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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的刻花陶罐,很稀罕,圈里行家告诉我,这种图案过去瓷枕上的比较多,瓶罐餐具上的很少见,我那陶罐八成是冥器,吓得我没赚钱就给出了。但那位高人告诉我,有这图案的器具,价值不完全看东西的年代和工艺,要看图案上那些云雾花纹是不是活水纹。活水纹,云气生动飘逸,自带万贯财,死水纹,生硬别扭,一身败家相。所以古时对绘画、雕刻没充分自信的,一般不敢碰这夜叉探海。可纹身上有什么讲究我就真不知道了。”
冯不过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我拿过照片,仔细看了看,刺青上的夜叉探海图云气缭绕,线条流畅而细密,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感觉,应该是他说的活水纹。
“盾牌和那个女子的头像,完全是西方的图案风格,有什么说法我就不明白了,但这张就有点奇怪了。”说着,冯不过把第一张我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的刺青照片,翻过来调过去的看着。
我和曹队互相看了一眼,曹队的面色一下子严峻起来,拿出根烟点上,眼睛再没离开桌上散乱放着的照片。
“好像是蝎子,还不止是一只,照片太不清楚了,不过,如果是蝎子,就肯定不是一只,应该是五只。这蝎子图案在玉雕石雕上挺常见,但一般都是一只单独存在,是个辟邪守灵的东西,满地爬的我都没见过。也不是,好像以前在哪见过一堆蝎子的器物,这脑子不行了,在哪见过来着?”冯不过搓着下巴上短须,皱着眉头,自言自语。
“长明灯上,盘子中央。”我倒是猛地想起曾经见过这纹样。
冯不过一拍大腿,“还是常爷大家,没错,是在那灯盘上,文玩圈里没人敢玩冥器,那东西忒邪,所以市面儿上根本见不着。不过话说回来了,老常,纹身这东西我没研究过,但这些纹的东西怎么那么瘆人啊,怪不得早死,自己嘬啊。”
冯不过是话糙理不糙,的确如他所说,夜叉是冥神,不是没有用的,看要用在什么地方,纹在身上,大多数人都扶不住。蝎子倒是常见,但就像龙的形象,五爪三爪只能用在和皇家相关的地方,百姓要用,不是不行,只能用四爪的,道理也是平常人扶不住,本来这些图案就是求个吉祥平安,但过犹不及,反倒克了自己的命数。
蝎子本身就是五毒之首,阴毒而守静,五蝎同盘的说法族谱里有过记载,早年间我在河北出土的一盏汉代长明灯上见过一次,那个墓穴阴气极重,所谓千年活穴,一朝死的特殊风水,非常人可以下葬。如果死者死时又怨念极重,魂魄纠缠不去,那么在墓室四方就要摆四个五蝎同盘的长明灯震慑阴灵。很难想象,在人的背上纹个五蝎同盘会是个什么效果?
一时间大家都很沉默,各怀心事。火车却猛地震动了两下,速度慢了下来,似乎是又要进站了。冯不过伸了下懒腰,说道:“车厢里太憋气,应该到沈阳了,咱下去透透风吧。”
曹队没有搭话,反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火车慢慢停下,发出一声尖锐的刹车声时,曹队的大嗓门也同时响起:“雷子,明儿一早你去下停尸房,把圆明园那几个人背后的纹身重新拍一下,一定想办法拍清楚了,我知道,我知道,要是实在拍不清楚,找老闫,给我描一个下来,发到吉安刑侦大队去,我明天中午就到。还有,让张所长他们把辖区里干纹身的地下铺子给我查一遍,死的那几个都是在哪纹的?查不出来就扩大范围,查出来为止。”
我看了下表,凌晨两点了,对小雷的同情油然而生。但一个疑问也忽然涌向心头,“曹队,你大老远跑到吉安待一天,还让我们陪着,为什么啊?”
曹队把面前的啤酒一口干了,略有些疲倦的说道:“其实,死者还有个共同点没告诉你们,最先死的那个和姓孙的画家都是吉安人,第三个死者在吉安生活过六年,第四个死者的未婚妻是吉安人,第五个死者是浙江人,和吉安没什么关系,但死前刚刚去长白山写生了一个月,在吉安住过。”
“还有第五个自杀者?”我确实有些惊讶。
“怎么说呢,不应该叫自杀者,应该叫失踪者,也是村里的租房画家,玩雕塑的。就在几天前,房东好些日子没见那画家出屋,怕他欠房租跑了,踹门进去一看,画室地上有一滩血,按失血量看,人是死了,但现场没有发现尸体,只有一把带血的美工刀。走吧,下车透气去,真是要憋死了。”
(讨了人事的便宜,必受天道的亏;贪了世味的滋益,必招性分的损。涉世者宜审择之,慎毋贪黄雀而坠深井,舍隋珠而弹飞禽也。费千金而结纳贤豪,孰若倾半瓢之粟,以济饥饿之人;构千楹而招来宾客,孰若葺数椽之茅,以庇孤寒之士。--《菜根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