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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何况,在关宸桀的记忆里,顾萌对孩子的爱,是深沉无可替代的,绝对不可能轻易的就这么抛之不顾。
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可能顾萌知道这一切,只是碍于现在的情况,和他们所不知道的危险,顾萌选择了沉默和不知。
这样的想法,让关宸桀略微的松了一口气,而后,快速的追上了关宸极的步伐,离开了机场。
——
几小时的飞行后,凤家的专机稳稳的降落在凤岛机场上。机场站满了接机的人,凤家的继承人在离家十几年后再度回来,这会掀起多大的波澜,恐怕只有眼前这些各怀鬼胎的人知道。
凤家,自从一百年前开始,他们每一任只会产生一个继承人,而这个继承人会生下子嗣,但是,这些子嗣无论多少,最后都只会生下一人。这一百年来,这样的噩梦从不曾改变过。
而顾萌,这就是凤家这一代唯一的一个继承人。
在顾萌失踪的十几年里,凤岛的人蠢蠢欲动。凤岛这些带着凤家血统的外戚都在觊觎掌权人的位置。在他们认为顾萌永远不可能回来,他们极有可能成为掌权人的时候,顾萌却出现了。
这意味着凤岛内的格局和战队又要重新发生了变化。
顾萌,就是掀起这个波澜的人。
“小姐!”在顾萌下了飞机后,众人齐声喊着。
顾萌看都没看这些人一眼,甚至连颔首示意都没有,径自朝着自己的座驾方向走去。
这是凤家人的骄傲和阶层区分。对于高高在上的人,不需要太过于和下面的人来往。这是自保,也是尊贵身份的象征。若说现在是文明社会,那么,凤家在等级上,仍然停留在最封建的时代。
阶级,是不可跨域的鸿沟。
顾萌上了车,车子就飞快的朝着凤家的大宅驶去。一路上,顾萌一句话都没说,龙换下司机,检查过车子后,亲自开车。宋熙铭则在驾驶座。那黑色的屏风遮挡了前面和后面的联系。
顾萌,一人坐在后座,一言不发。
一小时后,黑色的车子在一栋纯中式的住宅前停了下来。在这大宅的前面,让人片刻恍惚,似乎进入了时光隧道,回到了某个朝代的宫廷之中。这里的亭台楼阁,无一处不显得精致典雅。
“小姐。”佣人看见顾萌,恭敬的叫着,“掌权人在书房等您。”
顾萌径自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宋熙铭和龙一路跟着顾萌抵达了书房的门口滕在书房的门口站着,看见顾萌的时候,脸色里没出现任何的表情。
“小姐。”滕也打了招呼。
“好久不见,滕。”这是顾萌回凤岛后的第一句话。
滕微微点头,立刻说着:“掌权人在屋内,请进。”
说完,那厚重的梨花木的大门被打开,但并没完全打开,只是开了一个角,容纳一个人走过。
顾萌看着那熟悉的梨花木大门,心中莫名的起了一丝的排斥感,在门口,顾萌悄然的深呼吸后,才朝着梨花木的大门走了进去,那大门缓缓的关上,隔绝了外界和书房内的联系。
“小姐变了。”滕说的很直接。
宋熙铭的眉头微皱,看着滕,再看了眼龙,最后说着:“事情恐怕超出掌权人控制了。”
“小姐的记忆不是恢复了吗?”龙也皱起了眉头。
“但是,心中残存的想法,是不可能磨灭的。亲情,血浓于水。”宋熙铭说的很直接。
这话,让滕和龙对视一眼,两人都不再说话。而宋熙铭却继续说了下去:“现在,虎视眈眈的人多少,恐怕情况不是我们看见的那么乐观。小姐回来,才是真的危机四伏。在外面这么多年,她还能适应凤家的情况吗?”
“若不能,那小姐就失去继承人的资格,凤家的诅咒用最惨烈的方式结束了。她想保护的人,也不可能再保护的了了。凤家的继承人,必要的冷血和心狠,是必须的。”
龙说的很现实。这样的现实让在场的人终于不再开口,而是安静的站在书房外,等着顾萌出来。
书房内。
顾萌走进书房后就径自循着记忆,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看见了那个上了年纪却仍然精神奕奕的老者。
“爷爷。”顾萌叫着。
凤霸天看着顾萌,突然把桌上的东西砸向了顾萌,然后厉声说着:“你出去了这么十几年,规矩也没了吗?”
“掌权人!”顾萌改变了称呼,但仍然不卑不亢。
“哼。”凤霸天冷哼一声,“我还以为你这十几年什么都忘了。这样连最起码规矩都不懂的人,又怎么可能继承凤岛,成为下一任的掌权人。”
顾萌听着凤霸天的话,淡淡一笑,说着:“爷爷,诅咒你认为可以逃得过吗?逃得过的话,你这么多年,还需要这么矛盾吗?”
凤霸天的脸色因为顾萌的话变的难看了起来,而顾萌似乎戳着凤霸天的痛处,继续说着:“凤家的掌权人,注定是孤老终生的,没有情,没有爱,没有亲人,更不可能子孙绕膝,难道爷爷还没看透?”
