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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不重不重，有爸爸在什么都不用担心，知道吗？你只要乖乖听话，听爸爸的话，听医生的话，马上就能治好的。”
小宝认真地点头，“嗯，宝宝听话。”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得的病有多严重，仍然一副乖巧懂事却也无忧无虑的模样，在沈嘉故怀里窝了一会儿，就抻着小脑袋问，“爸爸，那我的病星期六能医好吗？”
“星期六？你……你有什么事吗？”
小宝伸着手指说，笑起来，亮晶晶的黑眼睛里满是期待，“我和原团团约好了，星期六要一起去公园玩。”
沈嘉故鼻子一酸，捏着声音，摸一把他的头发，“对不起……小宝……你爸爸对不起你……我也对不起你……”
小宝愣了愣，然后慌慌张张地拿自己的袖子给沈嘉故擦眼泪，“爸爸，你不要哭。小宝错了，小宝不去玩了……小宝真的不去玩了……小宝只要爸爸，小宝只要爸爸……”
沈嘉故再也忍不住，把他搂在怀里，这个孩子那么柔软，那么小，仿佛他稍一用力，就会被揉碎，他是得多小心翼翼，才能保住他幼小的生命。
他才那么一点大，都还没有看清这个世界，他怎么能就这么离开？
小宝在脸埋在他的怀里，柔嫩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了他的脊背，轻轻地反复地说，“爸爸不哭，爸爸不哭，爸爸不哭……”
就算加上借来的钱，沈嘉故也还有三十多万的缺口，这还仅仅是住院费、药费、治疗费的价钱。如果到时候找到了可以配型的人，说不定还得话一笔钱协商让他同意帮助小宝治疗。到这种时候，尝过了反戈背叛，尝过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他也不太敢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需要浮出的回报了。
当初送小宝去上学是交了六个月的学费和食宿费的，总共六千块。现在小宝住在医院，不能再去上幼儿园了，就算知道这事不大体面，但在这种时候，多一点钱，就算杯水车薪也是好的。这笔钱，就算不好意思，他也要去讨回来。
沈嘉故到幼儿园的时候，园长大人司战正蹲在花坛边带着两个小朋友种花。灌木丛挡住视线，司战只看到沈嘉故的上半身，他以为沈嘉故是牵着孩子的，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咦，来了？昨天带小宝去看病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他站了起来，才看见沈嘉故身边没有人，不由的愣了一愣，“……小宝呢？”
沈嘉故长长吐出一口气，“司园长，我有一些关于小宝的事要同你说。”
到了僻静地方。
司战看着沈嘉故无论怎么说都不能算好的脸色，已经迟疑地问出了口，“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对不起，司园长。我想帮小宝办理退学手续，他以后不能来上学了。”
司战懵住，脑筋一转反应了过来，“——是很严重的病？”
沈嘉故静静地说，“小宝已经被确诊是白血病。”
司战听得目瞪口呆，他张了张嘴，仿佛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最后只伸出手，拍了拍沈嘉故的肩膀，“我马上就帮你办好手续，钱都退给你。”
“不。”沈嘉故皱起眉，坚持道，“前几个月的钱自然不用退给我。”
司战直起身子，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沈嘉故，过了一会儿，才沉声道，“好。”
司战很快就把钱都装好，拿给了沈嘉故，“带了小宝一段时间，我也挺喜欢这个孩子的。如果有我能帮得上的地方，请一定不要客气。”
沈嘉故点点头，“一定。谢谢司园长。”
沈嘉故走远，顺着风，他隐隐约约地听到孩子的哭声飘过来。
转过头，就看见司园长家的那个小胖子蹲在地上，两只白馒头一样的小手揉着眼睛，呜呜地哭泣，嘴里不停地念着，“我要小宝，我要小宝，我要小宝……”
司战也蹲了下去，在斜阳中抱住小小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给基友推文，老是忘记_(:3」∠)_