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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裳忍不住笑一笑,“文渊,若是有一日,顾清鸿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你可会舍得离开他?”
付文渊愣住。
虽有片刻的迟疑,却终究,还是摇摇头。
她心里满满的,已经被顾清鸿装满了,先不说顾清鸿会不会做出来伤害自己的事情,可是就现在而言,她当真是舍不得的。
“若是真的有那一天,连留在他身边的念头都没有了,许是他伤我太深。但是这心里,也一定装不下第二个人的。”付文渊倒是看的很通透。
池裳点头,表示赞同付文渊的说法。
付文渊突然的明白了,当初池裳纵火也要离开这皇宫,就是因为被伤害的太深,待在这皇宫里面,待在皇帝的身边,整日回想的,就只有一件事,就是过去的折磨和痛苦。
这样待在一起的两个人,只会互相折磨。
离开不是因为不爱,只是因为伤害太深,已经弥补不回来。
但是同样的,心里的位置,却依旧是存在的。
池裳服下忆蛊,谁也不记得,却终究还是愿意和荣轲回来,到了现在,依旧不会离开。
不过是因为,心里,早就被皇上给填满了。
“娘娘。”付文渊小声的唤了一声。
“放心。”池裳回答,她相信,荣轲总会回来的,在骊山的那个荣轲,一定会回来的。
“文渊,夕月她,如何了?”这些人帮着她离开,纵然自己承受了荣轲大半的怒火,可是她们,必然也是会受到牵连的。
“娘娘放心,公主无碍,皇上不过是给公主下了禁足令,旁的也就没什么了。”夕月不过是帮凶,更何况,荣轲一向的是疼爱这个妹妹,面对池裳的时候,荣轲会失控。
可是面对着其他人,他多少,还是有着几分的理智的。
“而且,昨夜顾清鸿已经去了诛圣阁,会将扶辰早日的召进宫来。”
眼下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内忧外患的,西晋的官员已经在来东周的路上,他们都担心,到时候会有什么变故。
“扶辰要回来了?夕月知道了,指定高兴。”
付文渊点头,“还有柳丞相,她也无事。”担心池裳还会担心,只要一并的说了。
“柳一舟?”池裳虽然不记得,但是也还是知道的。
毕竟都是在这皇宫之中。
付文渊这才想起来,如今的池裳,与柳一舟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情分了,于是将柳一舟在一旁协助的事情说了一下。
凭借皇帝的精明,事后自然的是会发现,那个时候的柳一舟,不过是故意的在拖延他的时间,转移他的注意力。
这丞相之位,本就已经是要挪给陈升。
这一次,恰好的借着这个由头,对外只说,是对柳一舟的惩戒。
可是对内,这其实,是早就商议好的事情。
不过这些,付文渊并不清楚,不过是前端时日,和顾清鸿闲聊之间知道的。
顾清鸿说过,柳一舟不适合留在东周,但是他对东周有助,荣轲必须要寻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将柳一舟的职位给撤下来。
但是又不愿他的身上有污点。
如今细细想来,这一次,柳一舟主动的帮忙,也是有着一部分这里面的原因罢了。
他已经到了不走不可的时候,可是没有足够的缘由。
这一次,也算是他送给皇帝的一个理由。
且在外人看来,柳丞相却还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可以为了昔日的友谊。不惜得罪皇上。
池裳对于柳一舟的印象的确不深,但是听闻没有人因为她受到牵连,这心里,多少的还是有着几分宽慰。
刘恒回去复命的时候。
荣轲正在御书房批折子,不过显然的是有些心神不宁。
见到刘恒回来,“她怎么样?”
他生气,他用链子将池裳锁上,可是这也架不住他的担心。
昨日一夜,他拥着池裳无眠。
今日一早,看到池裳那样的目光,无疑是被刺痛了,失控之下,又伤了他。
他似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只好匆匆离开凤仪宫,不敢过去,他害怕自己一过去,又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
只好匆匆的赶到御书房,来批折子。
可是纵然如此,还是忍不住的担心她会不会出事,只好借着刘恒,让他替自己去看一看。
“皇上安心,娘娘还未起身,有付文渊在伺候着,不会有问题的。”
荣轲的眉头稍微的舒展了一些,“派人好好伺候这,朕,朕晚上再过去。”
他想见,又不敢见。
近乡情更怯。
说的怕就是这个道理。
“奴才明白。”刘恒复杂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帝王。
自然的明白,眼前的这个帝王并不嗜杀。
可是昨日,那样滔天的怒火任谁都看的出来。
皇帝并没有迁怒旁人,不过是小惩大诫。
但是对于娘娘,或许不是那样。
越是在乎,就越是失控。
皇帝今日从凤仪宫,说是落荒而逃,一点都不为过。
他担心伤害娘娘,想见,又不敢见。
“皇上,您,哄哄娘娘吧。”刘恒出声,忍不住的开口。
哄?
荣轲的思绪被拉的有些远。
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语,但是却久远的,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荣轲不由的苦笑。
若是可以,他也不愿意在池裳的心上插刀子,伤了她,也伤了自己。
可是他们之间,早就已经是伤痕累累。
他恐惧回到回去,却也害怕面对不定的未来。
那种折磨,患得患失的恐慌,无时无刻的都在折磨他,让他心慌。
他受不了池裳的离开。
将她锁住的同时,也是锁住了他自己,锁住了他这个不受控制的自己。
“刘恒,你说朕,是不是冷血无情?”荣轲失神之间,无意识的问出了这句话。
“皇上,您……”
刘恒正要开口,被荣轲打断。
“朕心里明白,罢了,朕不过是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