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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妇人般,但在老宅这里,她始终不是真正的主人,自然有不自在的感觉,见到尤浅在老宅里如此自然、闲适,白雅兰心里当然升起一丝羡慕。
除了羡慕外,更多的是妒忌。
这些小心思,在心里弯弯绕绕转了几圈,白雅兰面上一点不显,笑容如常,她抬头,见尤浅抱着一份东西看得专注,笑着询问:“大嫂,你在看什么呢?是剧本吗?”
尤浅倏地将剧本合上。
白雅兰笑容一僵,“我看过大嫂出演的几部剧,你演的真好,我觉得做演员很有意思呢。”
尤浅回的不冷不热:“做演员的确很有意思。”她心里不由犯嘀咕:今天的白雅兰是怎么回事?一切都很反常啊。
宋知城不喜欢宋义昌及林雅丽母子四人,连带着也不准尤浅跟他们这些人接触过密切,刚进宋家时,尤浅弄不清状况,还被宋知城狠狠捉弄过几次。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宋翼城送了一套女孩子喜欢的仿真娃娃给尤浅,尤浅没有经过宋知城同意收下后,当天,那个可爱的娃娃就被肢解了,拆成一块块,弄成凶杀现场的模样,布置在她的房间里面,尤浅吓得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
这件事,后来被宋老爷子知晓,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宋知城。
原以为宋知城会有所收敛,没想到,宋知城更加变本加厉,他又叫人运了一整车的仿真鬼娃娃回来,一个一个全是恐怖的恶鬼模样,趁着尤浅睡着时,堆放进她的房间。
夜里,尤浅迷迷糊糊间起夜上厕所,被那些鬼娃娃吓得摔倒在地上,几乎是爬着推开的房门,要叫人,但整个二楼,除了她自己,只有宋知城住在那里。
尤浅明知道是宋知城在搞鬼,因为心里真的害怕,想要跑下楼找人,谁知道刚爬出房门,还没有下楼梯,就被宋知城拽进了他的房间里。
宋知城似乎正等着尤浅。
那天夜里,尤浅被宋知城带到床上,阴冷森森地压着她威胁,以后如果她再跟宋翼城,宋景城兄弟过多接触,以后等待她的就不止是恐吓了。
后来?
后来是怎么样结束的呢?
尤浅当然不敢告诉爷爷,也不敢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只能默默的吞下,她迅速学会了与宋翼城那一家人保持足够的距离,宋知城才满意,不再为难她。
那段日子,那间被恶搞后的房间,简直是尤浅的噩梦,她尝试着跟爷爷说调换房间,几次都被宋知城阻止。
她是怎么度过恐惧的呢?
每天夜里,尤浅都是跟宋知城睡在他的房间里,他睡柔软舒适的大床,而她?就在宋知城的床下打地铺……
不过,打地铺的那段时间,尤浅对于冷硬的地板,没有过多印象。总是睡着前觉得地板很冷,以为第二天起床后,就要腰酸背疼,但是结果并没有呢。
尤浅当然也怀疑过宋知城是不是偷偷把自己弄上床了,可是她每次醒来,都还是睡在地板上。
那段日子,一直到现在,她想想还是感觉心酸。
得到了一次深刻的教训,尤浅当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在宋家,她谁都可以得罪,绝对不能得罪的是宋知城。
白雅兰是宋翼城的老婆,尤浅当然也要跟她划清界限。
即便不是因为宋知城,白雅兰这个人,尤浅也决定保持距离。
白雅兰笑着问:“大嫂,你接下来要拍的是什么剧啊?等上映了,我带着朋友去影院支持。”
尤浅笑笑,正要说话。
正在这时,宋老爷子由佣人搀扶着回来,进了屋,见到尤浅就招手:“浅浅,你怎么不先用早餐啊?”
尤浅笑着说:“爷爷,我等你一起吃啊。”
宋老爷子笑眯眯的,让尤浅赶紧坐下吃饭,“等什么等,饿了你就先吃,管着你自己的身体,不用等我……”
两个人其乐融融的场面,似乎完全忘记了白雅兰母子。
白雅兰的笑容一凝。
宋老爷子微微皱眉,他当然知道白雅兰在场,虎头虎脑的宋彦辉,一直在嘻嘻哈哈的笑,特别活泼可爱,让人想忽视都难。
尤浅没开口。
宋老爷子哼了哼,问:“吃过了没?没有就过来一起吃。”
白雅兰当即露出笑容,小声说:“还没有吃呢。”果然,婆婆说的对,就是看在曾孙的份上,老爷子也不会完全给自己甩脸。
饭桌上,多了白雅兰母子,气氛有点尴尬。
白雅兰使劲找话题,一会儿说宋彦辉的趣事,一会儿对宋老爷子寻寒问暖,紧接着,又对尤浅在娱乐圈的事很好奇,找着话题跟两人聊天。
宋老爷子沉着声。
尤浅吃饭间,应付几句。
一顿饭下来,感觉异常疲惫。
没等白雅兰继续找借口待着,宋老爷子就说:“你带着彦辉回去吧,以后专心在家带孩子,不用经常过来。”
白雅兰嘴角一僵:“爷爷,我一个在家无聊,不如经常过来陪你。”
宋老爷子摆手:“不用。你不用过来,跟你爸爸,你婆婆说一声,别再打那些小心思,有空钻研那些有的没的,不如多花心思搞好事业。”
“宋德,你找司机送他们回去。”
一句话,堵得白雅兰哑口无言。
看来宋老爷子年纪虽然大,脑子依旧很清明,马上就洞察了白雅兰等人的心思,他不是没有给过宋义昌等人机会,只是每次都很失望。
等他们一离开,宋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狠狠骂了几句没出息,见此,尤浅赶紧笑道:“爷爷,上午我陪你下围棋吧?”
宋老爷子瞪了一眼尤浅:“我不下,跟你下棋有什么意思。”
尤浅:“……我觉得可有意思了啊,不然,这回我让你几个子吧?”
宋老爷子斜了她一眼,毫不犹豫的鄙视:“哟,你哪儿来的底气啊?”
嘴上说着不乐意,宋老爷子依旧坐下,摆开阵式,吩咐宋德拿自己的棋盘来,“我可先说明,我只是给我乖曾孙胎教。”
尤浅捂着嘴,偷笑:“好啦,好啦,爷爷不用解释,我都知道的。”
爷爷就是这样,口嫌体正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