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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有时都得行礼问好。”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个道理沙璃还是懂的。
“这个仲甲其实就是个侍奉主子的奴仆,姓是后赐的,自幼就在仲家,也是个有胆量的人。据说八岁的时候,就敢斗长虫,将仲家十七救了下来,因此就留在了仲十七身边,做了贴身护卫和仆役。而如今的仲十七仲元载的威名不比止戈弱,手下的混元军也是赫赫有名,这么多年仲十七和仲甲好到能穿一条裤子,惹了仲甲,就相当于惹了仲十七,自问当朝还没有明着不开眼的人去惹那凶煞。”
沙璃点点头,算是明白了,万一以后犯太岁遇上那个仲甲和仲元载,看来都得绕着走。既然仲家和止戈有嫌隙,沙璃自然要站在止戈这一边。
言如墨说出了仲甲的名字,就等于明着把仲家挑了出来,这也是要给赤卫一个立场,而经过血雾那一战,对止戈是服服帖帖的,对银羽卫也没了往日的傲气。
大胡子胡定坤最先站起来向止戈抱拳:“将军放心,我吴定坤和手下的人对将军唯命是从!”
剩下四个将领也反应过来,纷纷跟着胡定坤向止戈表决心。
“几位有心了,我止戈定不会辜负众将期许。”止戈抱拳,也算是回应。转而看向言如墨的眼神也没有那么冷了。
“只可惜这民伕死了,要不也算得上是个人证。”沙璃看着地中央躺着的尸体喃喃说道。
洛玉湮摇头:“没用,就算人活着,也是个弃子。仅凭一个民伕的供词就能扳倒边漠仲家,那仲家人还不如找个绳子吊死算了。”
听了洛玉湮的玩笑话,大家不禁笑了起来,沉闷的气氛缓和不少。
“言公,你说是么?”洛玉湮又缓缓吐出这句话,笑容中有几分玩味。
言如墨先是一怔,转瞬笑容满面:“洛真人风趣,确实是这个道理。”
沙璃看着两人谈笑风生,不自觉撇撇嘴。洛玉湮腹黑时的样子沙璃自己是最清楚的,尤其在请君入瓮,你又不得不入的时候,一副意味不明的口气,加上亲和过头的笑容,绝对没好事。
又看了看如沐春风般的言如墨,肚子里不一定怎么腹诽洛玉湮呢。
“将军,我方才在营地外见到了祁将,现在在帐外候着呢,你看……”言如墨想起来外面还站着个人,出言提醒。
洛玉湮和楼清霄忽然想起了被遗忘的祁庚达。当时三人一起从桐城回来,洛玉湮察觉出营地有变,他和楼清霄都担心沙璃和止戈应对不了,便顾不上祁庚达御风赶回营地去救援,结果洛玉湮忙着战血蛊,楼清霄忙着灭血雾,紧接着救半假死的沙璃又与止戈讨论军情,全然忘了还有个人!
洛玉湮和楼清霄都了解了桐城之事,祁庚达听信废侯,引狼入室已是罪无可恕,整个桐城所付出的惨重代价也是不可估量,包括祁庚达自己的苦果更是分外南咽。
如今桐城之事仅有几人知道,就连止戈也是只知大概,止戈撤回军营前,已经留了一部分兵力在桐城,留作看守桐城士兵,这事还是洛玉湮提醒的,说是桐城有变,需加大人手以防暴乱。
止戈同样是因营地血雾血尸的事扰得纷乱,又牵扯进了仲家,一时间也忘记了祁庚达的事。
楼清霄多少知道些内情,苦笑:“快请祁将军吧,将军也是不易。”
与帐内气氛不同,营地中都是忙碌的身影,对于粮草和伤兵的统计都很繁杂。止戈议事的大帐外,祁庚达就那么老老实实地站着,年近知天命的他却有种耄耋老人的沧桑,原本在战场中磨砺出鹰一般的双眼,此时竟然有些浑浊了。
他是跟随洛玉湮一起回到营地的,本来是一直在营地外候着,等到洛玉湮收了功法,他便知道止戈那一方胜了。都已准备好面见止戈请罪,可却没有一人传唤他,就像被遗忘了。一个罪臣又怎敢随意踏入营地,在营地外站了半天的时间,最后还是遇到了言如墨,才到了大帐前。
他在帐前,努力挺直腰,可总有沉重的疲惫压在身上,最终哀叹一声,可能再也不会有领军的时候了。
就在日头快要落下的时候,帐帘有了动静,一位执戟郎走上前,抱拳说道:“祁将,将军有请。”
祁庚达面色动容,稍稍活动了下已经僵直的身体,冲着执戟郎拜了一拜:“多谢。”或许进入大帐后,戎马一生或许就要终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