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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尘扔身边,气哼哼的说:“这都什么人呐!一个醒着的都没有!”
文四姐在地上摊成一个大字,呼噜呼噜~(~o~)~zz
皇帝吐出嘴里提神用的辣椒,伸舌头扇风:“好辣好辣!”回头一看,嗯。
看左右全都昏睡了,就摸出另一枚辣椒坏心眼的塞进江达嘴里,哼哼哼。
等,等,等……
姚真人懒洋洋的从法坛上下来,过来看了看干坏事被抓住的皇帝,面无表情的说:“她是个好厨子你知道吗?特能吃辣。一根辣椒不够弄醒她的。”
皇帝遗憾的耸耸肩:“你来。”
姚真人伸手掐住她的鼻子,捏住。
皇帝静静的等了一会,却没动静,他有点害怕的说:“你不会把她捂死了吧?”
姚真人轻笑:“这么点时间不会死。”
又等了几十秒,文四姐微微一动,还没睁眼睛先悄悄摸出刀来,一刀斩向他的手腕。
姚三郎:“嗷!”的叫了一声,像被人踩住尾巴似得蹦出三米开外:“开个玩笑至于吗?”
皇帝:“呀!”的往另一个方向退了好几步。
文四姐一边揉眼睛一边大口喘气:“你麻痹!劳资刚那么豁出去的给你托,喜钱还没到手,你就要害劳资的性命?姚三郎你还是人吗?”
“不是呀~”姚三郎一脸纯良:“我是神仙呢~”
文四姐收刀,伸手:“来!喜钱!”
姚三郎眼珠一转,道:“等我一下。”
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忍不住诚心诚意的赞叹:“你演的真好!”朕差点忘了你是讨厌的文四,真当你是江达。
文四姐抱拳拱手:“多谢夸奖,以后有事还请您多关照。”
咦?习惯性的说了江湖套话。
皇帝嘿嘿一笑:“那得跟东来说。这样的事情应该就这一次。”
文四姐伸了个懒腰,跳起来道:“亏得我连缩骨易容变声方言什么都会!”
她晃了晃脖子,似乎有些酸痛。
皇帝好奇的问:“喜钱是做什么的?”
“演戏骗人中间得给钱,压一压双方的心气儿,好齐心协力的等骗完人分赃。”她尴尬的笑了笑:“其实就是那块银子大家看着乐呵乐呵。”
皇帝点点头,继续好奇宝宝:“朕从没见过缩骨的,你怎么缩的矮了两寸?好奇怪。”
文四姐大笑:“听着玄妙,说破了海底眼也不值一个大子儿!使劲缩着脖子,再稍微有点驼背,腿别伸直,半弓着。人人都能做,只是要长时间维持可不容易。”
她站起来拍拍衣裳上的土,又怜惜的看了看磨花的膝盖处,本来直溜挺板的一个人,一寸一寸的缩了下去。
皇帝有心试一试,又觉得太丢脸了,只是在心里默默演示。嗯,有意思。
姚三郎手里托着一块金子回来了,扔向文四姐:“给,喜钱。”
文四姐看着金子大为惊讶,狐疑的放嘴里咬了一口:“呸!金子为啥咬起来一股竹子味?”
姚三郎理直气壮的说:“走个形式就得了,你还真想要金子?”
