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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杯见底。
于是从餐厅出来南晴走路摇摇晃晃,撞进路人壮汉怀里,季东霖一直跟在她身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将她拉回来,用胳膊搂着她,对即将发飙的壮汉道:“不好意思,女朋友喝醉了。”
壮汉也是喝多了酒,面红耳赤道:“妈的,看不好娘们就别出门。”
季东霖报以微笑,搂着蓝晴上了出租车。
他推了一下怀里的南晴,问:“喂,你家住哪儿?”
怀里的人头晕至极,知道自己倒在季东霖怀里,可身体就是不受控制的柔软,根本无法自己支配。她半晌挤出一句话:“……家……在……在……”在了半晌也没说出在哪儿。
她脑袋里一片空白。
季东霖无奈的拍拍她的脑袋:“好了别在了,去我家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怀里的南晴脑袋抵着她的胸膛,难得安静,像只睡熟的小豹子。
没有朋友的女人,也是可怜。
出租车开到了他家楼下,他叹息一声搂着南晴下了车,奈何醉酒的女人没有一点行走的意识,沉重如秤砣,他实在没办法,才打横将她抱起来,往楼上走。
季东霖没想到第一次公主抱的女生对象居然是南晴。
南晴曲线丰满,身体不算单薄类型,常年健身,身材不错。季东霖身高一米八以上身高,健身虽然少,但男性天生拥有力气,抱她完全没压力。
季东霖抱着她上了楼,用脚踢开卧室门,将她放在了床上。转身还没走开,南晴扯住他的衣,喃喃地叫妈妈。
季东霖坐在床边,一脸好笑看着她:“你还真是以为自己是小蝌蚪,逮谁都叫妈?”
南晴扑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他并不知南晴哭什么,愣了好半晌才拍拍她的后脑勺安慰说:“欸,我说,你别哭啊。”
南晴声音呜咽,只有在醉酒的时候才会表露出最真实的情绪,她只当模糊的现在是梦,只当季东霖是母亲。
身上温暖地有点像太阳晒过的味道,
“父亲厌我,妹妹厌我,没有人喜欢我。我羡慕西米,真的好羡慕西米,应曲和喜欢她,季东霖喜欢她,所有人都喜欢她……而我却没有一个朋友。”她拉着季东霖的衣服,蹭了蹭眼泪,又道:“有时候我也想和颜悦色与人相处,可有些话说出来却变了味道。妈,我想你,你在上面过得好吗?”
季东霖没想到骄傲的南晴内心居然这么柔软。
喜欢的人却喜欢其他女孩,想交朋友,却不知该如何去相处。换位思考,如果是他,他也会难过。
季东霖越来越觉得南晴可怜,从她身上总能感觉到一种孤独,他有心想让她开心点。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些想法,大约是吵嘴吵出了革命感情吧。
季东霖给她顺毛:“你傻啊,我们不都是你的朋友?虽然你平时老跟我过不去,可我也从没嫌弃过你啊,你说是不是?好了,快睡一觉。”
南晴在他怀里沉吟一阵后,下巴磕在他大腿上睡了过去。
【4】
那天晚上之后,南晴跟季东霖的关系缓和不少。
南晴开始喜欢跟“两枚铜钱”交流,觉得这人说话特别有意思,莫名觉得他说话的语气有点像季东霖。但转念一想不太可能,季东霖那小子,总跟她对着干,怎么可能对她温顺如脑残粉儿?
季家老爷子大寿,南晴被爷爷派去给季老爷子贺寿。爷爷问她,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她抱过的那个小孩?现在他已经出落成了玉树临风的小青年。
南晴想了半晌,没记起来自己抱过什么小孩。
直到生日宴那天,南晴才知道自己抱过的小孩就是季东霖。原来两家关系匪浅,她跟季东霖也早有渊源。饭桌上得知西米冒充季东霖的女友,南晴心里虽有点不是滋味儿,却也没拆穿。
至于为什么不是滋味儿,她自己也说不出上来。季东霖也没想到,南晴居然就是小时候抱过他的那位大姐姐,他望着她那张与自己一样年轻的脸,心头觉得微妙。他不喜欢母亲总把南晴大自己好几岁这事儿拎出来提,觉得烦躁。
季东霖一面给西米挑菜,一面道:“虽然我也挺震惊南晴小姐会出现在我们家家宴上,但是妈,小时候那些事情,您能别提吗?我女朋友在呢,您就不怕我女朋友吃醋?”
