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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整整齐齐摆着许多玻璃瓶子。白小典用手机照了照瓶子上的标签。是红酒,原来是个酒窖。
呵,这死秃头,还挺会享受生活嘛。她又在心中暗自鄙视着林处长。
越过最后面的一排酒架,茅杉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白小典小声问。
茅杉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又指了指前方,缓缓走了过去。
前方有大约两三平米的空地,没有摆放酒架,而是一根简易折叠板凳。板凳上一根尼龙绳一直垂到了地面。
茅杉蹲下去捡起了尼龙绳的一头,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是被割断的。”她把手机光对着尼龙绳的断口处,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对凑过来的白小典说。
有人被绑在这里过。
茅杉的心沉了一下。
酒窖的门是从外面锁住的,她们刚刚进来的时候门栓插得好好的,也就是说,那个之前被绑在这里的人,还在这个酒窖里。
长鱼?!
茅杉一下子站了起来,“长鱼!”她对着漆黑的四周喊了一声,只有自己略微颤抖的声音在酒窖里回荡着,没有人回应她,“长鱼,你在吗?”她又喊了一声,依旧没有回应。这时一个黑影突地从右边角落的酒架后面蹿到了门边,钻进了外面的走廊。
谁?
茅杉飞身奔了过去,追上了即将跑上楼梯的人影,一把抓住了人影的右肩。
人影一矮身,转身一个扫堂腿,茅杉向后跳开,落地下腿,一脚踩在了人影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的膝盖上。
“啊——”一声惨叫,是个男人。
茅杉正想看看这人究竟是谁,谁知那人坐在地上也不爬起来,直接挥着胳膊朝茅杉的胸口攻去。白光闪烁,那人的手上竟拿着一把刀。
这家伙个头挺大,不过似乎并不怎么擅长打斗,茅杉看着白刃刺向自己,躲都懒得躲,偏了偏头,抬掌对着他的手腕砍下去,同时屈膝抬腿,一脚甩在了他的面门上。那人手一松,刀掉在了地上,同时,整个人也向后倒了下去。
白小典过来的时候,那人已经躺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这就晕过去了?”白小典用脚尖戳了戳地上的人的小腿,目光随后移到他的脸上,“怎么是他?”
茅杉捡起了地上的刀,是一把手术刀。她拿在眼前看了看,递给了白小典,冷冷道:“把他抬出去。”
茅杉和白小典合力将那人抬到了车上,扔在后座上。
“看来死秃头是不在这里了。”白小典拍了拍手,歇了口气,“接下来怎么办?”
茅杉看了一眼后座上被自己打晕的人,沉思了片刻,“先回去再说。”
茅杉坐到了后座,一路上一言不发。白小典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瞟她一眼,知道她心情不好,不敢出声打扰。
长鱼没有找到,茅杉的心里早就乱作一团。必须冷静下来,冷静。她不断地暗示自己,再这样下去,根本没办法思考,又怎么去找长鱼?冷静,快冷静下来,她深呼吸,打开了车窗,想借助夜晚的冷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长鱼的家里,茅杉和白小典坐在沙发上。她们对面的沙发软绵绵地躺了一个人,四肢摊开,头向后耷拉在沙发背上,张着嘴,脸上还有一个鞋印。
言苜蓿和老道士在听到她们回来后,也过来了这边。得知长鱼失踪并且找寻无果的消息后,都沉默了,坐在餐厅的餐桌前,想要帮忙却无从插手。
白小典无意识地把玩着手里的手术刀,时不时扫一眼对面还在晕倒中的男人。
又过了十来分钟,沙发对面的人慢慢地醒了过来。他先是睁开了眼睛,没有焦点的目光落在天花板上,随后合上了嘴,收回摊开的腿,一只手也伸回来放在大腿上。他抬起头,迷茫地打量着这间陌生的屋子,看见了茅杉和白小典,立刻坐直了身子。
下一秒,就被自己脸上传来的痛感吓了一跳。他伸手轻轻捧着被茅杉踢过的脸,那儿现在又红又肿。
铛地一声,白小典将手术刀抛在了茶几上,“说吧。”她上身微微向前,换了个坐姿,将手肘撑在膝盖上,注视着刚刚醒来的人。茅杉仍旧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
“说什么?”那人仔细打量了一番对面的两个人,继续迷茫状。
“要我提醒你吗?林朗。”白小典似笑非笑地说道,眼神就像已经看穿了对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