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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将看着局要德,“将军?”
局要德刚思考了两秒,对面就一声“点火!”
“将军!”副将又叫道。
局要德点点头。
“放!”
轰!轰!轰!青石板路的两边,各三枚铁罐再次爆炸,烟雾再起,因为第一次没有中毒现象,局要德倒也没有再多想,“全部冲出去,与我杀!”
所有主力冲下山坡进入林中,林中的毒烟正从爆炸之处缓缓散开,爆炸之处对他们来说,是林子的前半部分,并没有完全到深处。天空无一丝风,既不帮北冥,也不帮东炫,烟雾无风吹助,飘散得并不快速。
也正因为无风,烟雾只是在林中飘荡,没有飘向东炫军阵,他们受将军之令而自己准备的蒙面长巾倒用不上了。
那些有毒的烟雾,爆炸后只要吸入口鼻,无论人还是马,都会中毒,从而丧失战斗力。
“停止轰炸,投石机撤下!”
“是!将军!”
红衣将军的命令声传进北冥将士的耳中,看来倒真个说话算话的,遂真正放了心,冲出得更快,“杀啊!”
司徒寒吼道:“东炫的勇士们,北冥敌军即将杀出,后面是河水,为了能活着,能回家和家人团聚,拿出我们的看家本事,跟他们拼了!”
淡了许多但散开面积更大的烟雾中,冲入了北冥军,吸入毒烟的士兵们陆续冲出林子。
司徒寒一声大喊:“杀!”迎上穿着将军标志铠甲、从青石板路冲来的前方北冥主将。四大副将迎上北冥副将们,士兵们对北冥士兵们,两军展开了厮杀!
司徒寒对局要德的进攻只是躲闪和抵挡,并不出手还击。
“你上窜下跳的干什么?为什么不还手?你看不起本将?”局要德有些气闷,自己次次大力而击,却次次被他轻巧闪开,身为将军,有这样对敌的吗?
司徒寒也无语了一回,什么叫我上蹿下跳?老子又不是猴子!
不到一刻钟,北冥士兵们吸入的缓发型烟毒发作了!
不一会儿,地上便倒下一大片!严重的七孔流血,死状恐怖!轻的也是倒地不起头痛头晕,再无一丝战斗力!最轻的也有些头晕,拿着兵器厮杀的手有些抖!
东炫士兵见此,都明白过来,下手更快更狠!
“你!你阴我?”走石板路而中毒最轻微的局要德双眼死死盯着司徒寒恨声道。
“对啊,我就是阴你了啊?你能把我怎么着?咬我啊?兵不厌诈,懂吗?”
“你!”局要德举刀便砍。
司徒寒见他怒气被激起,能加速血流和毒性的作用,开始了真正的反击。一个后仰躲开了他的横劈,顺势下腰双手撑地,双脚快速而有力地连续踢向局要德的执刀之臂!
局要德臂上麻筋被踢中,兵器脱手而出,掉在地上!快速站稳身体的司徒寒抽出匕首,“该我了!”向局要德的咽喉刺去!
局要德伸出穿有护臂护腕铠甲的小臂击向司徒寒的手腕进行阻挡,哪知司徒寒那一招是虚招,喊上打下,声东击西!待他明白过来时,那匕首已狠狠插入他的腹部!他的所有动作都在匕首穿过铠甲入腹的瞬间,定格!
“你……”
“很奇怪我小小的匕首为什么能刺透你坚硬的铠甲是不是?看你快死了,不如我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和愿望。世间仅有的千仞知道吗?它就是!能死在它的刃下,也是你的幸运哦!唉,消息如此不灵通,竟然不知这把绝世匕首在我手上,也活该你死!”
司徒寒说完,缓缓拔出匕首,顺带转动了一圈刀把儿。
“啊!”局要德痛苦得大叫一声,伸出双手想要握住匕首。
司徒寒拔出匕首,“你没资格碰它!”一脚踹了过去,“老子帮你倒快点儿,别磨磨矶矶的!要死就赶紧死!”
局要德“嗵”一声倒在地上。
司徒寒不待他完全死透,朝他的脖子一匕首下去,睁着双眼的头颅就被割了下来!
高举起头颅,司徒寒大声叫道:“北冥的士兵们,你们的主将已死!放下武器投降者不杀!中毒未死之人若降于本将,本将为你们解毒!”
所有的北冥士兵或轻或重都有些中毒症状,生命受到威胁、眼睁睁感受到死亡之神的来临之时,谁不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求得活命的机会?何况主将都死了,副将也只剩下一个了,除了降就是逃,可现在能逃得了的有几个?
结果可想而知,噼哩啪啦兵器全扔地上了!仗着神兽河和神护山而布置不多的五万人只剩下了一万出头儿。兵器被缴获,司徒寒召来那名副将和两名俘虏士兵,但进行分开谈话,防的是他们提供假情报。
“为防万一,所有士兵戴上长巾捂住口鼻,穿过山林入城!”三人众口一词说城中只有两千守兵,还不是只有投降一条路可走,何需攻城。
“是!”整齐而有力!