皇帝简直看不下去了,朕养着的神仙居然用竹子变金子给人,太惨了。
文四姐掏出镜子看了看妆容,翻着白眼要说他魂淡。
姚三郎抬手一个□□,震的众人悠悠转醒。
文四姐赶紧咔吧咔吧的缩回去,露出了崇拜又激动的迷妹脸。
皇帝简单的说了两句:“姚真人讲经讲的这么好,你们居然都睡着了,朕很失望。”
就威严无比的把所有人都赶走了,包括‘江达’,叫他出去吩咐家人,再来进宫服侍姚真人。
旁边绣衣使派来的探子醒过来之后,也赶忙把消息传递出去。
江达到了宫外,准备徒步往南城客栈行去,却被不少官吏缠住了。倒不是找他要钱,而是摆脱他在姚真人面前多多美言几句,请神仙不要责怪我们这群凡夫俗子蠢晕了。
江达摆出生意人和气生财的笑容,无比一一应下,又什么保证都没说。
纠缠了小半个时辰,才往南城走去。
刚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过来几个人一亮令牌:“绣衣使召见!跟弟兄们走一趟~”
江达(文四姐)露出一丝害怕来,害怕是真的,因为文四姐清楚的知道自己打不过绣衣使的长使,那群死太监武力值爆表,皇帝都不敢叫禁军硬抗。
他稍微一犹豫,被对方瞪了一眼,就心虚又狐疑的答应下来:“是。”
…………
一个时辰之后,江达被一辆马车送到南城客栈。
又过了半个时辰,江达出现在竹林外,走进去看到皇帝、姚三郎、卓东来正在对着喝酒。
皇帝急切的问:“如何?”
卓东来笑而不语。
文四姐揉着脸站直了,把脖子挺起来,看起来比刚才高了十厘米有余:“我能把正的忽悠斜了,能把蔫的忽悠谑了,能把尖人忽悠嗫了,能把小两口过的挺好,我给他忽悠分别了。一双好腿我能给他忽悠瘸了!忽悠几个死太监还算事?丫们都信了,准备带着小jj来请姚真人帮他们续上去。”
皇帝被逗笑了:“太好了!过来坐下喝酒。”
姚三郎脸上的表情就好像要吐似得,哼哼:“我能跟他们说事事难两全吗?”
皇帝安抚他:“你能直接把他们送上刑场,不用你给他们续jj。”
文四姐咻的一下就坐在卓东来旁边,问:“哥哥,我能把易容卸了吗?脸上痒痒,好像起小红包了。”
卓东来仔细端详她的脸:“没有,别多想。”
他递过去一杯酒,慢条斯理的讲:“不能卸妆,万一有急不可待的人今夜就来,在竹楼里撞见你的本来面目,就要坏事。”
文四姐郁闷的点点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关心自己小徒弟:“三郎,黛玉睡觉了?这么早?”
姚三郎更郁闷了:“黛玉跟皇后在一起,她算是彻底嫌弃我了!呜!”
他像个要哭出来的小可怜。
姚三郎看卓东来很烦,可卓东来看他不烦,不仅不烦,还很喜欢呢,因为可用。
卓东来安慰道:“女人心海底针,总叫人琢磨不透,你做了什么叫她不欢喜的事?”
姚三郎低着头对手指,呐呐的说:“我没干什么,就是伺候她日常起居,给她端茶倒水梳头叠被,晚上听她哭了去哄她,她说想学道德经,我就给她讲。昨天给妃嫔们讲经,嫔妃都睡着了,只有她和皇后醒着,讲完经我就去问她觉得怎么样?”
他抽抽鼻子:“我事事以她为先,反倒叫她厌烦。你不知道,那日我正问她我讲的如何,皇后过来邀她去永福宫,黛玉如释重负,走的时候像是躲开我似得。”他差点趴桌子上开始哭。
皇帝也十分不解:“太奇怪了!朕若是这么对某位姑娘,做到三郎的十分之一,她都要感激涕零呢。”
文四姐也不懂:“三郎明明是个大暖男,黛玉为啥不开心?”
原著里她喜欢宝玉,不就是因为对方温柔殷勤,是个花心暖男吗?
卓东来喝了口酒,笑道:“你们都不知道?”
仨人整齐划一的摇头。
“呵。”卓东来伸手点了点:“二郎,文四,我若那样对你俩,你有什么感觉?”
文四姐仰起头想了想,红了脸,捂脸嘤咛一声:“嘤~会以为哥哥爱上我了。”
姚三郎翻着死鱼眼:“要点脸好吗?别用江达的脸说这话呀!”
