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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的孩子迅速成长为中流砥柱的将领,坚毅,沉稳,刚烈,执拗,隐忍。那时,他衷心敬佩风染,认定风染便是他一生追随的少主,是他发誓要用生命去守护的人,也是能使郑家中兴的少主,尽管风染不姓郑。
幽暗中,两个人很久没有再说话。
“少主,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跟你说话。”郑修年轻轻说道:“我看你困倦得紧,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就走。”
这些天,风染确实困倦得实了,没有人给他煨被窝,被窝里光煨两个暖壶,还是觉得凉浸浸的,又担心着陆绯卿,天天都是倦极了才眯一会儿,不是被冷醒,就是被是惊醒,没有一晚能睡个囫囵觉。现下终于得到陆绯卿暂时平安的消息,略略放了心,又有郑修年给他把身子煨得暖暖和和的,那睡意便挡不住地袭来,轻轻“嗯”了一声。
郑修年还在风染耳边轻轻说道:“今天好生睡,明天我来扶你在屋子里走动走动。你失了内力,不能光躺在床上养着,要多走动,才能适应没有内力的感觉。你要赶紧好起来,一旦跟瑞亲王谈成了,逮着机会就要行动,要是谈不成,或是那狗贼想先占你便宜,我会把你抢出去……”
风染心情一放松,早已经睡迷糊了,也没听清楚郑修年后来说了什么。
次日醒来,风染便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的原因,想着郑修年的话,自己扶着墙,在屋子里走了走,果然觉得有效。晚上郑修年又来扶着他在幽暗的屋子里围着火盆一圈一圈的溜哒,一边细细筹谋怎么救陆绯卿,等他困倦了,又给他把身子煨暖了再走。
风染的身体几天之间便感觉好了很多,就连贺月的旧衣,似乎穿着穿着,也慢慢习惯了,只要不刻意去想那是贺月穿过的,那种膈应的感觉便慢慢淡了。
然而,风染和郑修年在怎么救陆绯卿的问题上,分歧却越来越严重,一个坚决反对跟贺锋联手,觉得是与虎谋皮,搞不好,三个人都脱不了身。另一个更是强烈反对跟贺月交易,觉得贺月没有一点交易的诚意,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而且,风染是郑家少主,是不容被玷污的!
风染和郑修年在暗中商议着救陆绯卿的事,而整个太子府已经人心浮动,准备各奔东西了。贺月已经做过皇帝,按照惯例,这座太子府将会关闭封存起来。太子府的人都会遣散,只留下几个守屋人打扫庭院,进行日常清洗维护,要等到下一任太子成年后才会有人再住进来。而太子府的护卫是由官府派来的,隶属铁羽军。在太子府封闭后,铁羽军会照常派出护卫对太子府进行巡查,以避免太子府被鸡鸣狗盗之徒光临。其实,从门客幕僚们纷纷离开之后,护卫们的巡查就变得很松懈了,他们只要保证府里不丢东西,不丢人,就够了。
昔日养在太子府的门客幕僚们,想做官的,很快就安排了官职,贺月非常需要把自己的人充实进各部各级中去,以增强自己掌控朝政的能力。不想做官的,便赏了金银,干净利索地打发了。太子府里,每天都有人离开,人心思散,府里又没有一个正经主子,一时未走的人都渐渐荒怠起来,太子府前所未有的空虚疏漏。
“少主,现在正是时候,等那狗贼来了,你下毒制住他。或者,我现在就救你走!”郑修年说。在他心里,肉包打狗是绝对不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