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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娘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哟,说得冬水田还要好了!”
刘三走南闯北多年,见识自然比春花娘要广,闻言笑道:“好!老子就等你说的那个时候!”
春花看了老娘一眼,问爹,“这个时候你不剪桑枝,怎么来上来了。”
春花娘果然记起了这茬,立起眼道:“就是爱凑闹热,我们走到哪点儿,你就要跟到哪点儿!下面的桑枝都剪光了吗,上来干嘛?这里要不到你。”
刘三先是瞪了春花一眼,才道:“点点桑树,能剪几下,以前我一个人慢慢地剪两天就干完了。今天人多,干不了两下。我走的时候还剩了二十来棵桑树,估计他们这会儿都剪完了。我上来看看新栽的小桑树。”
“既然来了,把小桑树剪了再下去吧。”
刘三有点不愿,“哎呀,干了一天,累都累死了,要不要人休息一下啊,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来试试啊。”
春花娘气哼哼地抢过剪子,“试就试,打量我不会吗。”说着就剪了几株桑树。
“得了,得了,你一剪子下去,把好不容易栽活的树都剪死了!看看,连个芽苞都没得!”
春花娘讪讪地扔了剪子,道:“那你剪嘛!开了春就好嫁接了。剪了桑树还要挖土,还要犁田,你以为家里的事少了吗,成天就晓得耍。”
农人稀罕活路,没事都要找事做,最最见不得别家把事做完了而自家的事还吊着,刘三家一动,也不管过没过正月半,其他人家也跟着动作起来。外村人见刘家村的桑枝都快剪光了,虽然嘴上说着刘姓人不懂规矩,但自己一回家,就赶紧拿了花枝剪上山剪桑枝,生怕落后了人一步。
跟风,有时候是好事,有时候却是好事。
正月半还没过,仁和镇的桑枝就剪得七七八八没剩下多少了。
镇上的铺子基本上都已经开了张,春花娘安排了阿生两父女去守铺子,其余人就留在家里,该学习的学习,该干农活的干农活。至于陈夫子的生活起居,自有春花娘和三春照顾,也不算什么大问题。
犁田、挖土、扯草、翻排水沟、育菜秧、收山坡上搁了一冬的木柴、还有各种牲畜的饲养……如此等等,将人忙得焦头烂额,双腿儿打抖儿,冬日的清闲日子一去不复返!
刘三家今年又添了事,嫁接桑树。
人请得不少,大爷却多,亲兄弟有时候连外人都比不上,主人家有吩咐,自家有主意,你要往这边走,我要往这边行,一会这里不对,一会那里做错,刘三一个人夹在中间,脑子都快要炸了。又累,又烦,对外人总要忍三分,对家人就不消那么客气,刘三家每日里总有吵不完的嘴,说不清的纠纷。
大家的嗓门都大,农家地方又宽,可着劲儿吵,比一比哪个的声音大,又有谁来看笑话去!
反正李家张家,谁又不是这样过来的。
清闲时,吃了饭消个食,有气也懒怠生,大家都是文明人。活路来了,事一多人一忙,人的火气变得就格外地大,点点脾气就想发泄起来,你冒火他更火大,针尖对麦芒,又哪里能消停得下来。
农忙时节,随君往哪个农家一走,隔十里没听见他们吵闹声音的,这家人要么就是哑巴,要么就是不干活的地主家,要么就是旷古烁今的一朵奇葩——性格太温顺,不吵架。
一片吵嚷声中,果木争辉,百花齐放,春天,多么美好的季节,她终于来了。
春花将手里的一小把番椒籽儿撒在施足了底肥的细土之中,从粪池里舀了几勺皮面的干猪粪轻轻地淋在籽儿上,又拿了一捆稻草,覆盖在猪粪之上,以便有充足的温度,使番椒籽儿迅速发芽。
阳光明媚,陈夫子搬了根小小的凳子,坐在旁边,道:“春花,番椒是不是你这样种的?我说你是不是该留一半儿种,要是这批坏了,剩下的一半还可以补救。我可是等着吃你种的好番椒。
春花娘使劲地将鞋面子边儿扎进刘老头做的松木鞋底中,用大勾针穿了结实的粗麻线,一点点将鞋面鞋底连接起来,做了一会儿,感觉手都勒红了,这才停下来,道:“要是坏了番椒种子,只可惜了那二百钱!好高价钱,比金子还贵!这些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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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小可可11、占有一席之地的粉红票,双倍啊,亲一个。
国庆带着相公回娘家,搬砖,手起泡了,不过不是翘脚耍的我,呵呵。
家中无网,懒了一下,耍了几天。
这个月估计不能日更,么么,不要生我的气。我尽量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