就不能回来了。”
“父王这不是回来了么?”
“可……母妃她做的不对。”
贤王苦笑,“这是我们大人的事情,你别管,今晚的事情你有错,明日一早与母妃道歉。”
沫儿很不情愿地应下。
贤王捏孟天昊的鼻子,神色凄凄哀伤溢于言表,“还是你父王好!”
夜很深了,贤王将两个孩子抱回沫儿房间,吩咐下人准备热水让他俩沐浴。后自己回到房间,黑夜中,他把自己关了一宿。
次日习惯性早起,因昨晚的醉酒没做处理,此刻头昏昏沉沉,衣服上酒味四溢。四肢酸痛难耐,稍动一下都有不适,贤王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地板上睡了一夜。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没有家的人。
眼下时日不早,他忙爬起身来沐浴,将衣衫换了个干净,出门时,两个孩子也换好行头,贤王满意地看了眼她们两个。吩咐下人将两个孩子带到贤王妃处。
昨日五公主大婚,今早势必会给谦贵妃请安。届时贤王妃与孩子们必定到场,而他要去朝堂与政敌周旋。
贤王妃的马车驶向皇宫,另一边,纳兰初梳妆完毕,牵着孟玥的手一同进宫。
“你要去上朝?”
“嗯。”
“父皇真抠门,五妹成婚这么大好日子,给齐国公世子休了假都不给你放假。”
“子戚洞房要紧。”
“三天假唉!他三天你一天都没有,不公平。”
孟玥笑道:“别置气了,待我们回了江南,想要多少假就有多少假。”
纳兰好点头,“也是,届时山高皇帝远,你就是那里的土皇帝,我们想怎么样就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