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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逸的双腿依然没有任何的知觉,浑身却是异常的发冷,整个瘦消的身躯在不住的微微抖动着。
除了疼痛之外,更有那深入骨髓般的寒冷,这一切都近乎使丁逸濒临崩溃,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坚持多久,脑海中已是一片空白,心中却只有一份执念让他坚持着。
“你醒了!”云鹤真人白髯轻轻掀动,语气中流露出许多的不忍。
丁逸无力的垂下脑袋,身子被一道白色云气牢牢束缚在一株白玉石柱之上,那石柱篆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白龙,正昂首向天欲一飞冲天。
“这里是本门的缚龙潭,也是本门弟子洗清罪过之处,此地虽然寒气逼人,难免会受些苦楚,不过希望这些苦痛会将你心灵唤醒,望你能够真心悔过,道出你与邪族魔门的过往种种,我等也会姑且念你有心悔过,从轻发落。”
丁逸仍然垂首不语,一蓬乱发已掩盖住那虚弱憔悴的脸,令人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是否听到了云鹤真人的话。
苏星河与越紫箐对望一眼,继而紧紧的盯着丁逸不发一语,静静的等待着。
良久,丁逸并没有抬起头来,只是极为缓慢的摇了摇头。
他要将自己的身世深深埋藏在心中,他的体内流淌着巫族的血脉,这件事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轻易说出,尤其是当着他们这些将巫族之人深恶痛绝的中原人士面前说出。
更何况自己父亲之事,在没有完全知晓此事来龙去脉之前,他什么话也不想去说,因为他明白就算他将自己父亲那玉清门掌门身份的事说出来,又会有多少人会相信?
因此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在场三人见状,目光中皆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丁逸此刻双腿毫无知觉,身心已是十分疲惫,能够撑到现在已是实属不易,幸好有四颗灵珠傍身为他暗暗庇护,不然换做他人,仅这般修为的弟子早已是坚持不住。
“既然你如今这般的虚弱,不如休息片刻,还望你仔细斟酌一番吧!”云鹤真人言罢,轻吹一口气,那束缚在丁逸周身的白烟便消失不见了踪影。
失去了束缚,丁逸的身子立时软如烂泥,径直顺着白玉石柱滑落在地。
云鹤真人望了身后两人一眼,轻轻拂袖,带着两人飘然离去,随后便响起一声沉闷的石门关闭声响。
顿时周围便是一片静谧。
丁逸仍旧垂着头,体内没有丝毫的力气,甚至于抬起头来看一看周围环境的力气也没有。
而此刻他所在之处是一间尽由白玉铺就的石室当中,这白玉石室正中立着一根白玉石柱直接穹顶,柱子之下是一圈围绕着柱子的碧池,池子当中袅袅冒着冰寒之气,一池碧水冰冷蚀骨,一阵阵刺骨的寒气随处飘来。
只是这缚龙潭中已不知历经了多少个年头,平素里也并没有人来此打理,是以穹顶之上已有不少冰冷的岩石几近脱落,布满斑斓的述说着曾经沧桑的岁月。
而此刻的丁逸却痛不欲生,他近乎艰难的挪动着身子,一寸一寸移到了那池水旁边,咬紧牙关,用一只手撩拨着刺骨的碧水来清洗自己的脸面。
这缚龙潭内的碧水,冰寒刺骨,一经撒上皮肤,便是一阵深深的恶寒,可是丁逸却仍然并未停下来,他只希望能够用这种寒冷来唤醒自己那就要沉眠的意志。
只是这短暂的激冷,却完全愈合不了他内心的创伤,此时此刻一切苦楚都得由他自己来默默的承受。
他一边撩拨着面颊,一边用那一双充满孤独倔强的目光环顾四周,他的目光竟是那样令人心寒,好似一只野兽一般孤独的舔着自己的伤口。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曾几何时在他身在将军府之时经受那小厮毒打的时候,哪一次不就像这样饱受着创伤的煎熬?
身边的天阴杖蓦然发出一阵异样的响动,乌青光芒在不住的暗暗闪动着,似是感应到了丁逸心中的情绪,不安的闪烁着。
他瞥了一眼身边的天阴杖,一把抓起纳入怀中,却感到一丝丝涤荡躁动不安的气息透过他的掌心隐隐传来。
想到在那玉清门之内,天阴杖与他体内的蛊毒合二为一魔性大发,竟也将自己推上了危机的边缘,若不是收的及时,定然便被魔性反噬,命已休矣。
可是偏偏在此时,天阴杖气息涌动,丁逸心知在此刻也是那未知魔性发作最为危险之时,当即便收了天阴杖,蓦然感到体内的灵珠之气似乎在一阵阵涌动。
四下里那阵寒冷竟忽然在一瞬间变得渐渐弱了下去,也不知在什么时候,那灵珠之气已是汹涌澎拜起来,不断的冲击着他体内无以计数的微小毛孔,随即透过他的肌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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