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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想做什么，你可别忘记了，我可是你的皇兄，我们是亲兄弟。”五皇子讲出来的话，牙齿都在咯咯作响着，惊恐的看着阴笑中的风凌，全身拔凉拔凉的。
“兄弟？你真的把我当过兄弟吗？如果你把我当成兄弟，为什么怂恿那个老东西，把我送到楚国任人作贱，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成兄弟，你为什么要带宫女太监们欺负我们母子，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成兄弟，你为什么连我母妃最后一碗药也要夺走，你可知道，那碗药对我母妃来说有多重？”风凌每一句话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眼神冰冷得让人不敢直视。
许是想到过去的事情，风凌即便再怎么压制，身上的杀气还是凛凛而出，单是那杀气，就压得人喘不过气。
五皇子颓然的瘫软，面色比刚刚更加难看了，没有底气的解释道，“那个时候我还小，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碗药对她那么重要，我……我也是只是看到皇兄们都在欺负你，所以我才跟着欺负你们的，我……我真的故意的，七皇弟，念在我们是兄弟的份上，你就饶我一命好吗？我保证，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欺负你了。”
“不是故意的？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可以解决了吗？一句话不是故意的，我母妃就能起死回生吗？”风凌忽然逼近五皇子，声音拔高，居高临下瞪着五皇子，双眸嗜血。
五皇子更着急了，这一刻，他是真正的感觉到风凌的杀意了。
十几年没见，如今这个七皇子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人人可以欺负的狗杂种了。他身上的气势比父皇的还要强，还要慑人，跟他在一起，就像跟魔鬼在一起一样。
“七皇弟，你饶了我吧，只要你饶了我，我什么都可以做的，我可以带你回风国，只要有我带你，其他的人，绝对不敢对你怎么样的……我还可以帮你对付以前害你们的人，七皇弟……”
风凌痛苦的闭上眼睛，尽力把心中那些愤怒压制住，可他发现，过去的发生的那些不堪的事情，他越是压制，沸腾得越是厉害，就像决提的河水，怎么拦都拦不住。
杨楚若若有所思的看着风凌，她不知道凌的过去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事能让他如此疯狂，可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风凌压制不住心中的愤怒。
杨楚若聪明的选择置身事外，他们两个就算兄弟相残，跟跟也没有关系，她只在乎，这里发生的事情，有没有传到楚宇晨耳里，他能不能知道她在这里。
“笑话，我们主子想要回到风国，还需要你带吗？”门外，走近一个全身黑衣劲装，长相清秀的俊雅男子，一进来，便单腿跪下，对着风凌行礼道。
“阿星见过主子，欢迎主子归来。主子，外面的人全部都解决干净了，一个也没有留下，只剩下五皇子了。”阿星年纪不大，跟风凌大概相仿，与阿若一起，是风凌的左膀右臂，此时看到风凌，胸膛剧烈起伏着，可以看得出来，他很激动。
风凌再次睁眼，所有的情绪尽数压了下去，与以前一样，冷漠着一张脸，淡淡道，“起来吧。”
“谢主子。”阿星起身，一张帅气的脸上带着笑容，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在杨楚若身上多停留了几秒才挪开，忽然嘴角的笑容缓缓拉下，似是疑惑，“主子，阿若呢？怎么没有看到他？”
提到阿若，风凌眼里黯然一闪而过，无视阿星的问题。
看到自家主子这个表情，阿星大概也知道阿若出什么事了，黯然的低下头，静默不语。
能为主子效命而死，他死得光荣。
“七皇弟，你饶了我好不好，只要你饶了我，我府里还有很多银子，我把我所有的银子全部都给你，好不好……”五皇子看到阿星不善的盯着他，心里一慌，赶紧又接着求饶。
他绝对敢保证，如果风凌不放他一条性命，眼前他这个属下绝对不会轻易饶了他的，他眼中的恨意，一点儿也不比风凌少。
他又不认识他，也没有得罪过他，为什么对他有这么重的恨意，难道是替风凌打报不平吗？
“你欺负我可以，你怂恿那个老东西把我扔到楚国也可以，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我母妃的药给踢翻，你知道那碗药是怎么来的吗？”
五皇子见风凌步步紧逼，软着腿，赶紧往后挪去。
“那碗药，是我用从老三，老四，老六的胯下爬过去得来的，是我在整个皇宫，甚至文武百官的嘲笑下得来的，也是我用满身的伤痕，满身的鲜血得来的，为了那碗药，我失去尊严，我被打得奄奄一息，可也就是这么一碗药，被你轻而易举，被你不屑的给踢掉了。”
五皇子嘴巴动了动，想还想说些什么，风凌抢先又道，“你说你不是故意的，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当年你明明知道，那碗药，我是如何辛苦得来的，你也知道，那碗药对我跟我母妃来说有多重要，可你还是踢了，你说，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哪配喝什么药，死了都便宜她，十五年过去了，可这句话，我永远都记得。”
风凌说得风轻云淡，可他底下的部下，听得怒火高涨，恨不得将五皇子给千刀万剐。
