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轲这幅模样,真的就好像是要吃人一样。
池裳就这么硬生生的瞅着他,真的不说话了。
荣轲憋着一肚子的火没有地方发泄,气冲冲的对着池裳,“为什么不说话了?”是不是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啊?
池裳彻底懵逼,傻愣愣的问了一句,“你不是让我闭嘴?”
“你!”荣轲噎住。
他真的是被气昏了头。
泄气的松开池裳的下巴,牵着她,十分蛮横的冲进去屋中。
池裳一个没稳住,身子踉跄着朝前冲过去。
“你给本王好好想想,你到底错哪儿了!”荣轲气急,却又不敢明说。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气人的本事,当真是不小!
错?
她错哪儿了?
不过这个问题池裳还没有想清楚,就发现荣轲带着她走的方向是父亲将养的屋子,心里一喜,立马凑上去,“荣轲,你答应陪我演戏了?”
要是不答应,他应该是不会拉着她过来才是。
荣轲用力。
死死的捏着她。
池裳吃痛,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荣轲捏的更紧。
脸色越来的越白,额头上都有了几滴汗珠,“荣,荣轲,你轻点,疼。”
疼,她还知道疼?
“本王还以为你的脑子进水,已经不知道疼了!”荣轲话中带刺,忍不住的冷嘲热讽。
他今天是怎么了。太过于的反常了。
池裳皱着眉不敢问,荣轲手上的力道倒是轻了几分,让她稍微的有缓和过来的趋势。
在脑中翻了翻,实在的是没有想到,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错了。
“荣轲,你到底想要说什么,直说就好了。”到底的是因为什么生气,直说不就好了,还非要的是让她去猜测。
她是真的没有那个去猜测的本事。
直说,她改还不行么!
“看来,你还是不清楚你错在哪儿了。”荣轲冷笑。
啊?
池裳傻愣愣的。
“无妨。本王给你机会,你自己好好想想,若是还有下次,可就不是疼这么简单了。”荣轲盯着池裳的手腕看了一眼,威胁道。
刚才,他是真的用了力气的。
池裳下意识的摸上隐隐作痛的手腕,脑子里面一片浆糊。
她到底是说错什么了?
还要她自己想?
“你能不能,给提示一下……”
“提示什么?”池暝虚弱的声音,直接的是从屋中传了出来,因为久病的缘故,说话的声音,都没有太多的气力。
池裳的话头立刻的止住了。
没敢继续询问下去。
“岳父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倒是荣轲,几乎是瞬间的就掩饰了身上全部的气息,开口解释。
池裳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他这脾性收放自如的本事,还真是强大的很。
她自愧不如。
池裳呆呆的盯着荣轲瞧着,完全的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看出了神。
虽然是疑惑的眼神,可是若是距离的远的话,是看不出来的。
所以在池暝的方向看过来,就是池裳含情脉脉的盯着荣轲在看,和过去不一样的是,荣轲没有过去那般的冷淡,反倒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或许,当年女儿的坚持,是对的。
她应该的是换来了她想要的。
荣轲察觉到池暝的视线,更是察觉到池裳的呆愣,一想到刚才她说的话,就感觉自己气的不行,不过在池暝的面前,也就只能这么隐忍着。
忍不住,低头凑在池裳的耳边,小声的说着,“池裳,听着,别再说让本王生气的话。”还想要他提示?
他看池裳的脑子当真的是进水了!
说出来的话虽然是气话,可是荣轲的脸上,却还是柔和的模样。
他明白池裳,是绝对的不会希望池暝担心的。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了耳畔,池裳才终于的察觉了过来。
当着父亲的面,他们的姿势这样的暧昧,似乎不太好。
顿时,一张脸羞愧的通红。
池裳没想多少,下意识的伸手,在荣轲的胸膛推了一下,“你别闹,父亲还在这里呢。”
在外人看来,满是娇嗔的模样。
感受着她柔嫩的小手在自己的胸膛之上,荣轲倒是受用的很。
一把握住,牵着她到了池暝的床边。
池裳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一下子的奔到了池暝的膝下,眼泪忍不住的就流了出来,喜极而泣,“爹,你真的……”
真的回来了么?
