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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江黎说,背后害父亲的人基本上已经查出来了,只差了些证据就可马上为父亲洗脱嫌疑,到底是谁,其实一开始,她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父亲为人正直,决计不会因为琐碎的事情得罪什么人,如今招来这种污蔑,必是因为利益上的冲突,或者更明了些,他的太过精明阻了一些人的财路,才会被设计想除了他这拦路人。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早已不吝啬用最坏的视觉来判断,可是,几十年的邻里,父亲曾经也为了保全他们放弃过一些原则,如今怎么就能如此狠得下心?
不过是为了钱和利益?是不是太过残忍?她恨恨地想,夜深人静的时候,李叔他们会不会心虚得睡不着而承受梦魇的折磨?
一切,终究是猜测,她相信,水落石出还父亲一个清白时比什么样的惩罚都来的实际。
回了家,已经是凌晨了,实在心疼她承受了太重的负荷,江黎宽慰着让她去睡一觉。
莫然着实没有睡意,心里乱糟糟的,见了江黎那双憔悴到已经阖不上的眸,又不想让她担心,还是应下,呆坐了一会儿后独自回了房。
那一夜,竟还是睡着了,奇怪混乱的梦,有父亲,有江宸晔,而她倚在他的怀里,无声寂静,模模糊糊,等到几乎看清父亲时,她猛地醒过来,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的汗,等到冷静过来,那张面孔隐约浮现,心跳瞬间停了一下,那双混浊的瞳孔里,分明是责备。
恐惧升腾,那天的清晨,陷入混沌,细思恐极,好在她没时间多想。
莫永利的丧事安排在两天后,因为是壮年早逝,又加上自杀的原因,请了先生策了期,说是不宜大办,就定了一天,第二天清早把父亲直接送到火葬场然后再回村埋葬。
那两天是莫然这辈子觉得最难熬的两天,有时候偶然恍惚一下,回神过来总觉得眼前发生的只不过是噩梦,可用力掐过后丝毫没有清醒,她呆愣地听着请来哭丧的人一遍遍讲述着父亲的生平,原本压在心底的难受又汹涌澎湃。
父亲这辈子也算是不顺,奶奶在生他时难产去世,为了好好养他,爷爷之后没再找,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在父亲15岁的时候,爷爷去山上砍柴,就那么一失足掉进了山谷,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那个山谷,地势险峻,这些年来,却也埋葬了不少生命。藏着莫永利永远的恨意。
没人养他,他就自个儿养活了自己,还考上了高中,甚至大学,最终还是因为昂贵的学费止住了脚步。
遇见母亲,真正是个美丽的意外,父亲的自卑最终还是臣服在母亲的笑靥下,他更加拼命赚钱,为了只是给母亲一个平稳的生活。
然而,平静的生活却戛然而止。
葬礼结束后,莫然收拾莫永利的东西,却在她他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封信。
‘莫然启’,那三个字分明是父亲的笔迹。
她窝在房间角落,颤抖着打开了信封。
里头的内容,让莫然对自己的麻痹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