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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乔听了杜娘这嘲笑,秀眉轻蹙,指尖在发丝上一搭,闭眸凝思片刻,继而广袖一挥,松开这发丝,侧脸朝红娟吩咐道:
“去取一碗米醋,二两薄荷,一两蜂蜜……还有两斤槐树皮。”
红娟急忙从桌上抓来一只沾了墨的笔,掀起外裙,就着裙里的素绢匆匆写下这串东西,待主子说完,忙点头跑去备办。好在房家后院里头专门有药房,这些东西都挺常见……
杜冉琴见房乔这煞有介事的模样,反倒愣住了,弯下腰,凑到他脸前眨着眼儿问:
“这毒蛊,你真能解?”
“这毒是一时半刻解不开的,不过这蛊可以逼出来。只是只要母蛊还活着,她体内就还能继续长出子蛊。而这母蛊,应当在施毒蛊的人手里。”房乔挑眉言道。
“那可要怎么办?”杜冉琴起了好奇,追着房乔身后问个不停。
“把子蛊逼出来,再杀母蛊。”房乔说罢便走出门外。
外头天色已黯,他从袖中抖出一对火石,点燃了一堆落叶,将随身携带的宝剑烤的通红。杜冉琴从没见过人驱蛊,瞧见他在这儿烤剑,倒真是来了兴致,凑上前蹲在一旁瞅着。
没一会儿,红娟就匆匆跑了回来,将房乔点名要的东西,送了上来,喘着粗气道:
“主子,就是那三斤槐树皮……不知道上哪儿去弄?”
房乔轻轻一笑,提起纵身一跃,飞上院中老槐树梢,回身一旋,抽剑刺入树与皮之间,向下一滑,便劈开一层越两尺长、一尺宽的老槐树皮。
“拿去称称。”房乔收剑。将这块树皮丢给了红娟。
杜冉琴见红绢抱着这树皮一脸吃力模样,噗嗤一声笑道:
“红娟,你去把称取来不就是了?”
红娟这才恍然大悟。一拍脑门,匆匆跑去取称。等着称取来了。挂上树皮一称,咦,刚巧三斤,一两不多,一两不少,红娟惊讶地瞪着眼睛,张大嘴巴。朝杜冉琴喊道:
“夫人!夫人,这刚好三斤呢!”
杜冉琴听了这话,眉一挑,眼儿一眯。猛地站起身,挂起一抹阴惨惨的笑容,一步步朝房乔走去。房乔见她似是察觉出了什么异样,轻轻一甩头,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脸。
“夫人。入秋了,夜寒。你先回屋里去罢?”
杜冉琴皱皱鼻子,挺胸昂首走到他跟前,猛地扬起脑袋,哼哼了两声。便突然噼里啪啦开了口:
“房玄龄!你好像不是一般地擅长解这种毒蛊呀,怎么回事,怎么你对长孙玲瑢用的毒物,这么熟悉呢?到底是你中过这毒,还是她教你解过这毒?不是说,这毒蛊变化莫测,要是不知解法,便九死一生,你怎么这么有把握?”
房乔忽闪忽闪,眨眨卷长的眼睫,弯起状若无辜的笑容,开口解释:
“没得事儿,夫人多虑了。不过是跟师父凑巧见过这毒蛊的搭配,知道解法。”
“呦呦呦,你这声‘夫人’叫的可真折煞娘子我了。我都被你休了,哪里还是什么夫人?我看呐,不然你还是叫长孙玲瑢夫人好了,怎么看,你和她都比较相配。房玄龄,你到底用你这桃花脸祸害了多少人?说到底,长孙玲瑢她那么极端,那么神经错乱,还不都是拜你所赐,说白了,要是你没做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儿,人家何必这么痴狂?!”杜冉琴叉着腰,噼里啪啦把胸中不快一吐而尽,说罢脸颊还因气愤腾起了红晕。
房乔噗哧一声又笑了,无奈只得实话实说:
“杜娘,你还真是认死理。不是长孙玲瑢教的我,而是这下毒的法子,本就出自鬼谷。这混用毒蛊的法子,我确实是跟师父学的,解法也是师父教的。不过是后来机缘巧合,我教给了长孙玲瑢罢了。没料到她竟会在窦云华身上使出。”
杜冉琴越听肚子里气越大,他不解释还好,这解释完她更冒火!她才懒得管是谁教谁,问题是,他到底怎么招惹了那女人,让她变成现在这模样?
“呵,我改变主意了,反正你会解开那毒蛊是吧,那我还着急什么,就先别解了,让窦云华多受几天罪吧!”杜冉琴气呼呼转身跑了。
房乔见她说走就走,忙纵身一跃,轻灵飘到她眼前,挡住了她去路,将她揽入怀中,闷笑道:
“你要为夫如何做,才能消了气?”
“都是你……都是你这祸水脸……”
“是,是为夫不好。为夫把这张脸毁了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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