“曲将军,入城后,你带人来把这些鳄鱼都拖入城内,我们要烧烤鳄鱼肉,开个鳄鱼宴犒劳三军!”
“是!”皮那么厚的鳄鱼肉能吃?不过将军这么了解又下此令,定是真能吃。
得到捷报的东炫朝廷乐歪了嘴——除了与潘妃有关的人。尤其是百里一铭,那张老脸笑出了更多褶子!就算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北冥那条护国之河里有什么样的凶恶猛兽吗?派潘妃的哥哥去攻打只是一个开端,如果胜了,就升级潘妃的妃位,让潘妃高兴一下;如果败了,司徒寒那小子就必须得去一趟。虽然他也没有完全的把握那小子会赢,但心里总有个痒痒耙儿似的东西在里面挠啊挠!但没想到他不但赢了,而且还赢得这么漂亮,居然彻底赶起了河中神兽,使北冥国再无难以撼动的强大门户!
经常出入御书房深知其凶险的太子百里默,那颗始终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寒儿,等我登上帝位,我定不会再让你如此辛苦、如此犯险,我不想利用你去抢别国的地盘儿,我只想达成你的愿望,让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过一生!
此战虽只刚拿下一城,但却举四国之轰动!凡有些见识的人尤其是四国皇家和朝廷高官,都知道北冥那道有神兽守护之河是根多么难啃的骨头!即便是隔了一个国家的南玉国,也有不少人知道那里的凶险,这不少人里,自然包括丞相司马睿。
从传来司徒寒被东炫国皇帝拜将进而领军前往北冥国时,他就没睡过一夜好觉!那个睡相奇差却娇俏无比的小女子,已经牵住了他所有心神。若她平安待在京中,他尚能安枕,可她一领军打仗,他就再也吃不香睡不好了,即便她有天大的本事,可终究是个才十六岁多的女子——哦,好吧,只看她打架斗殴,就知她不是寻常女子。
东炫京都的密探同时传回的消息中,还有她再次研发出新武器之事,且这次的武器更加厉害,连那些所谓的巨大神兽都被炸死,且首领竟被她威逼得携全族远走了它乡!
他觉得无奈至极!南玉国好不容易拆卸了其中一艘新的脚踏船和远程投石机,刚仿造成功,她那边就弄出了新武器!难怪她说她能造就能毁,却丝毫不是大话,原来那时,她就已有了对付自己制造出的新器械的克星!连水中巨大猛兽都能炸死,何况区区一艘木船!
司马睿立在院中看着夜空,心中叹息,这女子,连男儿都自愧弗如啊!打开了北冥国的门户,真正进入了北冥国,凭着她那些武器和那颗七窍玲珑心,加上司徒老将军亲自对粮草的押送,连攻数城都不是问题。
果然,三个月之后,那女子竟然势如破竹连续攻下周边共九座城池!而九座城池,只有三座是强攻取之,另六座都是用计智取夺得。百里一铭派去军队全盘接收她攻下的新地盘儿,北冥国新上任的幼小皇帝背后之人惶恐之余,拼命派兵增援。
司马睿眉头紧锁,他必须制止!
一是他担心寒儿,二是东炫国不能再继续强大,否则百里一铭的野心会随着胜利会滋生得更大!
可如何阻止?
南玉国不能直接卷入其中,就只有用西风国来牵制,何况上次西风国刺杀寒儿,是东炫国与南玉国共同的仇敌,这个仇恨也是到该报的时候了!他要用上他所有的智慧和手段,促使西风国向东炫国发起挑战,阻挡东炫国继续北进扩张的脚步!
南玉丞相决心一下,计谋一出,四国风云再次变幻。
东炫国朝廷接到西风国在西南边境集结十万兵马之报时,百官竟一时拿不出最佳的应对方案。司徒父子和手下之将全部在攻打北冥的路上,若全部回军支援西南,是不是太可惜了?可看看朝中剩余的几个武将,又有哪个能拿得出手、做为主将领军对付西风十万大军呢?
丞相周卿璘腹中一向没有什么治国方略的大智慧,他就像皇帝与臣下之间的传声筒和通气管,只起到一个上传下达的作用,真的是技术含量超极低。司徒寒曾想过,或者周丞相是真正胸有大智慧却不拿出来、以保老得迈不动步子时能够全身而退、自然死亡?
做官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拿最多的银子,惹最少的事儿。可反过来看司徒寒,她惹的事儿却越来越多,将来等着她的都不知道是不是死无全尸!
再说,这事儿是因为皇家后宫才引起国家之间的战争,而这,正是司马睿的手笔。
司马睿只是令西风国京都的南玉探子做了一些事,用的正是当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西风国的公主当年随使团到东炫国,她就是好奇想出宫玩玩儿,谁知就对当时已有王妃的少年王爷百里一铭一见钟情,死活非要嫁给他,即使屈居侧妃之位也甘愿。
西风国为了不使自己的宝贝公主受委屈,陪送的嫁妆多得几乎能排上十里!