皇帝抚着胸口,压制着呕吐的感觉,缓了缓才喘口气:“就是!江达太丑了!”他想了想,忽然笑了:“若是东来那样对我,我也要怀疑你爱慕与我。”
文四姐心里:~
卓东来笑出声:“哈哈,你们呐。黛玉她受之有愧!”
真正清高,齐肯平白无故受人恩惠,受人恩惠日后总要有所回报。
你所求的只有一件,她尚做不了决定,又怎肯让你过分亲近,影响了决断呢。
“我心甘情愿的,她为何受之有愧?”姚三郎反驳了一句,忽然想起黛玉有些时候不好意思的躲避,在自己端洗脸水,给她盛饭,帮她洗手帕的时候。又觉得他说得对。
挠头问:“那我该怎么办?不对她好?”嗯嗯,不耻下问,虽然他是个坏人。
皇帝完全不能理解:“且慢,林妹妹为何受之有愧?”
谁会因为别人对自己好,照顾的殷勤周到而感到不开心?
卓东来仔细想怎么给他们解释,要长篇大论的解释起来,自己嫌烦,就得三言两语给说清楚才好。嗯:“她性情如何?”
顺手拿出来一个食盒给文四姐:“吃了吗?”
文四姐卖萌:“谢谢哥哥~”
皇帝简直看不下去了:“黛玉聪慧可爱,胆大活泼。”
姚三郎:“天生丽质,慧质兰心,宛如天仙,好似姑射神人。”
他真心实意的说:“我行走于红尘中这些年,被不少人请入内宅算命看相,见过无数女子,从没见过像她这样集天地灵气于一身的女子。”
皇帝感觉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偏差,仔细想了想,嗯,就是个大眼睛萌萝莉啊,是挺聪明。
好像没有你说的那么……
卓东来心中无语:“她是个大家闺秀,家教很好,很懂的信义。跟你非亲非故。”
你被人请入内宅算命?那就对了,不会有人请个美道士入内宅,肯定得请七老八十的老道,看起来有岁月沉淀的才行。以前总和泽兰在一起厮混还行踪不明的老道士就是你!
“是啊。”姚三郎傻愣愣的。
文四姐叼着鸡腿点头。
卓东来道:“我跟她不熟,但以林如海的人品来看,她应该是恩怨分明,恩仇必报的人,你对她好的过度了,她将来何以报答你?”
姚三郎一指文四姐:“那她呢?她对黛玉多好,好了那么多年,咋就没事。”
文四姐把鸡腿塞进嘴里,□□一根鸡骨头:“啧,你傻呀,她叫我师父,以后得孝敬我,他爹给我钱了。而且我又不想娶她,你本来就有所图谋。”
姚三郎鼻子一抽:“我,我说早了?”
三人一起点头。
他这回是真快哭出来:“你们不知道啊,我有苦衷!我一见着她就算了一卦,卦象上说她另有一段未成之缘,未尽之情,将来会害了她的性命。
而且就在眼前了!我想着赶紧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昨天我又算了一卦,本来距离她和那命中注定的情缘相见还有半年多,不知怎的,忽然就提到近在眼前了!我都要哭死了!”
文四姐咔吧一声咬碎了鸭脖子:“什么!居然会害黛玉的性命?你算出来他是谁,劳资去拍死那个小王八蛋!”
卓东来垂着眼眸,举杯饮酒,并不是很信他说的话。
皇帝忽然一拍大腿:“朕知道了!明日你要采选各家公子,选一两个道童。那可都是跟黛玉年纪相仿的男孩儿,啧,这可大大不妙。”
朕养的神仙如果失恋了会不会辞职不干?
姚三郎捂脸长叹:“明日,哎!明日别让黛玉来看我,我谁都不选,能拖延一时是一时。”
他把手一放,抓住皇帝的手,诚恳的拜托:“皇上,二郎,你能让我跟黛玉定亲吗?”