“你闭嘴!”凤霸天终于恼怒了。
又一个烟灰缸狠狠的砸向了顾萌,在顾萌的额头上砸出了一个血窟窿,浓稠的鲜血就这么流了下来,但是顾萌无动于衷,甚至连伤口都没处理。
“凤冰凌,你以为你在外面十几年,就可以不顾规矩,不管凤家吗?你以为你出去了,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吗?你的心动了情,我就一定会彻底的毁了关宸极,甚至杀了他。你以为你那点小把戏骗得过我吗?”凤霸天对着顾萌怒吼了起来。
“难道掌权人对自己做的事情没把握吗?”顾萌嘲讽的反问,“我是否恢复记忆,您不确定?我是否忘记这十几年的生活,您不确定吗?”
“凤冰凌!”
“不用大声。动怒不是掌权人所应该有的情绪!”顾萌淡淡的提醒凤霸天。
凤霸天在顾萌离开后的这十几年里,第一次感觉到了气血冲天。顾萌是凤霸天唯一个不可以控制在手心的人,若非如此,顾萌也不可能轻易的离开凤岛,还走到这么的彻底。
“何况,我的记忆,是您亲自让人封锁的,您觉得还会有失误的地方吗?最多只是,您十几年没见我,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了而已。”顾萌继续刺激着凤霸天。
“你……”
“当然,我既然回来,凤家的责任我不会逃避。但是这十几年的事情我虽然不记得了,不过,他们也是发生过的事情不是吗?”顾萌渐渐的说出了自己想要的目的。
“你想说什么?”凤霸天也不傻,冷着眼看着顾萌。
“既然和关家无关,那么就收手,扯上别的人,也不是凤家做事的风格。”顾萌很直接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顾萌不傻,若说凤霸天把一切都控制在自己的手心内。那么,关宸极是凤霸天所漏掉的不可抗拒的因素。顾萌却是凤霸天已经无法想象的因素。
因为,在记忆苏醒的那一刻,顾萌是真的不记得周围的每一个人。但是顾萌不傻,这样的情况,在关御宸出现后,就已经让顾萌断断续续的想起了这十几年的生活。
尤其是关宸极,他的一切就如同烙印一般,刻在顾萌的心中,不可能轻易的拔出。虽然,这些记忆的片段不那么完整,但是,关宸极的眼眸里的认真和坚定,更加肯定了顾萌对于记忆的理解。
这个男人,爱着自己,甚至可以付出生命。那两个如同天使一般的孩子,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就凭这一点,顾萌就不可能置之不理。但在任何情况不明朗的前提下,顾萌不可能冒这样的风险,那太可怕。
但,凤霸天绝对想不到的是,顾萌在最后的几年中,演技的水平堪比奥斯卡的影后,喜怒不言于色,想扮演一个全然无记忆的人,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自然的,想骗过凤霸天,也不是不存在的事情。
“你要我放过关宸极?”凤霸天问的直接,眼睛就这么看着顾萌。
“是。”顾萌也答的直接,丝毫不逃避凤霸天的眸光。
两人就这么隔着一张书桌,彼此对视,谁也没先松口的想法。凤霸天有的固执,那是凤家人固有的。顾萌自然也存在,彼此的对视,谁也不肯退一步,最后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
凤霸天终于低敛下了双眸,似乎在思考,许久,他才再度抬头看向顾萌。
“掌权人?”顾萌淡淡的笑了笑,似乎胸有成足。
“我答应你可以,但是我有条件。”凤霸天也不是省油的灯,怎么可能让自己被顾萌牵着鼻子走。
“您说。”顾萌说的不卑不亢。
“你立刻继承掌权人的位置。接受一次系统的全面检查,我不允许你身上有任何的问题存在。凤家的宿命,你要尽最大的能力,因为,凤家没多少时间了,我也没多少时间了。”凤霸天说到这个宿命时,顿时苍老了许多。
面对这样的凤霸天,顾萌没有说话,但是她明白,凤霸天的要求是自己不可能逃避的责任,逃避这样的责任,不仅仅带给自己噩梦,还会带给关御宸,还有那个刚出生的小家伙。
就在顾萌思考的瞬间,她忽略了凤霸天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考虑的如何?”凤霸天并没给顾萌多少时间思考,径自问着。
因为凤霸天知道,顾萌没有选择的空间。
“恩。”顾萌只淡淡的应了声。
“好。对于关家的事情,我会下令结束这一切。关家会恢复之前的模样。”凤霸天也答应的很爽快。
就在两人达成协议的时候,书房的梨花木大门传来了敲门声,这让凤霸天的眉头微皱,脸色显得有些不快,就连顾萌都觉得惊讶。
凤家的规矩,若掌权人在书房内谈事的时候,是绝对不允许有人敲门,除非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尤其又是今天这样掌权人和继承人在书房内聊天,竟然书房的门被敲开了。
外面的人是滕,滕绝对不可能不知道这个规矩。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来了让滕不可能拒绝的人物。
