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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琼楼玉宇、碧树繁花,玉帝王母展颜高坐、瑶池殿内众仙成群。琴音轻轻、酒香袅袅,一名男子姗姗来迟,却偏无半点慌忙焦虑。
他长得极好,漆黑的长发垂在脚边,发尾染着淡淡的紫、与那同色的衣衫相互映衬,竟比那至高之人还更得显华贵了几分。
仿佛一直就等着他来似的,青衣的仙童立刻迎了上来,男子却摆了摆手,并不前往自己的坐席。他漫不经心地走着,视线在某处稍稍停顿,只见那如墨的双瞳流光微转,却又迅速散得悄无声息。
绕开众仙聚集的地方,男子捡了个角落的空桌,刚一落座、身边便卷起一阵黑雾,化了个黑衣黑发的男童来。相较于天宫里那些白白嫩嫩、相貌秀美的仙童们,这个男童的长相十分普通,而与之更不相同的是那有生具来的冷冽之气,宛若锋利的刀刃、会将接近的一切斩成碎片。
这是一个不详的孩童,但男子却丝毫不以为意,他接过孩童递来的杯盏、一点点地抿着本就不多的琼浆。他就这样坐在那里,仿若并不存在一样,发现了他的仙人也意外的识趣,竟没有靠近他的地盘。
酒一杯一杯的喝,用极其缓慢的速度,仿若他并不是为了参加宴会,而是单纯来找个有酒有人的地方。
是的,有人。
男人依着桌子神色淡淡,目光却出奇地柔和,他的视线穿过殿中群仙,终只停在树荫之下、那独自孤饮的暗色身影。
那人身材修长、墨发垂腰,一袭玄衣素雅庄严,却偏偏染了几分碍眼的寂寥。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偶有仙友过去搭讪也不过是寥寥数语、并不亲近,却也没有嘲讽不屑。总是严谨淡漠,甚至疏离。
只有与那桃色衣裳的女仙相谈的几刻,疏离淡漠才会散去,变得如同春意般的温暖。而在分别之后,即又迅速冷清回去。
何必呢?
远在角落里的男子轻轻叹了口气,搁了杯盏站起身来。他不紧不慢地走着,目标明确、思绪却已飞得老远,渐渐回到两人初识之刻……
那时,他还不是司法天神,而自己也不是那劳什子御霄仙帝。
【第一章】正是少年时
蓝天白云,郁郁葱葱的树影,昭华缓慢地睁开眼睛,身边湖面如镜平稳,偶有一缕微风,也不过带起浅浅涟漪。
惨白的面色、杂乱的发丝,水里映出的少年不过十七、八岁。他骨骼本就不大,此时瘦得只剩一层薄薄的皮肤,再加上这身大了好几圈的衣服,更是显得脆弱而单薄。
什么休假,这是穿越好吧……穿的还是个劣质品中的战斗机……
昭华心里郁闷却也没有办法,刚要抬手活动一下,就瞧见身上那脏得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衣服。意识到这是具许久没有清洗过、不知沾了多少污垢的身体,就连随便惯了的他都不禁恶心地打了个冷颤。
就在这个时候,破空的风响从头顶传来,昭华被石头枝桠砸了一头一脸,下意识抬头看去,就见一团黑色的影子正急速地坠落下来。
眼看就要被砸个正着,昭华竟躲都没有躲,他支了倒残风在彼此之间算做缓冲,然后张开双臂、将落崖的孩童接入怀中。
我可不想待在这具身体里,早死早超生。他如此想着,果然听到“咔”地一声,而当剧痛传达到大脑的时候,也已就着冲力、抱着孩子滚成一团。
哎嘛,真痛。
完全没有达到速死的效果,昭华艰难地咽下涌出的血水。他哭笑不得地等着最初的激痛缓慢过去,有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深深悲哀。