季妈妈笑道:“这有什么不能提的?虽然南晴比你大几岁,但按辈分,她得管你叫一声叔叔。”
居然辈分比南晴大?季东霖低头刨饭的时候嘴角微微一勾,莫名觉得有点欣喜。
晚上季东霖带南晴去游湖,湖面风大,风景却很不错,两岸是古灯通明的建筑,远离城市喧嚣,天空居然还能看见繁星。船只慢慢前行,一起一伏,南晴望着两岸风景,心里的压抑得到了释放,满满地舒坦。
船身晃动厉害,南晴差点跌进湖里,还好季东霖手快拉了她一把,“小心点,船这么晃,往里面站点。”
南晴将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道了一声谢谢,两人一起坐在甲板上,然后南晴扭过头问他:“臭小子,其实处久了,我觉得你人还挺不错。”
季东霖唇角一弯:“怎么?终于发现了我的魅力?”他挪身过去,然后打开手机自拍,“出来玩不自拍怎么行?来。”
南晴有点扭捏,她不喜欢自拍。
季东霖大大方方搂住她的肩,往自己怀里一带,挨着她的头,咔嚓拍了一张。
然后仔细欣赏。
嗯,不错,自拍技术又上一层楼。
为了照顾女孩子的感受,季东霖特意下了美图秀秀,晚上睡觉时将南晴的脸美白了一下,发给了她。
南晴收到图片,自己的照片被季东霖特意美化了一下,她有点哭笑不得:“怎么你自己就这么黑?我这么白?”
季东霖发来一个龇牙笑的表情:“爷们难道不是用来衬托美女的?”
【5】
回锦阳当天,他们决定陪西米上山,季东霖想得周到,买了许多零食垫肚子,以及医药用品,结果被南晴骂幼稚。
季东霖有点委屈。
作为唯一的爷们,他考虑周到点,怎么就成了幼稚了?
到了山上小木屋,西米下山去接应曲和,山间的雨下得淅淅沥沥。两人在木屋,饿得前胸贴后背,季东霖将零食推给南晴,自己冒雨出去,打着电筒摘了点果子垫肚子,特意留了两个品相最好的给南晴。
季东霖见她吃零食吃得挺欢实,调侃说:“刚才在山下还有人说我幼稚,现在还说吗?”
南晴懒得跟他贫,岔开话题问他:“你喜欢西米?”
季东霖打哈哈:“女神是用来崇拜的,我对女神的喜欢可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啊。”
南晴点头:“嗯,我只是想提醒你,西米喜欢的是曲和,他们两人情投意合。”
季东霖想起应曲和在节目上毒舌西米的事情,心里便觉得不痛快,他的偶像凭什么给应曲和那只毒舌践踏?
南晴见他陷入沉思,以为他是在黯然伤神,她的眼睑跟着一垂,心口如被堵上木塞的喷水管,莫名憋得难受。
……
在山上ulrica捡了一只幼崽“犬”回来,南晴很喜欢,她想养,却不够资格。回到锦阳后的一个周末,南晴主动提出和“两枚铜钱”见面。
她似乎,有点喜欢上这位幽默的两枚铜钱了。
为了这次见面,南晴特意买了一双平底鞋,她害怕两枚铜钱比自己矮,害怕自己的身高伤了对方自尊心。
和两枚铜钱见面前一天,南晴正在家做早餐,门铃忽然被摁响。
她打开门发现是季东霖,微微震惊了一下。
季东霖抱着一只纸箱进来,让南晴打开。
南晴打开后,发现里面居然是一只哈士奇幼崽,她抱起来,小幼崽用双爪抱着她的脸颊舔,南晴心都要被萌化了。
季东霖看见南晴的笑容,真的有一刹那被秒到,她的身上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魅力,不时地吸引她。
南晴疑惑:“你送我狗做什么?”