听说当年王爷对她极为宠爱,虽然和王妃一样一直未育,但王妃有的,她都有。
即使如此,三年后还是因为长期的水土不服而病逝,当时因为是夏天,等西风国来人时,自家公主的遗体已经下葬,说是天气炎热,棺椁不宜久置。
西风国听着也有道理,再说也不可能再去挖坟开棺看个清楚是不是真属于自然病死,真那么做了,两国之间的信任就等于没了,不是要开战?何况公主的信中一直说她很幸福,王爷与她极为恩爱,当时只有她和王妃两妃,王爷给予的露泽与王妃一样,不管是在情感上、身体上还是生活用品上,两人都平分秋色,从未厚此薄彼,来看过公主的南玉使者也确实亲眼所见。
西风国从未想过自己的公主是因为被人下毒谋害致死。可如今听来,倒是很有道理。东炫国当时未立太子,各皇子间正是激流暗涌。
而若娶了别国公主,就等于丧失了问鼎皇位的机会,这是东炫的祖制。
百里一铭后来能登上皇位,不就是因为唯一的阻碍没了吗?
而那些恩爱,完全可以作假,只是在使者前往东炫后做给世人看,平日在王府深宅中,谁又能知道真正什么样?也许那些信件真的是百里一铭逼迫她那么写的,为的是安定西风国的心、死时不被怀疑。
为什么那么急着下葬,也恐怕真不是因为天热,而是怕西风国看出端倪验尸使事情败露,一旦事发,他不但将永远失去争夺太子之位的资格,还会引起两国之战,自然要匆匆忙忙下葬,天热只是托词罢了。
越分析越有道理,那公主可是如今西风国皇帝同母御姐,亲滴滴的亲姐姐,血脉相连,两人从小就感情好,送嫁时他还因为舍不得而哭过。现在知道自己的姐姐在异国死得不明不白,如何能忍得住气?事情已过去了几十年,恐怕连白骨都腐化了,东炫帝定然会死不认账!既然如此,就直接开打,为姐姐报仇!
百里一铭对此无法辩解,因为公主侧妃确实是中毒而死。虽然不是他亲手下的毒,却是因他而起。
谁不想当上太子继而坐上皇位,他在王妃面前叹息过,恐怕要因此而与皇位失之交臂。
虽然他没有明确表示什么,但爱他入骨的王妃却明了他的心意,与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侍婢商量,她是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忠心耿耿。最后,由侍婢一手安排开始在侧妃饮食中下慢性毒药,若事发,就由她一力承揽,让自己的主子装作不知情,撇开所有干系。王妃流着泪默许了,她太爱那个男人,为了他,别说是牺牲自己情同姐妹的贴身奴婢,就是牺牲她自己,她也愿意!
有了他那样的叹息,她才知他对那个异国公主所有的好,都并非完全出自真心、来于本意,更愿意为他做事成就他的大业。即使她知道他在利用她的感情,也仍然要往下跳。这也许是他当上皇帝后坚持立自己的儿子百里默为太子的其中一个原因。
所幸他一开始就做得很好,公主在病重期间,形容槁枯,他还不嫌弃地一如既往并更加关怀,即使不能做什么,晚上也会只是抱着她由她陪寝。
当时没有人知道那时的异国公主有没有对自己的病产生过怀疑,她只是默默接受着所爱的男人对她所有的好,在他来到自己的院子时就会展开笑颜迎接。
直到她死后不久,清理她的遗物时,发现了一首她病中写的诗,才知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份确实阻碍了所爱之人的未来,便默默接受了王妃的侍婢日日送来的补身汤,只为了成全他。
一个侍婢,定然没有胆量自己做毒害他国公主这样的事,除了王妃的背后指使,不做他想。
但她唯一想不到的是,她爱的男人不但至始至终都知道这件事,而且,他才是幕后最大的罪魁祸道。
那首诗的下场自然是被快速烧毁,她的院落也被里里外外彻底扫荡,恨不得拆了屋瓦再掘地三尺,以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谁又能想到当时都瞒天过海的事,如今又被人翻出来?西风国的矛头直指当今东炫皇帝和皇后!
征讨之言一出,满世界哗然,有些人还不太相信,觉得这定是当年的王妃嫉妒王爷对公主太好,吃穿用度与宠爱分毫不比她差,所以下了黑手,乃是妃子间的争风吃醋。若说谋害,起码东炫京都没几个人相信,因为当时凡是在王府做过事当过差的奴婢和小厮,后来离开王府成家的都无人不说王爷对公主百般温情、千般呵护,处处周到。王爷对自己两个女人的态度,一时成为美谈,多少女子想嫁入王府为妃作妾,分得一点温柔和爱意。
不管别人信与不信,西风国是信了!他们信了,就打来了!不管你们有多少新式武器,人家要来拼命!
武器很重要,有大将谋略同等重要。不是好将才,武器恐怕还会反被敌人虏获。
百里一铭终究是舍不得更多快要到嘴的肥肉,派了朝中不多的几位四品将军一起率军前往西南边境应战。这里没有流风城,也没有什么小国或部落作为缓冲地带,两国的土地是直接交界的。
东炫在两军对战中没有讨到丝毫便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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