顾萌的眉眼微敛,看向凤霸天,说着:“恐怕是我找的。”
凤霸天没多说什么,他在滕敲门的一瞬间,就明白了门外的人是谁。滕唯一无法捉摸的人就只有司徒冼,顾萌从小的命定未婚夫。而司徒冼阴晴不定的性格,那冷酷无情的做法,也让滕忌惮三分。
这世界上,唯一敢不怎么把凤霸天放在眼里的人,非司徒冼莫属。
顾萌也没再和凤霸天多言,径自朝着书房外走去,果然,顾萌一打开书房的门,就看见了司徒冼的身影。
司徒冼一席白色的衣服,就这么倚靠在墙边,高大的身影显得清瘦,那过分俊美的容颜让女人看的都汗颜三分,湛蓝的双眸直落落的看着顾萌,上下打量了一番,露出暧昧不明的笑意。
“我的小冰凌,看见未婚夫不应该给一个拥抱吗?”司徒冼笑了笑,对着顾萌伸出了手。
顾萌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司徒冼,而后走进了司徒冼,没如司徒冼想的那般,抱住司徒冼,甚至连手都没碰到司徒冼,那笑容让人猜测不出顾萌的想法。
“回来还没来得及洗手,我想你的洁癖应该不允许。如果你不介意,我完全没问题。”顾萌说的很简单。
果不其然,就如同顾萌的想法一般。司徒冼的眉头皱了起来,想也不想的就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绝对不可能和任何一切看起来肮脏的东西接触,就算再熟悉不过的人也一样。
“哼,既然洁癖,就不用提这么不切实际的问题。”顾萌冷哼一声,说的饿一点也不客气。
“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可爱?”司徒冼扁扁嘴,看起来很委屈。
“别对我露出一张很委屈的脸,那不适合你。”
“那什么适合我?”
“死人脸!”
“凤冰凌!”司徒冼有些气急败坏的吼了起来。
滕等人看着司徒冼变了脸,却又拿顾萌没办法的举动也有些微微的错愕,但很快,他们三人收起了这样的表情,在凤霸天的示意下进了书房,不再出现在顾萌和司徒冼的周围。
“气急败坏会破坏你优雅的贵公子形象!”顾萌指着司徒冼,淡淡的说着。
“哼,你不怕我回头弄死关宸极?那糟老头你骗的过,不代表你骗得过我。”司徒冼说的直接。
顾萌低敛下眉眼,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她收起了这样的惊讶。司徒冼本就不按牌理出牌的人,本就是心思城府极深的人。若非凤家和司徒家有这样的不可能分割的理由在,司徒冼根本不需要在这里和自己多言一句。
就如同司徒冼说的,凤霸天他也许能骗得过,那么,司徒冼,是绝对不可能的。
“知道还来威胁我,对你有什么好处?”顾萌没否认,反问着司徒冼。
“我高兴。”司徒冼又说的一脸的蛮横,就像一个吃不到糖的孩子。
“我不喜欢牵扯无辜。”
“我特别喜欢牵扯无辜。”
“这样的话,我和你有谈的必要?没我,你死定了。没你,我也死定了。最多就是两败俱伤。更何况,我和你扯一起,两人都不会死的说法从来没人验证过,也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我在意吗?”
顾萌嘲讽一笑,就这么不动声色的看着司徒冼。司徒冼收起了先前的嬉皮笑脸,难得面色凝重的看着顾萌。
“如何?”顾萌问着司徒冼。
司徒冼就这么打量着顾萌,说着:“你以前也在隐瞒是吗?”
“太招风,死得快,这个道理你不知道?”
“真不愧是凤家最优秀的继承人。比起那糟老头子,你可算是厉害多了。”司徒冼突然笑了,这话语里,有着少有的佩服。
“成交?”顾萌没理会司徒冼,继续问着。
“关宸极是一个麻烦。”司徒冼并没一口答应。
顾萌不说话,看着司徒冼,说着:“那就证明,关宸极也有让你忌惮的地方。原来,这世界上,也有你司徒冼害怕的人?”
“谁说的?”司徒冼急了。
“既然没有,你何必紧张关宸极如何?一个关家,司徒家搞不定吗?”顾萌用着激将法。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司徒冼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顾萌。司徒冼和顾萌是同一年出生的人。只是相差三个月而已。但是,命中的宿命,注定了两人牵扯在一起,所以,两人从小在一起成长,再熟悉不过。
“哼。”司徒冼显得很不屑。
而顾萌也懒得再和司徒冼废话,拍拍手,说着:“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没什么可谈的。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慢着。”司徒冼叫住了顾萌。
顾萌停下脚步,但是没转过身,司徒冼继续说着:“老头和你提了什么要求,才会这么容易的撒手。”
“继承凤家。”顾萌没隐瞒。
“看来你家糟老头是真的等不了了。”司徒冼笑了起来。
“他等不了,你不是更等不了了,你只有一年的时间了。”顾萌淡淡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