皇帝皱眉:“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朕不能越俎代庖。不过朕可以替你去跟林卿提亲,他应该会答应。”
咦?朕忽然有了个好主意,嘿嘿哈哈~
姚三郎万分诚恳:“拜托您了!”
皇帝心里有个想法,对卓东来一使眼色:“三郎,我去写旨意,跟他提亲。你明日安心办事,实在不行还有文四姐呢,明日能入选的男孩儿都是朝中勋贵公卿家的,我朝勋贵越来越不成气候,就算是武将之后也不练武。
只要说出去黛玉有文四姐这么个师父,甭管黛玉家事有多显赫,又与皇后的关系怎样亲近,他们都不敢提亲。”
文四姐脸都僵了,为啥捎带着毒舌我一下?
我怎么给徒弟抹黑了?我人品武功演技都过硬啊!
问题是,别到时候黛玉不喜欢姚三郎,喜欢那个情缘,因为我婚事不成,那我他妈得气死。
她转念一想,哦,呵呵,我想得太多了,黛玉若喜欢,男方父母敢反对,劳资自有手段。
姚三郎道:“等一下!卓先生,我该怎么对她?”
卓东来满意与他终于用了敬称,便不计前嫌的点拨道:“别那么一厢情愿。嗯,要做她的知己、老师,不要做她的丫鬟。”
姚三郎以手加额:“真是金玉良言!”
卓东来微笑点头:“别对她逼得太紧了,也叫她有些不轻不重的事儿回报你才好。”
姚三郎十分感激他的建议,心说我要去求她给我的某个法器做个荷包。
文四姐默默的!这些招数肯定是对皇帝用的!
皇帝跟卓东来扬长而去。
姚三郎看了一眼正吃肉喝酒文四姐,心说同是萝莉控,你已经美人在怀,一天到晚亲八遍都亲的着。
我不仅摸不着她的头发丝,连见都见不着她。
早知如此,我何不也生成个女孩儿,也好和她朝夕相伴,同床共枕。
他郁闷的回屋睡觉了。
二人离开之后把臂同游。
皇帝低声说:“东来,我有个主意……”附耳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卓东来微微沉吟:“倒是笼络人心的好办法。”
皇帝不开心的哼了一声:“我可是真心实意喜欢黛玉,不是为了笼络三郎。”
卓东来笑道:“都好。只是此举能让姚真人对你感激不尽,又可以笼络泽兰的心。嗯,二郎,你为何深恨泽兰,总要讽刺她?”
“别提那些了。”皇帝道:“你确定绣衣使上钩了?”
“嗯。”卓东来淡淡道:“泽兰与我相交多年,她这人不拘小节,但大事上从不出错。”
“呵呵。”
“你瞧,我让她混入林如海府中,她连人家女儿都拐走了。我叫她假扮江达,在宫里骗了文武群臣,在宫外忽悠了绣衣使。那儿出过错呢?”
皇帝脸上一冷:“呵呵,朕把你当知己好友,可不把她当朋友,朕没有治她君前失仪之罪已经是看在你的份儿上了。”
“也罢,那我叫泽兰从今往后躲着你,再不入皇宫就是了。”
皇帝心满意足的点头,过了片刻反应过来:“不对!她还没把御厨们教出来,不能跑!”
卓东来轻笑:“到太上皇宫外了,我不便过去,告辞了。”
皇帝追上去揪住他:“站住!你呀,重色轻友的家伙!”
卓东来板着脸看他:“说话要凭良心,对她我重的哪门子色?”没有美色,只是很萌。
皇帝一愣,大笑。随即分别,他去找太上皇密谈。
次日,钦差秦大人押解大批犯人回京,刚到午朝门外请人通传要入内复旨,就听到了一份震惊朝野、满朝文物失色。皇后和领旨的黛玉都大为反对的旨意。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