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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和杨二郎关系暧昧,你知道吧?”
碧卢点点头:“我虽然沉迷于种菜,也略有耳闻,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什么的。”
姚云旗道:“紫述努力把自己的脸捏的神似二郎真君,又不肯在相貌上弄的一模一样。”
碧卢还是有点单纯:“那咋啦?杨二郎那么好看,我若不是觉得自己也很好看,若要捏脸,也要取材于他。”
黛玉还没找到白菜种在哪里,却听见身后低低的、却很清晰的议论声,暗自狐疑:三郎哥哥怎么把这事儿说出去了?千千万万可别说是我猜的!
虽然我忍不住,可也知道背后非议别人不好。明明大师兄和猴哥才最好看,为什么都说杨二郎好看?
他是很清秀,可是大师兄有阳刚之美,猴哥灵气逼人,那才好看呢!
姚三郎又道:“紫述为什么那么喜欢化妆、捏脸,而且总也不满意?他长年在山上呆着,从不出门,所见的人也就是师兄弟们,为什么要那么在意容貌?紫述非常非常在意大师兄的看法。”
碧卢虽然单纯,也恍恍惚惚的明白了什么:“难道……?”
姚三郎点点头:“这是我一己之见,做不得数,可方才大师兄训斥了紫述一句,他伤心的哭了起来。他可不是那种柔弱的性情,你瞧我,我生来刚强”
碧卢:“噗,咳咳咳,没事你继续说。”笑死我了。
姚三郎低声道:“若是黛玉叫我滚蛋,我也会哭的和紫述一样伤心。”
碧卢摸摸下巴面露疑惑:“这还真是一件大事,太说不准了。”
黛玉走了好远好远,终于看到密密麻麻的一大片白菜地,又高又胖的白菜们一排一排略有间歇,一颗挨着一颗,紧紧密密的长着。她看了一圈,觉得白菜们长得都差不多,说不出谁更好看。刚要对其中一颗动手,忽然窥见一颗绿的特别可爱的,就抓住叶子往上拔。
只听得一声脆响,掉下来两片叶子。
黛玉只好蹲下来,捧着白菜根(白菜屁股),使劲往上一拔,带出从粗壮渐变为细长的发达根系,土壤上翻。她抚了抚根系上的土,捧着白菜回去了。
姚三郎已经散布完了谣言,一脸淡定从容的跟她一起离开了。又去湖里弄了一条鱼,去厨房里切了一块肉——这帮偶尔爱吃肉,曾经养猪被揍、也没银子不爱下山买的神仙们,硬是研究了一种方法。把肉丝泡在炼丹的废液里,加以灵气刺激,肉丝就会不断生长,长的多了切一块吃,味道就是正常的肉味。
省的杀猪、退毛、处理内脏下水、还要因为弄的满屋子血腥气要被骂,永远是一块鲜肉。厨房里三口大缸,分别是:猪、牛、羊。
姚三郎揭开盖子翻了翻缸里泡着的肉和骨头,拿出一块十斤重的五花肉,一刀切下去一大半,开始切切切。晚上煎炒烹炸自不必细说,他是算着爱吃饭的师兄们的人数做的,果然刚刚好。
黛玉挑着一筷子醋溜白菜:“拨雪挑来踏地菘,味如蜜藕更肥浓。”
姚三郎已经不知道窜到哪儿去了,大概是听别人夸赞他手艺好去啦!
碧卢坐的离她近,吃了一口白菜:“哪有那么邪乎,谁的诗?我怎么没觉得这么好吃?”
是挺好吃,但你吹捧的有点过分啦。
远处有个人幽幽的说:“要吃出那种味道来,得在三九天的时候断了粮,饿的前心贴后背,煮一锅滚水烫着吃,就加一点盐。甭管多蔫的白菜都觉得鲜甜又美味。”
旁边众人听的几欲落泪,这语气一听就是真实感受啊,连忙给他夹了一筷子另一道菜:白菜炖排骨。
碧卢和黛玉异口同声:“现在也很好吃!”
由于大师兄不喜欢吃东西,紫述怕吃了变胖或有损他高岭之花的气质,也不吃东西,其余的师兄们有闭关的、有炼丹的、有不爱吃饭的、有出门办事的,总归只到了二十几个。
姚三郎突然凸显了传谣小能手的技能,把大师兄和杨二郎关系暧昧,紫述师兄爱在心头口难开,只好努力模仿大师兄喜欢的人,妄图得到一点关注——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众人都觉得很有道理呢。
黛玉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姿态,默默的吃吃吃。
由于所有人都是闭关一年半载是寻常事,也没有人问她两个月没出门在干什么,都在听姚三郎讲。
他正讲得兴起,开始跟人探讨紫述什么时候才会认真的□□大师兄,门忽然开了,在满地夜色、满天繁星之间,站着一个穿着薄薄青袍的健壮男子:“云旗,吃完饭来我房里。”
姚云旗吓得腿一软差点跌到,皇甫师兄及时的甩出尾巴扶了他一下,姚云旗战战兢兢:“是!”
