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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落在了这两个少年的脸上,少年的脸庞都是稚嫩朝气的,握着筷子的手微微紧绷,流淌着鲜活。
徐云看着这样健康的阳彦和徐壹,又想到睡在楼上,却已病入膏肓的阳芸芸,那个才十岁的,她的女儿,她原本一直压抑的情绪,突然就像决堤的坝,垂着眼,眼泪就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沿着碗壁淌过一条水迹。
“妈?”
阳彦抬起头,便看到徐云在哭,他不禁叫了出来。
徐云却摇摇头,她神色复杂的看向徐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虽然之前是阳彦这位小朋友提出要做检验,她原本其实是没有抱有多大的希望的,而现在检验结果出来了,处配成功了,接下来就是做高分辨,如果高分辨结果相符合,那么……他们家芸芸就有救了。
“阿姨?”徐壹也看向了徐云,光影下,徐云的表情微动,她有些犹豫,而坐在她身边的阳英达先替她开了口。
“徐壹啊,那个检验报告出来了,处配成功了。”他这样说着,便见这少年脸上浮现真诚柔和的笑容,于是他又顿了顿,说道:“之后就是高分辨了,可捐献造血干细胞这件事不能马虎,就是在大学里组织公益献血也是要和家长商量的,况且你现在还是个高中生。”
“徐壹啊……这件事,你和家里长辈说过了吗?”
徐壹微微坐直了身体,他一直都是被放养着,于是从小至大,很多事情他都是独自面对独立完成,很少会去和沈惠惠商量,再说沈惠惠也没有时间去听他的。
阳英达看到徐壹的神色,就知道这孩子是还没和家长商量过了,他不由得叹口气。
出于私心,他虽然也很想立刻就去做高分辨,让那悬于心头的利剑收鞘,可作为一个成年人,他却不能为了自己的孩子,为了自己的私情,去让一个还未满十八岁,还不具有完全民事行为权利的孩子去做这个捐献。
阳英达拉住了桌子下面徐云颤抖的手,微笑着看着徐壹,他眼睛的轮廓与阳彦如出一辙,但眼神里又多了几许岁月的沉淀,看人的时候,不像阳彦那般灼人,很温和儒雅,说话时,也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徐壹听他说:“徐壹啊……你是个很好的孩子,叔叔很感谢你,可叔叔还不能让你去做高分辨。”
“我虽然很想知道最后的检查结果,也想让芸芸得救,但是这件事情,还是要和家人商量的。”
徐壹点点头,他抿了抿嘴,便道:“我知道了,阳叔叔,我回去会和我妈说的。”他又顿了一下,看向徐云,“阿姨,芸芸会健康起来的。”
徐云的眼眶通红,脸上都是泪痕,她朝他点点头,很虚弱的笑了笑。
那天晚上,阳英达说开车送徐壹回家,被阳彦焦急的打断了,“爸,你怎么能抢我活干呢!”阳彦一把搂住徐壹的肩膀,勾起沙发上徐壹的书包,往外走去。
还是他骑车送徐壹回家,徐壹坐在后座,搂着他的腰,把脸靠在了阳彦的背上。
“对不起。”
没有预兆,阳彦正感受着徐壹温温软软的小脸贴在自己后背的感觉时,就听背后的徐壹闷闷的说了一声。
“怎么了?”
阳彦慢慢骑到路边,停下了车,路灯在他们俩的头顶上悬挂着一束温暖的光,道路上有车辆驶过,卷过一抹风速,徐壹的脸色暗淡,似乎要融入夜色里去了。
阳彦伸手摸摸他的脸,又摩挲了几下他的软绵绵的耳垂,徐壹才抬起眼,对他说:“我之前还不知道,原来这抽血了只是初配,之后还要高分辨,竟然还有一道关卡,我担心……”
阳彦没让他说完后面的话,他的手掌宽大干燥,轻轻捧住徐壹的脸,温热的唇覆在了徐壹的嘴唇上,微风吹过,光微弱洒下,徐壹的脸变的绯红。
他只觉得自己被熟悉的气息包围着,阳彦的吻又是那么温柔小心,很快他就似乎沉溺在了里面,脑海里一片空白,刚才组织了半路的语言,忘却的一干二净。
他恍恍惚惚的感受着这个吻,被动的承受着,唇齿相触了一下,徐壹的身体敏感的一颤,接着,阳彦放开了他。
“别担心……”
阳彦捧着他的脸,低声轻柔的说着,又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嘴唇。
徐壹抬起头,那路灯的余晖落进了阳彦浅浅的眸子里,里面的温柔似乎要溢出来了一般,他看着那眸光,心里怔了怔,没有多想,便伸手抱住了阳彦。
他把脸埋在阳彦的肩膀上,传出轻微而发闷的声音,可阳彦听了,却如心花怒放。
他能够感受到,徐壹的嘴微张,微弱的热气透过薄薄一层衣料钻入自己的皮肤里或者说……心里。
…………
因为徐壹对他说:“阳彦,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