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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宋主任在不,如果不在,就去她家找她。”
夏玉玲拍手说:“太好了!哎,那你知道她家住在哪呀?”
“不知道怕啥?!别忘了人鼻子底下都长个嘴,不会打听嘛?!”
夏玉玲笑了,一伸舌头。
于是,几人出来,东方红右手拉着张玉英左手,夏玉玲便去左边用右手拉东方红左手,三人有说有笑并肩而行。先到公社看各办公室漆黑一片,打听传达室老头,宋主任果然不在,又问了家住何处,三人出门左拐走到镇街紧西头,又右转进一条胡同,来到宋主任家里。
宋主任急忙出来说:“我东方小妹儿怎么来了,快快进屋吧!”
几人进屋一看,家中无有别人,东方红先客套一番说:“请宋主任别见外,恕我小红不期而至,前来打扰,很是冒昧呢!”
“哪里哪里?!我小妹儿这是我请都请不到的客人,快都请坐吧!”
三人坐下。
宋主任笑而言曰对东方红说:“你今后再张嘴时,可别叫我宋主任了,那样叫特掰生,我记得我上回去你那时,我和你说过一次”
东方红便改了口,叫声宋姐后,将夏玉玲和张玉英作了介绍。
两人分别叫一声宋主任。
宋主任仔细看了二人面容,又惊讶又高兴说:“你俩就是张玉英和夏玉玲呀?!”
两人笑着频频点头。
“你们的事儿我知道一些,其实你们学校当初做的就不对,他们不该给你俩开除处分,那样做有点儿太过分了!”
夏玉玲立刻便说:“我真不承想,连宋主任都知道我两个的事情!”
“我不但知道,最近我还和原来你们的孙书记个别唠过你俩一回。他叫我好个数叨,我不管他书记不书记的!”
“当时孙书记是有点儿左些,不过一个工农干部,也在所难免。”东方红顺情说好话。
“这一看你们还不太了解他,他不是左。他就是心眼儿太实,一条道跑到黑;如果能多少活动点儿,也不至于到今天,硬是叫艾书记给挤对出来了,离开了你们学校。”
东方红一听这几句话,内心很不赞成。孙啸天本来就是左,你今天却矢口否认,反倒说其心眼儿太实;并且说话口气还大,又是数叨又是不管这个不管那个的。便猜测宋主任与孙啸天关系很不一般,便给夏玉玲和张玉英紧递眼色。回转身迎合着说:“我方才说他左也不一定对,孙书记其实就是那么个人,心太粗,正如宋姐你说的,他挺实在的。”
宋主任看东方红改了口,赞成自已观点,便越发高兴起来说:“小妹你说的对透了!他是粗,……”
东方红这边似有所想。就憋不住地嘻嘻笑。
宋主任继续说:“他都粗透了,什么话张嘴就说,也不用心好好掂量掂量。我还斥答他一句。我说她俩都是个小女生,相互说点儿体已话,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男的不也是一样,天天*了吊儿总挂在嘴头上,谁又敢说你们什么了?!他就嘻嘻笑。我就问他你笑啥?他说你说我粗我就笑了,我这个人是粗一点儿。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东方红、张玉英、夏玉玲都知道这粗的个中典故。便都止不住地乐。
“你们别乐,他真是那么个人。连说他粗他都笑,也不知道他笑什么?!我就问他到底为何笑。他不说,还是直门儿笑。我便不答应他,非让他说不可。逼的他没法,他吭哧冒出来一句,我和你们几个妇女主任在一起真挺借劲呢,唠喀儿都挺有意思。你们听听,还你们几个妇女主任,本来就我一个同他说话,他却说几个,也不哪几个?!还说借劲,也不借啥劲?!粗得不得了,弄的我哭不得笑不得的,我便再没爱希问他!但后来我寻思若是再和他说话就管他叫‘借劲’,故意气气他。可是你就怎的,他也不在乎。”
“我宋姐你不知道,这个‘粗’里边有孙书记的一个笑话!”东方红说。
“他有啥笑话?你说说让我听听。”
“等以后有机会的,我肯定能对你说。”
“我这个人还真就挺爱听他的笑话,小妹你现在就讲讲,就张玉英和夏玉玲她俩在这,都不是外人。”
“不,宋姐!还是以后再讲好,我来找你还有别的事儿没说呢,外面天头都大黑大黑的了!”
“那我听小妹的,咱就先不唠他,你说你的吧!”