季东霖:“你不喜欢吗?不喜欢我抱回去自己养。”说着就要伸手去夺她怀里的哈士奇。
南晴抱在怀里爱不释手,不愿意还给他:“小家伙进了我的门,就是我的狗了,不许要回去。说吧,是不是有事相求。”
季东霖点头,然后双手揪住耳朵,一副向她承认错误的样子,“大大,我向你承认错误。”
“嗯?”南晴一脸疑惑。
只是“大大”这个称呼很熟悉,两枚铜钱总是叫她:大大,大大……
起初这个称呼她听得有些不习惯,久而久之居然习惯了。
季东霖说:“其实……我就是两枚铜钱。”
“嗯?”
南晴觉得不可能,两枚铜钱的文字作品她看过,季东霖的文字作品她也看过,完全两个人的风格,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季东霖将自己逼迫好基友两枚铜钱给她成立后援团的事,以及霸占两枚铜钱的微信跟她聊天的事件始末托盘而出。
南晴有一瞬惊愕,可她一点也不惊讶。
因为她曾经无数次怀疑过,季东霖就是两枚铜钱,为此她还专门去对比了下两人的文字风格。
得到季东霖亲口承认,南晴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猜想并没有错。
南晴将怀里的小奶狗塞进他怀里:“好,作为惩罚,以后你每天都来帮我照顾这个小家伙,直到它知道自己上厕所为止!”
季东霖抱着小奶狗,无语问苍天:他这是造的什么孽!
【6】
之后的日子季东霖成了小奶狗的铲屎官,他每天名正言顺抱着电脑在南晴家里码字,随时可以请教南晴这个免费美食顾问,还能蹭吃蹭喝。
南晴白天要去餐馆,季东霖就在她家照顾小奶狗。晚上南晴回家季东霖还在,季东霖和小狗一样,都眼巴巴等着南晴做饭吃。以前季东霖觉得南晴做饭比不上西米,可现在越来越觉得,南晴做饭好吃,比西米应曲和做的饭都好吃了。
她的饭菜里多了一种生活的味道,从平淡的菜肴里他和小狗能捡出简单的小幸福。
南晴第三次在季东霖跟前喝醉,是她生日那天。
她等到晚上十二点,也没有人祝她生日快乐。
季东霖凌晨一点接到南晴的电话,听见她语气不对,问她:“你是不是又喝酒了?”紧张地心口一突,“你在哪儿?”
南晴:“家里。”
季东霖有南晴家的备用钥匙,打开门,哈士奇摇着尾巴扑上来,往他腿上爬。
他进了屋,看见茶几上放着小蛋糕,顿时明白了。
南晴坐在地上,握着一瓶价值不菲的红酒往嘴里灌,看见季东霖,拍拍身旁的空地儿,招呼他坐。
季东霖挨着她坐下,从她手里夺过酒瓶,“不能喝就别喝,熬夜到这个时辰,你不怕老?”
南晴打了个酒嗝:“已经很老了,再老一点又有什么关系?昨天是我生日,居然没有一个人记得,连我的父亲妹妹都不记得,你说,讽刺吗?”