蚩休关上门就走了。
姚云旗跌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酥软的像个糖醋排骨,趴在桌子上:“大师兄是不是听见了?”
众师兄报以不怎么同情的目光,偷笑。
黛玉放下筷子,拿起茶杯漱漱口,安慰道:“不要紧,戒规上说给师兄造谣只打两下,你又不怕。”
旁边的师兄们:“哈哈哈哈是啊,是这么说的,但不是这么算的。大师兄,紫述师兄,俩人就是四下,涉及到二郎真君,还有四下,给外人造谣打的更多,加在一起,啊哈哈哈哈。”
黛玉脸色有点发白。
“哈哈哈哈大师兄这回生气了,一定打的很认真。”
姚云旗趴在桌子上嘤嘤嘤的哭了起来:“我是不怕,可是很疼啊……”
黛玉无可奈何的叹息,低声叹息道:“谁让你说的那么起劲。”
旁边‘好心’的师兄们给了她几瓶伤药,殷勤叮嘱:“师妹,一会他被打了,你给他上药。”
黛玉含含糊糊的答应了,心说看打的是哪儿吧。
师兄本着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看出殡不怕殡大的精神,殷勤的接过了洗碗和收拾厨房的重任,赶他快去。
姚云旗举目望天,长叹一声,用筷子敲着盘子高歌:“风萧兮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还真有点燕赵之地,慷慨悲歌之士的感觉。
他唱了一曲,扔下筷子站起身来,大步走向自己注定的命运——又又又挨揍。
黛玉一点都不感动,这就是自己作死。
姚三郎进了屋,进屋前一秒,雄纠纠气昂昂,跨过门槛,谦卑温顺的躬身,柔声道:“师兄您叫我来有什么吩咐?”
蚩休屋中极其俭朴,除了书架和书之外,只有一桌、两蒲团。房梁上挂着夜明珠,他依旧是一身青袍,坐在蒲团上五心朝天的打坐。“云旗,过来坐。”
大师兄的语气一向很温和,听不出什么喜怒。
姚云旗战战兢兢的走过来,恭恭敬敬的跪坐在他面前。
蚩休诧异的睁开眼睛看着他,许久:“这么乖,你又惹事了?”
姚三郎何等机敏,立刻反应过来师兄没听见我说什么,哦呵呵呵,笑嘻嘻的说:“大师兄法相庄严,我被吓到了。”
蚩休微微一笑:“我看你与黛玉感情甚笃,看来好事将近。”
姚三郎乐的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蚩休道:“收敛些。我虽不要求你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你也不该这样放肆。”
“这不是在师兄面前嘛,嘿嘿嘿嘿好开心哦~”
蚩休淡淡的笑了:“她及笄之前你不许与她媾和,会损阴德和气运。”我的师弟一向没节操,这样羞羞的事也得我来说。
姚三郎害羞的不行:“大师兄放心吧,她现在太小了,我不会干那种禽兽不如的事。”等她长大的,嘿嘿~
蚩休又道:“你回去跟黛玉说,叫她这几天就收拾东西回家去侍奉父母,不必急着回来,仓促间能学的,她尽学了。修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等她无牵无挂了,再回来慢慢的修炼。”
姚三郎道:“是。”
又有点好奇:“师兄怎么不亲自跟她说?”
蚩休淡淡的一笑:“叫她来我怕毁了她的名节。”
“啊?”
“紫述不在乎这些,我也不在乎,女孩子的名声不一样,你要多加留心,可不能乱说话。”
姚三郎吓的满脸发白,汗毛倒竖,结结巴巴的说:“大,大师兄,您都听见了?”
蚩休懒得回答,一摆手,一股狂风卷起他扔到门外,摔了个大屁墩。
黛玉就在旁边看着,小心翼翼的过来扶他:“大师兄跟你说什么了?”
姚三郎摔懵了,就如实说了:大师兄知道我造谣了。让我注意跟你在一起的分寸。让你收拾东西回家。
黛玉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只是各自回屋,说是收拾屋子也没什么可带回去的,来的时候就没带什么。她默默的坐了一晚上,越想越害怕,默默的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想自己光是哭也不是个办法,就洗了洗脸,去找大师兄。
蚩休向来是不睡的,正在打坐,听见有人扣门,道:“进来。”
黛玉推门而入,反手关上门,走上前,手里揪着袖口有点紧张,低声道:“大师兄,我……”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搞个大事件!猜猜看黛玉要说什么~
我上一本书写了近两百章才让男主睡了女主(也可以说是女主睡了男主)……读者小美人们还喊着甜甜甜。这本书写了一百五十章,连个嘴儿都没亲过,也没抱过,小可爱们喊着虐狗。噗,我真是一股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