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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跟走比起来其实也快不了多少。好在赫尔墨斯的速度并不快，加布里埃尔也有意等他，让他不至于彻底追不上他们。
纵横交错的下水管道就像一张深埋地下的巨型蛛网，兰德尔跑了许久，也没有见到任何类似于指路牌的东西，他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两边的景象无论怎么跑都是一模一样的，石灰色与暗绿色相抵触的管壁，以及漂浮着垃圾的暗河。
他们跑了二十分钟，见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加布里埃尔提出来休息片刻。
好，谢谢。
他靠在管壁上，大口喘气。
加布里埃尔走开了几步，拿出id卡打电话，兰德尔以为是打给狄安娜的，结果浮现出来的3d影像属于他前不久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女。
是雪莉。
她正穿着松垮的棉质衬衫，短发蓬乱，满脸倦意。
谁啊这么晚了打扰别人睡觉？
哟，抱歉打扰了，是我。
加、加比！
雪莉脸上的倦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发生什么事请了吗？你难得这么晚找我。我听狄安娜阿姨说你和兰德尔去参加祭典了，新闻刚刚放出来祭典发生了暴动和枪杀案，一团乱呢，你没事吧？回到家了吗？
发生了点意外，我现在不能回去，妈妈那里，要麻烦你帮我照顾几天。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用在意。
画面中的雪莉露出了苦笑，点点头，答应了加布里埃尔的请求。
我要带着兰德尔去那里，为我指路，雪莉。
雪莉沉默了五分钟来消化加布里埃尔的话，加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
先不提你把一个不相干的人带去那里尤里安叔叔最近都不在那里，连我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而且，我们的联络人似乎已经被察觉了，最近车站里人开始陆陆续续被替换，监察系统也全部被更新和升级，你去是能带着他去，但是回，可能没有办法回来。
加布里埃尔回头看了一眼兰德尔。
雪莉的视线顺着他看过去，很快又收了回来。
我听说了，他是a级市民的事，在影子里传的沸沸扬扬。你是为了保护他，才决定把他带去那里暂时躲一躲吗？
加布里埃尔摇头。
没有。除了妈妈，我不会去费工夫保护任何人。
既然如此，你只要离开他就好。离开他，加比，回到狄安娜阿姨的身边去，现在影子里的人遍布13区的大街小巷，只要离开他，你就是安全的。
兰德尔盯着加布里埃尔的背影。
雪莉说的没错，他很清楚，只要加布里埃尔离开他，就会安全了。他也曾经劝过加布里埃尔，但是此刻，他却有些害怕从加布里埃尔口中听到任何答应的声音。
我自有我的打算。
加布里埃尔再次摇头，我最后说一次，我要去那边，为我指路。你如果不愿意，可以立刻挂断我的电话。
雪莉叹了口气，没怎么挣扎就妥协了。
你是知道我不可能不帮你才这么说话的，对吧？真是坏心眼。她弯下身体，片刻之后捧着一台笔记型计算机重新出现在镜头里。
和加布里埃尔的赫尔墨斯一样，笔记型计算机也是在d级地区不允许个人拥有的东西。
作为这次的代价，你准备用什么来交换？
等下，除了帮我指路，另外我发个坐标给你，有个东西也要你们处理下，两件事的代价我会一起付给你们。
好吧，代价等你回来再说。
雪莉点点头，双手在键盘上动得飞快。赫尔墨斯发来的坐标我已经收到了，具体的线路全部规划完毕，ok，传送完成。加比，一定要尽快回来，这个时候去那里绝对不是明智的决定，大扫除的日子快来了，就算是你也
我知道，谢谢你。
加布里埃尔动了下手指关闭通话。
在雪莉的3d人像化作一道光消失之前，兰德尔看到雪莉在盯着自己，没有出声，双唇动个不停，在对他说话。
果然，我还是讨厌你。
她似乎说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