“你要是告诉我你的生日,我一定会记得。”季东霖扶着她坐在沙发上,她衣服松垮垂下来,露出了里面粉色的bar,季东霖替她拉上衣服,“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没人记得你的生日有什么大不了?多大点儿事儿!以后每年我都陪你过。”
南晴打了个酒嗝,扯住他的衣领,凑近他的脸,“季东霖,你老实说,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季东霖盯着她一双眼睛,莫名地有些意乱情迷:“不想看你落单。”
给她建立粉丝团的初衷,只纯粹觉得她没什么朋友,孤零零,可怜。
现在,他就更舍不得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了。她明明很害怕孤独地生活,却非要装成高冷性格,拒人于千里之外。
南晴:“像我这种人,在你的小说里只能做一个女配角。我喜欢的人,他不喜欢我。我真羡慕西米这样的女孩,惹人疼爱,天生与人自来熟,谁与她处着都舒服,她这种女孩才是主角,而我只能做一个嫉妒她的恶毒女配。”
季东霖皱眉,语气变得异常严肃:“你说什么呢?”莫名地冲动让他将南晴抱进怀里,他的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她西米多能干也与我们无关。是,她曾经是我的女神,但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不再叫她女神就是了。你是南晴,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女主。”
南晴睁眼望着他,声音略有些嘶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季东霖:“我知道,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没有酒精吞噬我的脑细胞。南晴,我越来越依赖你,越来越喜欢你,这是事实。嗯,我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
南晴脑仁有点疼。
季东霖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柔声说:“今天晚上你不用回答我,等你明早酒醒,再回答我。”
话语刚落,女人炙热的红唇吻上来,细密如火灼。
女人搂住他的脖颈,坐在他大腿上,吻了一会松开他,眼神里有万种风情,“季东霖,明日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想做的事情,却清楚的很。”说罢又吻上去。
季东霖知道她喝醉了,想阻止她的疯狂,可她的吻来得太热烈,他根本无法招架。
两人在沙发上缠绵,绵绵情意在两人之间火热的焚烧着。季东霖以为南晴是老司机,可当他进去的时候发现,她也是第一次。
见她一脸痛苦,季东霖暗骂了一声自己混蛋。
早知道轻着点儿。
【7】
季东霖与南晴在一起后,每天都沉溺在美食和她的缠绵中。
季东霖将两人之间的情感糅合进小说里,加上南晴指导的美食部分,总算将作品打造成了自己理想的风格。两人在一起不到两个月,季东霖的着衣风格和处事性格就发生了天翻复地的变化。
穿衣打扮渐渐趋向于成熟男性的风格,非黑即白,绝不会再是其它颜色,为了让自己外形显得更稳重,季东霖特意将头发染成了纯黑色。
南晴的变化也不小,以前总喜欢穿性感成熟着装,妆容也趋向于御姐成熟;而现在总是扎起马尾,衣服风格变成了阳光少女,妆容也变成了甜美裸妆系。南晴颜值高,无论什么风格都能驾驭得很好。
两人的□□被家人撞破,遭到反对,两人的辈分和年龄成了诟病。
为了不让舆论影响到两人的感情,季东霖决定迅速求婚。
在新书签售会当天,季东霖瞒着南晴,当着千万读者的面跟南晴求了婚。
他单膝跪地,牵着她的手说:“南晴,刚认识你的时候,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女朋友。现在想想觉得很不可思议,可是命运就这样将我们牵扯在一起。我写过太多纯爱故事,我渴望有一段完美的爱情,这段爱情可以分,但一定要有合,过程可以不完美,但结局一定要完美。我们相恋遭到家里反对,但我并不觉得那是困难,两人相互疼爱就够了,我们的幸福生活与别人何干?”
即使南晴穿了高跟鞋,在季东霖面前还是矮了一截。她低头,垂落的长发挡住她漂亮的半张脸。
季东霖牵住她的手,目光坚定:“南晴,我喜欢你,如果你能把后半生交给我,我会用一辈子来爱你。”
南晴眼圈泛红,情感不受控制,眼泪啪嗒落下。她年龄不小了,的确也到了结婚的年纪。其实她已经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从没想过会有人跟她求婚。
季东霖:“南晴,嫁给我。”
南晴最终对他伸出了手,季东霖取出求婚戒指给她戴上,将她的手指牢牢套住。
求婚之后,两人迅速领了结婚证。
南家与季家,也不得不接受他们这段婚姻。
季老爷子起初不能接受,最后倒也坦然了:“女大三抱金砖,女大六,一生溜,以后阖家团圆,也是好事。”
次年,南晴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季东霖当起了奶爸,抱着闺女坐在电脑跟前码字已经是常态。可怜了儿子,孤零零吸着奶嘴坐在推车里,眼巴巴望着爸爸抱着妹妹。
伐开心。他也想要粑粑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