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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却让红景着实有些哑口无言。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非得有什么关系,并且非得和魏君灏有什么关系。见红景的神色,王曲心里大致了解一二,眼前的人至少没有外表所见的那样潇洒无惧。
人一旦碰上感情这种东西就显得有些卑微,尤其是毫无保留付出的那一方。王曲对爱情不算懂,但是道理懂。她想,至少她不是爱魏君灏的。
CeCe终是忍不住上前,看样子她是准备强行“请”走红景。
王曲对CeCe摇了摇头。
一大早的清新阳光让王曲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她发现自己身着昨天的衣服,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套了袜子,她的手心磨破皮的地方被用白色胶布粘贴着,大概是正在结痂,并不是那么痛了。随后她突地看见自己的左手手腕上戴着一只琥珀雕花手镯。
这是一只很简约大方设计的手镯,手镯里面一片花瓣,像是罂粟。
王曲尝试将手镯取下来,却徒劳无功。她完全没有任何一点印象是谁帮她戴上去的。
多少红颜悴,多少相思碎,唯留血染墨香哭乱冢,透明色的手镯真容易教人看醉了。
王曲揉了揉太阳穴,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又闻了什么东西睡得不省人事,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不敢往后多加推想,她有些浮躁,看了眼门口还在僵持的两个人,说:“CeCe,你带我去见魏君灏吧。”
= = =
红景一直觉得自己是魏家独一无二的人,她可以自由出入,可以为所欲为。戒备森严的魏宅几乎连一只蚊子飞进去都要经过地毯式的搜身,就是这样一个地方,红景可以肆无忌惮地从东门到西门,从南边到北边。她自幼因为父亲红洛奇的关系可以自由出入魏家,大一点则仗着魏君灏的默认开始大胆妄为。
但是在魏君灏面前,红景多大的气焰也都会压下。即便是如此,她还是独一无二的,因为从来没有人敢在魏君灏面前这般。
这种独一无二的自我良好感觉至少维持了十年有余。
当一天清晨无意间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导自演之后,红景觉得自己简直是笼子里让人随意逗弄的八哥。她完全只是一个笑话,只有自己以为表演地精彩。她驾车飞速来到魏宅,凭自己一贯的作风找到了那个陌生的女人。
这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一出戏,居然有人拿枪伤了魏君灏!这可比一天营业额上百万来得有趣。
红景看着魏宅门口的大铁门,那么些年了,第一次觉得这里发光发亮。门口的壮汉目不斜视前方,她前一秒还在和他们挣扎。这真是一个有趣的世界,眼前的人完全没有性情的机器却来判断她是个“疯子”?
人会因为有所比较而特意武装自己,红景不否认自己在见到那个王姓女子的时候突然冒出稀奇古怪的想法。这一切都可以解释,谁让魏家平白无故出现一个女人,还可以动手伤了魏君灏的女人。不是机器,并且那么有趣的女人。
红景不否认自己畏惧魏君灏,即使从小一块长大,即使她一贯无法无天。但是她骨子里还是畏惧,或许还有些恨,管他的呢,她和魏君灏从来都不算什么。她眨眨眼看着面前这扇门,这扇十几年都不曾更换过的古董大铁门。魏宅的一切都是破旧的,包括对面那些人,眼前这扇门。
红景曾经在这扇大门前用石子丢过魏君灏。那时他们自一辆车下来,她的恶作剧。小石子飞跃不到魏君灏一米的范围便有人阻挡,然后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魏君灏的脸色大变,周围的保镖齐齐围上。保镖分为两派,三三两围着魏君灏,三三两抵向她。
那时的她足足是一个罪无可恕的贼子,下一秒就有可能上断头台。好在她脸上强装出的无害表情救赎了她,不然她现在早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其实她有护身符,可以保自己不死的护身符,不得不说顶着“红”这个姓氏的确给了她很大便利。
可无论如何,红景都知道,在魏君灏面前,她永远是不被信任的。这种感觉很是糟糕,虽然当时年纪尚小,但是她清清楚楚明白了自己在魏家的身份。
这件事情已经淡出脑海很久,久到几乎可以忘记。可是随着今早魏君灏被伤的资讯刻印她的脑海,一并连这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全都涌上心头。
随着年龄增长,随着接触渐深,红景逐渐明白年少时自己的无知。魏君灏是不能被伤害的,他是魏家的重点保护对象,是整个走私分子的地下领军人物。而这样一个人居然轻易让一个人拿枪伤了身子,这事传出去不知要激起几千层巨浪。
其实真如王冠秋所说的,别试图在魏宅挑战无法预料的事情。果不其然,她第一次被丢在了魏家大宅的门外。这是一件绝对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也足够丢脸,她根本什么都没有做,充其量只不过稍微打扰了正在睡觉的“陌生人”。又或许这个“陌生人”只是她以为的陌生人。
她突然有些豁然开朗自己这些年存在的意义,简直可笑至极。拢了拢长发发动车子,心情不算糟糕,还算为平淡无趣的生活添加了些许乐趣。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最不相信爱情的人跌入爱情,会是什么结果?红景虽然不下十几次从章家大少身上看到笑点,但是对象换成魏君灏,也不失为另一种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