东方红便说了来意,先介绍夏玉玲母亲如何和那酒鬼走到一起,然后讲了他如何不正经,又小声贴宋主任耳根子吹风——酒鬼他晚上睡觉时用烟头儿怎么烧女人的私处,当说出都烫出了大炮时,宋主任啊地一声大叫起来说:“是吗?!居然还有这等事情,快告诉我,这酒鬼叫什么名字?”
夏玉玲说:“他叫宋久申,堡子里人都叫他宋酒神,后来叫常了,甘脆不说姓,就叫‘酒神’。但我背后就叫他酒鬼。”说完噗哧笑了,大家也笑了。
宋主任说:“我看咱们三里五村凡是姓宋的,还真没听说出这么个无赖悠!”
张玉英说:“咱们叫他酒鬼对,叫酒神有点儿抬举他了。”
“我看也是!不过叫他什么倒在其次,咱们来这的目的是想请我宋姐帮咱想点办法,从政府这边能不能采取什么措施,能治服他。”
宋主任沉思后说:“按这个酒鬼的所作所为,我看他足够定一个坏分子。”
几人都不明白,夏玉玲问:“什么叫坏分子?”
宋主任解释说:“现在我们的专政对象,也就是阶级敌人,不是有地主分子、富农分子、反革命分子嘛,现在党中央又下来通知,增加一个坏分子的名称,把这些人放在一起,便叫他们四类分子,给他们一个个都戴上白胳膊箍,不管谁一看,就知道他是阶级敌人。只许他们老老实实,不许他们乱说乱动。这个酒鬼如果坏分子帽子给他戴上,大队和派出所不大离儿再往死揍他一顿,他肯定就不敢欺侮夏玉玲母亲了。”
夏玉玲特别兴奋说:“这可太好了!宋主任呀,那你就把这坏分子帽子给他戴上呗,省着我妈再受他气了。”
“那你看简单了,这可不是说戴上就能戴上的事儿!”宋主任笑了说。
东方红说:“我可说呢!怕是得大队首先同意,还要报到公社来,公社还要报到县里批下来才行呢!”
宋主任摆手说:“用不着县里批,公社自已就有权批,不过大队是要首先报上来的,公社这边不能隔岸儿上乱批。不过这些都好办,我说好办不是说我直接就能办,须找咱公社有关部门的同志,竟找谁你们就不用管了。这样吧,夏玉玲你回去要你母亲写个揭发材料,然后拿我这来。行不行?”
“我妈也不会写呀?!她一个大字也不识。”
东方红和张玉英几乎同时说:“你妈不会写,你还不会写呀?你写一个不就完了!”
“那行,我一会儿回去就写一个,然后明天我再拿过来,交给你宋主任!”
“你当女儿的写肯定可以,但一定要你妈得同意,然后再让她按个手押,再拿到我这来。”
东方红便说:“这可真挺好!咱仨头来时没想到我宋姐能有这么一招,多亏我们来了。”
夏玉玲眼圈含着泪水说:“不管宋主任最后办到啥程度,我和我妈先对宋主任的关心表示衷心地感谢!”
“你不用感谢我,我也实话实说,我是照着我小红妹妹才冒蒙揽下这瓷器活儿,其实我没有那金刚钻儿。要感谢你就感谢东方小妹吧!”
“那当然,我和东方红之间那就更没说的了。”
“我更不用感谢,因为这是我们学会份内之事,我当会长应该做的。”
张玉英说:“夏玉玲,宋主任和东方红你都不用感谢,你要感谢就感谢我吧!因为我来时说过,为了你妈的事儿,我们没上晚自习都值得。”
“你说的对,不但你我要感谢,在座的我都要感谢!”
东方红说:“宋姐呀,你看我们三个人说话是不挺招人笑的?!”
“也不招人笑,我看出来了,你们三个处的好;一处的好相互之间便一点儿挑的都没有,啥话都可以说了。”
东方红看看外面说:“宋姐,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回去了。”
宋主任还要挽留,东方红执意要走。
宋主任往出送时,对东方红说了讲座的事儿:邵医生和艾书记都已说妥,并且首场先在中泗河大队举行。最后说:“到时候我小妹你可一定要去呀!”
东方红答应并灵机一动说:“宋姐,我还有个想法,去那天我们怎么能想法与那酒鬼宋久申接触一下,你看怎么样?”
宋主任说:“小妹你怎么说的了,咱姊妹俩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是这样考虑的,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路上,东方红说:“从今晚上咱们与我宋姐的谈话中,你俩察觉出什么来没?”
“没有呀!”
“以后我宋姐早晚怕是要出事儿!”
“能出啥事儿呢?”
“我只是猜测,不信你俩就日后听声吧!”
天上月亮蒙上一层淡淡的云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