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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喉头发紧，余念惊觉自己无法发出声音。
“你怎么？”顾秦挑眉，居高临下的看着余念，“怎么不说话？”
余念抬头，她的眼睛又大又亮，长而浓密的双睫如蝶翼一般包裹着那双好看的眼眸。
她看着他，眸光夹杂着惧意和胆怯。
怎么搞的像他欺负她一样？
顾秦莫名的没了火气，只担心余念一眨眼，就留下一串眼泪来，他吃不消那个。
茫然无措间，余念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她钻进车里，从里面拿出纸笔。
只听笔尖在纸上摩挲的声音，片刻，余念将那页撕下，递到顾秦面前，“这是我的名字和电话号码，我会负责的。”
负责？
有趣。
顾秦接过，低头看了一眼，没想到她长得那么乖巧怜人，写出的字却是这么凌乱不堪，和她的人简直是两个极端。
顾秦将纸张叠成方方正正一块，随后塞在了口袋里。他看了余念一眼，转身上了车。
“三哥？”
“上车。”
“不……不管了？”
“动作快点。”
“哦……”耗子看了余念一眼，麻溜的滚上了车。
黑色的轿车绕过她们，缓缓向外行驶。
目送着那一团离开的尾气，余念松了一口气，她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已经乱作一团了。
“搞定了？”
“嗯。”
“怎么搞定的？”
余念有些恍惚，“他没说……”
“哦，那就没什么大不了。”夏岚心大得很，“你也别多想。”
“你说他会不会讨厌我啊？”她语气忐忑，又带着莫名的恐慌。
夏岚拍了拍余念的肩膀，“我开吧。”
二人换了位置。
夏岚发动引擎，车子被她开的又快又稳，“他没拒绝你，就说明他不讨厌你。”
余念看向车窗外，一颗心依旧悬着，七上八下，甚不安稳。
*
到了天香居，几人要了一个包厢。
耗子点了几瓶啤酒，将视线落在了顾秦身上。
“那个女司机……长得够清纯啊。”
许海川接话，“胸也真他妈大。”
顾秦将手上的菜单一撂，“你们还吃不吃了？”
这下都闭嘴了。
“给三木他们带点什么？”
“辣的吧。”
“别闹，那几个小子胃到现在都难受。”
他们昨天喝到半夜，那几个小辈到今早都没爬起来。
“你们先点，我去个洗手间。”
顾秦招呼一声，拉开椅子出了门。
“啊呀，顾秦！”
再他开门时，刚巧撞上从隔壁包厢出来的几个妹子，她们显然认识顾秦，雀跃着想要上前要合影和签名。
顾秦没搭理她们，直接走向洗手间。
“态度好差……”
“他脾气一直不好。”
脾气不好。
这是顾秦的标签。
粉他的人不少，黑他的人也不少，顾秦对此不是很在乎。他并不觉得粉丝多是一件值得光荣和炫耀的事，也不会去迎合这些粉丝的喜怒哀乐。因为顾秦知道，在这些粉丝中，没有几个真正懂乒乓球，大部分都是看他这个人，而不是看他这个人的球，等有一天退役了，真正记住他的也没几个人。
从厕所出来，顾秦一眼认出站在洗手池边儿上的是之前那个莽撞的女司机。
顾秦走到她身旁，拧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流水冲刷着他修长干净的手指。
余念望着镜子里的顾秦，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用力眨了眨眼，对上了顾秦看过来的视线。
“好巧。”余念干巴巴的说出了两个字。
顾秦哼笑一声，“是很巧。”
这个语气……
余念低头看着自己葱白的手指，她麻木的来回搓着手指，顾秦不会以为……她在跟踪他吧？
虽说世界有不少巧合，可再一再二没再三……
“以后开车注意点。”顾秦低沉的声线在耳畔响起。
余念呆呆点头，“关于赔偿问题，你可以随时找我。”
顾秦抽出一张纸，随意擦了擦，看也没看的准确丢到了一旁的纸篓里，“那个以后再说。”
“以……以后？”
“嗯。”顾秦直勾勾地看着余念，他说，“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