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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门关不成,而心中郁闷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一段路,途中安静不语,到了一处山崖,望着夜空中的飞着的萤火虫,还有灿烂的星河,卿云懒洋洋的就地坐下,萧峰也无声的与她并肩相坐。
“你看,多漂亮的夜空啊,好久没有这样悠闲的看星空了。我记的我很小的时候,每天夜里都守着夜空,期待有流星划过,然后好许愿。”卿云指着天空若有所思,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毫无防备的将自己此刻的心事说了出来。瞧着漫天的星汉灿烂,懒人卿云放松自己,就地躺了下去。
“哦?对着流星许愿?”萧峰很是好奇这个说法,“是你家乡的习俗么?”
卿云点点头,“嗯,老人们都说,对着流星许愿,会实现自己的愿望的。”
“那你有许愿么?”萧峰问。
“没有,怎么可能,我从小就被当作儿子一样的养大,本就要挑起家中所有的事业,所以,很少有时间做这些小女儿家的事情。”说着说着,卿云借着月光见到萧峰嘴角的笑容和眼神里的希望自己说下的期待,她又道,“后来我也偷偷一个人做过啦,可惜,都没有实现,于是就更白自己想要什么,必须要靠自己去拼搏,去努力争取才有可能得到。”
“你儿时应该是过得很幸苦吧?被家长给予那么重厚望,肯定不轻松。”
“也不见得,开始有些不习惯,后来就适应了。”卿云笑了笑,闭上眼,想起前世的父母,这个时候,他们应该过得很好吧,“再到后来,反而是没有那么幸苦的日子过着,自己反倒是不习惯了。”
“嗯,我小时候也是,记得刚开始习武的时候,每天都被师傅训练的浑身没有一块是好的。回家的时候,酸疼的不得了,累的沾着床就睡着了。”萧峰随着卿云的话想到了自己的小时候,也就说了起来,“那个时候真的好苦,可是后来就如同你说的那般,习惯就成自然了,没了反而不习惯了。”
卿云‘咯咯’一笑,“看来咋俩都是欠抽的调皮孩子哦。”
萧峰一听卿云说起‘咱们’这个词语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他忽地伸出大手,轻轻地在卿云头上揉了揉,这突来的温柔,吓得卿云合不拢嘴。只得怔怔的望着他,不知所措。两个人之间的氛围突地变得有些暧昧有些尴尬起来。
好一会儿,卿云率先咳嗽两声道:“萧峰,现在心情好点没?好点了就回去早些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呢。”
话音刚落,萧峰又唤了卿云一声,“云卿”便又沉默了下去。
卿云道:“何事?”
可是对方久久未曾出声,卿云不知道萧峰今晚是怎么的,更诧异的是,原本书中的大英雄也有偶尔纠结、郁闷、心情不爽的时候啊。
事到如今,卿云早就抛开了书本里的成见,带着新的目光来审视这个活在自己眼前,有血有肉的萧峰。虽然他与文字中留给自己的印象有很多相似之处,更多的,却是掩埋在男子气概下的、不曾见过的更为人性化许多面。
譬如细心温和、譬如审视夺度。太多的太多,让卿云很难以将这个人与书本中的萧峰等同一视。倘若书本中的人物形象是素描,那么眼前的这个男人便是精致的彩绘。
过了良久,皓月升空,倾下满地浮光时,卿云困了,打着哈欠道:“我不陪你了,困死了,我先回去睡觉了。”说着,就要爬起来准备离去。却不料萧峰忽地抓住她的手腕,轻声道:“云卿,等等。”
感觉到肌肤间传来的热度,卿云将视线凝聚到手腕之处,萧峰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忙不迭的放开卿云的手腕,低沉着声调,闷声道:“云卿,你会不会因为我是个契丹人而与我疏远?”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卿云也问的恍惚,卿云直愣愣开口:“因为你是契丹人我就疏远你?真是笑话,我是那种人吗?还有,我又不是宋人。再说了,我可是宋人口里的番人。话又说回来,要真的疏远你,六年前我就不该多管闲事给你六年的免费情报。”顿了顿,卿云喝斥道:“萧峰,你今晚是怎么了,这么不对劲。”
萧峰沉声道:“没有,没有不对劲。”
卿云觉得有些不对,问他道:“既然没有不对劲,干嘛说这些话,一个大男人,说出这些话来,未免又太小心眼了吧。”
萧峰道:“你生气了?”
卿云坐在草地上,瞪了一眼萧峰,喝斥:“废话,我怎么不生气,只是没想到我那么看好的一个人,这个时候居然婆婆妈妈起来。说起来还真是令人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