五皇子使劲的摇摇头，他想要解释，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些事，他确实有做过，可那个时候，他年幼，他怎么知道那些，他也不是故意想要害死他母妃的啊。
只是大家都说他母妃是坏女人，他自然也就这么认为了。
杨楚若手心一抖，平淡的眼里有丝丝涟漪。
像风凌这么霸道强势的人，也有这么不堪的过去吗？
她简直不敢想像，风凌从别人的胯下爬起，周围还有文武百官，宫女太监们围观嘲笑的场面。
那种画面不管是谁都无法接受，何况是他这么高傲的人。
他的过去就受过这么多痛苦吗？他是被人扔到楚国当质子的吗？他在风国除了他母妃外，再也没有人疼他宠他了吗？
杨楚若忽然明白，为什么风凌从来都笑不达眼底，为什么风凌可以如此心狠手辣，无情无义了。
因为他的成长环境本来就是充满着薄情寡义。
他的过去，一点儿也不比楚宇晨惨。
因为他不堪的童年，所以养成他现在冷血吗？
而她，在十岁以前，她的童年是美好的，有那么多家人疼着，有父母，有哥哥姐姐教导，所以，她的内心没有走歪，所以她就算经历再多，就算有再多的恨，心里也保持着那颗初心吗？
杨楚若黯然的低下头。
人，只有没心没肺，也许才能活得更好……“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没想过杀人……”
“你是有意的也好，无意的也罢，人死不能复生，你曾经做过的事，便要自己承担后果。”风凌凉凉的道。
“七皇弟，我求求你了，念在我们是亲兄弟的份上，只要你饶我一命，我什么都可以做到的。要是……要是你杀了我，父皇也不会放过你的，整个风国都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楚皇找你算账，风国也找你算账，你要躲去哪儿，整个天下都没有你的容身之处的。”
“啪。”五皇子的话还没有说完，阿星便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力道之大，直把五皇子打得牙齿都落了几颗，和着血水，掉在地上。
“放肆，你是在威胁主子吗？天下只要主子想去的地方，谁能拦得了，一个小小的风国算什么，主子想要称帝，轻而易举。”
五皇子莫名的被甩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着。他贵为皇子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打过，正想发威的时候，看到周围是黑衣杀手将团团围住，五皇子又没底气了，强行压了下来，还是保命要紧。
“主子，依我看，要是直接杀了他，那也太便宜他了，不如好好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阿星恨恨的道。他早就想要动手了，以前欺负主子的人，他一个个都不会放过。
“你敢，你……你要是杀了我，父皇肯定会知道，到时候……到时候你……啊……”
五皇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风凌忽然一个欺身，一刀捅在他胸前，眼里冰冷得就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一样。
五皇子胸口一痛，颤抖的低下头，赫然，一把银光闪闪的小刀直插在他的心口，滚烫的鲜血像决提的河水一般，汹涌的流淌而出。
五皇子瞪大眼睛，怎么也不敢相信，风凌竟然一声不吭的，就直接……直接杀了他……
杨楚若捂嘴，逼迫自己不出声音，心里阵阵起伏，连呼吸都加快了几分。
风凌……竟然真的拭兄了……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皇兄……
“你……”五皇子嘴角溢出鲜血，瞪直双眼，颤抖的指着风凌，直到死，他都不相信这一切。
“你该庆幸，今日我没有时间，才让你死得痛快。”风凌一边冷冷的说着，一边拔出削铁如泥的宝刀，溅起一股滚烫的鲜血。
风凌看都不看一眼死不瞑目的五皇子，眼神淡漠得可怕，好似死去的人，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阿星体贴地递过一条丝绢，风凌随手拿过，嫌恶的擦着匕首上的鲜血，啪的一声，把手绢儿扔掉。
风凌一步一步走近脸色难看的杨楚若身前，攥住她尖利的下颌，冷声道，“别妄想从我身边逃出去，你还不配。”
杨楚若嫌恶的拍开他的手，同样冷冷道，“拿开你的脏手，连自己的亲兄长都杀，畜牲都不如。”
“放肆。”阿星厉喝一声，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风凌冷冷瞪了他一眼，阿星恭敬的站好，不敢再插一句。
“你从小爹娘宠爱，兄姐疼溺，又怎么会懂那些。”
“我是不懂，我不懂畜牲的世界，更不懂畜牲的想法。”
一句话出来，气氛顿时冷了几分，连阿星与一众的黑衣杀手都吓到了。
从来都没有人敢这么对主子说话？
他们都以为，主子会杀了她，就算不杀了她，也会狠狠折磨她一顿，没想到，主子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冷冷留下一句，“起程，往帝都出发。”
阿星与众人都傻眼了。
就……就这样吗？
她这么对主子说话，主子都不折磨她吗？主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还是这个女人在主子心里地位不一样？
阿星不敢耽搁，马上命人安排马车回帝都，又命人把这里收拾一番，嫁祸给楚国。
马车里，杨楚若与风凌早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虽然不是多么华贵，但胜在布料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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