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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突然就不要她了呢。
他们早上出门时还对她好好的,又是耐心喂她吃饭又是帮她穿漂亮衣服,还说要带她去玩,怎么会突然就不要她了呢。
大概因为当初这种突然被遗弃的绝望感太过强烈也太过深入骨髓了,哪怕过了将近二十年,再看到陈琪,她怎么也无法释怀。
如今她就坐在她对面,一边和商奇随意聊着,一边细心地给徐迦芊夹菜,她对她的宠爱溢得满桌都是。
路渺记得她很小就得开始自己吃饭,连筷子都还拿不稳,夹着青菜一不小心就容易掉桌上,陈琪手掌就会马上朝她手背招呼过来:“怎么老这么笨手笨脚的,夹个菜都夹不稳。”掉一次,打一次,弄到最后,她一看到吃饭就怕,总忍不住小心翼翼的,生怕再弄掉一根菜,一粒米。
路渺轻吁了口气,总有些食之无味,但眼下是在工作,她也不能撂筷子走人,也就数米粒似的,低头一点点地啃着米饭,啃到一半时,乔泽手掌突然横了过来,夹着块鱼肉。
路渺诧异抬头看他。
乔泽也正在看她,又是早上那种深思探究的眼神,眼眸漆黑幽深,又很静,整个眼神都凝在她脸上,若有所思。
路渺与他对视不到一秒就尴尬垂下了眼眸。
“谢谢。”道谢的话不小心脱口而出。
侧边的吴曼曼笑着看她:“渺渺,你和乔总怎么客气起来了。”
路渺心里惊了惊,面上却以着羞涩的表情掩饰了过去。
“他突然这么体贴,我一下子习惯不过来了。”
默默夹起那块鱼肉,放进嘴里,咀嚼着咀嚼着不觉皱了皱眉,又试着嚼了嚼,她放下筷子。
“不好意思,我去一趟洗手间。”歉然和大家道了声,路渺已起身往包厢外走。
她的小动作没能逃过乔泽的眼睛。
他侧头往她背影看了眼,沉吟了片刻,而后站起身。
“抱歉。”人已起身往包厢外走去。
路渺从包厢出来后便忍不住抬头看餐厅的指示牌,她想找厨房。
但她一个客人直接问厨房在哪儿不太好。
她拉住了一个服务员:“你好,请问洗手间在哪儿?”
服务员指了指右边:“直走,左拐就是了。”
“谢谢哦。”路渺抬头往服务员手指方向看了眼,“厨房也是在那边吗?”
“没有,厨房在侧边一点。”
路渺了然地点点头,冲她道了声谢,便循着她指路的方向找过去了,转了个弯果然看到了厨房。
厨房门关着,门口写着偌大的“非厨房工作人员谢绝入内”。
路渺走了过去,小心推开了厨房门,正探头往里看时,里边的工作人员已发现了她,朝她走了过来。
“小姐,不好意思,这里是厨房重地,客人不能随便进入。”
“不好意思啊。”她赧颜地冲他笑笑,“我衣服不小心被酒洒到了,能不能进去借个水洗一下。”
“前边左转有洗手间和烘干机,您可以去那里清理。”
“好……好的。”路渺偷偷往里面扫了眼,冲他笑笑,“谢谢您。”
转身往洗手间去,刚走到男女分厕的洗手池前,乔泽低浅的嗓音突地从耳边响起:“你在找什么人?”
惊得路渺一下转过身,乔泽就站在她身后,面容沉定,正垂着眼眸,冷静看她。
路渺倏地松了口气:“我没找谁啊。”
乔泽看着她不动:“你有事瞒我。”
路渺不觉垂下眼睑:“真没事。”
乔泽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转开了视线。
“先回去吧。”
路渺有些诧异:“不回去了?商奇和曼姐还在等我们呢。”
乔泽已经掏出手机,给商奇打了个电话:“商总,实在对不住,我女朋友急性肠胃炎发作,我得先送她去医院,回头再请你们吃饭。”
也不等他回话便挂了电话,手机往口袋一扔,突地拽过她手臂:“回去。”
送她回了酒店。
一路上乔泽只是淡着张脸,没说话,看着有些面无表情。
回到房间后他便放开了她,反手撑在桌上,倚着桌角而立,偏头看她:“陈琪是你的养母?”
路渺抿了抿唇:“我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啊。”
“多了去了。”乔泽双臂一收,又习惯性地交叉环在了胸前,“比如,你为什么非得做缉毒警?为什么面对陈琪时,你的反应那么不对劲?”
路渺抿着唇不想说,沉默了好半晌,才低低道:“对不起,我不会让我的情绪影响到工作的。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乔泽长长吐了一口气,看了她一眼,干脆转身忙自己的事。
她的脑回路和他的脑回路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人呆,嘴巴紧,根本撬不出半句话。
路渺看他不搭理她她也没敢出声打扰他,一个人默默坐一边研究奇迅,差不多到点休息了才去洗澡,洗完就闷不吭声地抱了床被子在床的一角躺了下来。
乔泽忙完时她已经睡了过去,还是昨晚那种蜷缩的姿态,睡得很安稳,倒不像会做噩梦的样子。
他洗完澡便先上床休息了,却没怎么有睡意,眼睛总不自觉瞥向缩在一角的路渺。
这不太符合他的作息习惯,工作特殊的原因,他一般能很快逼自己迅速进入睡眠状态,尽可能地让自己休息,也能在任何异动时迅速进入警惕状态。
但今晚他失眠了。
他看着床角缩成一团的小丫头失眠了,他在担心她做噩梦,或者说,他在研判,她会不会做噩梦,昨晚是偶然,还是一直如此。
凌晨两点多时,她依然没什么动静,看着确实只是偶然。
乔泽突然就松了口气,拉起被子,背过身,准备逼自己入睡,人正迷糊着,床侧便有了异响。
他陡的睁眼,开了床头灯,转身看向一边的路渺。
她确实又像陷在了噩梦中,但不像昨晚,一直在哭,只是蜷着身子,卷着手掌,手掌紧紧抵在了嘴边,她的牙齿在死命地咬着手掌,咬得整只手掌都隐隐有了血痕,像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嘴里还跟着发出了细细碎碎的响声。
乔泽听不清楚。
他试着拉下她手,拉不动,她依然无意识地做着近乎自虐的动作,恬静的小脸上,神色是压抑而痛苦的,甚至是无助。
他抿着唇,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长臂一伸,陡的将她整个揽入怀中,手掌压扣着她背,紧紧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