时隔多年,现在又看着自己的女儿生活的幸福,他心里还是宽慰的很,抚着池裳的秀发,也是忍不住的老泪纵横,“乖女儿,是爹对不住你,这些年来,可……”
终究,还是没有能说的下去。
上一次父女两人这般的和睦,似乎还是在她出嫁以前。
那一次的回门,他是真的恨铁不成钢,也更加的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卷进去朝局这样复杂的局势之中,所以他生气。
可是后来,他想要去见池裳的时候,就已经发现,皇帝对他的忌惮,并且已经是开始下手了。
当时的池裳,在睿王府纵然生活的不好,可是终究,那里是一个可以护着她性命的地方。
所以自己就索性,借着她出嫁,自己生气的缘由,是彻底的和池裳断了往来。
总算,好在在最后的时候,自己也是的确的没有牵连到池裳。
这是在当时,他唯一的法子。
“女儿,爹爹对不住你……”池暝说话的声音都哽咽了。
在沙场上纵横多年,更是百年的将府,他一身的傲骨,却在看到自己女儿的这一刻,统统的化为乌有。
池裳流着泪,连连摇头,说话的声音都是有些不清不楚的了,“爹,你不用说,女儿明白。”
她从来就没有怪过自己的父亲,从头至尾,她担心的,不过就是父亲生气,生自己的气。她从来都是觉得,是因为自己的任性,因为自己只想着自己的幸福,而彻底的忽略了从小将她抚养成人的父亲。
这是她唯一的感觉。
只要父亲不再责备她,她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接受的。
血脉相连,父女连心。
这时候,根本就是不需要多少的言语,两人之间自然的是已经心意相通。
荣轲就在一边默默的看着,并没有出声打扰他们。
这些年来,池裳多次的回去池府,却每一次的都被赶出来,他不是不知道,如今时来运转,他明白她心里的喜悦。
既然现在池暝已经醒过来了,他自然的是会派人好好的照料。
只怕这一时半会儿,他是不能离开诛圣阁的。
一是因为他的安全,毕竟自己筹谋的事情,太过于的危险;二,则是因为池裳。
“爹,你可还有感觉什么地方不适,会不会有什么……”池裳看着池暝两鬓已经斑白的头发,心里一阵酸楚。
不知不觉之间,父亲已经这么老了。
“只要你好好的,不用担心爹。这么多年,这么多的罪都过来了,你不用担心。”现在不过是好好的将养着,就可以了。
池暝抬手,突然的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物是被换过了的,突然的想到了一事。
“裳儿,为父这衣衫。”
池裳点头,没有掩饰,“爹,你不用担心,衣物里面的东西是我取出来的,而且已经带回来了。池家军如今都在这诛圣阁的各处掩饰着,还有些,则是在荣轲的军中。”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想要问什么。
不过当时也是机缘巧合,否则的话,自己还不一定会发现那封手书。
毕竟的是关系着池家军那么多人的性命,不得的不小心谨慎些。
听到那些人没事,池暝自然的是放下心来,欣慰的笑着,“裳儿当真的是长大了。”如今,也是可以独挡一面了。
其实,池裳的聪慧从来都不缺,当年,她有法子背着自己去皇宫,求来圣旨,逼着荣轲娶了她,他就知道,自己的女儿,其实对于她想要的东西,一向聪慧机敏的很。
只是后来……
罢,好在,现在看来,她当初的选择,还不赖。
毕竟自己的性命也是荣轲救下的。
思及此,池暝对于荣轲的那些许的不快,早就已经在两人如胶似漆进来的时候,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且荣轲虽然是站在一侧,但是视线倒是没有离开过池裳。
他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一个人的眼神,是没有办法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