孩童的身体过于脆弱,昭华怕自己这皮包骨头根本架不住人,才动用了所剩不多的法力。然而那终归只是一道残风而已,虽然缓解了冲力,却几乎压断了自己的脊椎。再加上从未锻炼过的身体毫不吃力,翻滚的时候被石头撞到,内脏更是有了损伤。
不过,虽然搞了个缓刑,但好歹也能达到早死早超生的效果。
再看看怀里的人,嗯……也,也总算是不虚此行。
自顾自地得出了结论,昭华强撑着坐了起来,怀里是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年长的是个男孩,他紧紧搂着怀里的小姑娘,从五官来看应该是对兄妹。
是个好哥哥呢。
看着男孩被刮得破破烂烂的衣服,昭华心下感慨,这个孩子被悬崖边上的树枝和石头弄得伤痕累累,皮肤上有深有浅满是淤痕和血迹,却偏偏将妹妹护得极好,除了袖口和衣摆有几处破损之外,甚至没有丝毫擦伤。
昭华有点儿心疼,不禁拨开男孩散乱的黑发,想要看看他的模样。男孩拥有极好的容貌,虽然不过十三、四岁,却也有了几分少年特有的俊致英气,不出五年必定会变成个英姿勃发出众公子。
这是怎样一个坚强而温柔的孩子,他淡淡地笑着,扬手拂去男孩头上的枯草残叶,不过微动,便见对方略一皱眉、渐渐清醒过来。
“醒了?”昭华微笑地开口,却不料自己的声音格外难听。而怀里的男孩也不过迷茫了小会,下刻竟似瞧见什么天敌似的,将昭华推开的同时翻身而起、抱着依旧昏迷的妹妹迅速退至数步之外。他显然是有些武艺的,一套动作干脆利索,却在落地的刹那脚下一软,狼狈地摔在地上。
即便如此,却依旧稳妥地护了女孩,冷静的、本能的。
昭华微微一愣,一言不发地再次坐正,湿濡的液体从背脊缓慢地滑至尾椎,无声无息地濡了衣摆。只是这般简单的动作,便已耗尽了全部的力气,然而他不过在最初的时候僵了半瞬,下一刻便已恢复如常。身上冷汗淋漓、面上却轻柔带笑,只是不论他笑得多和蔼、多无害,却都是没有说话的,即便瞧见少年挣了数次都无法起身,也依旧维持着惯有的安静。
一个笑容满面,一个后退频频,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却有带着哭笑不得的尴尬。
“来。”无奈之下,他朝男孩勾了勾手指,开口的话语轻柔和缓、不疾不徐。没有人知道,这人暗地里清了半天的嗓子,试图让声音不那么吓人,可惜收效不大、依旧沙哑得要命。
鬼使神差地,男孩偏偏停了下来。这不是两人的第一句话,却偏偏让人放下了心防。千年之后,男孩也依旧忘不了这个声音,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温和柔软,却也深藏着难以察觉的不容置疑。
虽然停止了后退,男孩也迟迟没有上前,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许久才用手撑着身体、艰难地向前移动了几寸。昭华低低一叹,忍着剧痛去拉他的脚踝,男孩猝不及防,一个不稳向后仰倒,就这样贴着地面被人拖了过去。
昭华懒得说话,也实在说不出来,刚才的动作不仅逼得他再次咽下几口鲜血,甚至将仅剩的法力都分到维持身体最后的机能上去了。他大致扫过男孩使不上力的右腿,毫不犹豫地扯开布料,只听“撕拉”一声,破口沿着脚踝、直直延至大腿腿根。
眼下的情形,同时让两人倒抽一口凉气。
男孩的小腿有一条长长的破口,想是被毒草所伤,整条腿都变成了乌黑的颜色,此时更有向腰腹蔓延的趋势。而伤口冒出的黑血更是收不住似的,虽然不急、时间长了却也足以致命。
昭华微微蹙了眉头,抬眼看向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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